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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今夜无眠(5)

王丽霞看完信,又看着火柴和皮带,已是泪眼婆娑。这时,她拿出笔记本和笔,在本子上写起来。

女画外音:志强,老同学,谢谢你的皮带和火柴,更谢谢你的这份真爱。十年婚姻一场梦,我早已精疲力竭、遍体鳞伤。我无法接受你的爱,因为当我穿上这身制服、戴上这顶帽子、别上这枚背章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一个女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分之二的时间和精力我都在外奔波。对丈夫、对孩子、对这个家,我无法尽到一个妻子、母亲和女人应尽的责任。志强,对你这份爱、我渴望,但我不敢接受,我害怕它在我手里一个小心凋零了,打碎了、融化了。老同学,就让它永远珍藏在你我心中吧。真诚地谢谢你。不敢爱你的小白兔。

女画外音响起时,画面里叠加这样一组镜头。

镜头一:王丽霞写信的镜头。

镜头二:王丽霞和丈夫吵架被打的镜头。

镜头三:王丽霞合上笔记本匆忙向软卧车方向走去的镜头。

镜头四:王丽霞在宝鸡、西安车站组织氧气接力和交接孙教授急需药品利其丁的镜头。

55.T76次列车10号软卧车,内,白天

天亮了,经过整整一个漫长的夜晚,孙教授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然而,氧气接力仍在兰州至北京西1876公里的铁道线上紧张持续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56.客运段408会议室,内,白天

段大交班会议现场。李书记主持会议,各科室、车队负责人参加会议。

李书记:“……昨天,T76次列车上发生了一起救助危重病人的事儿。目前,氧气接力仍然在列车上继续着。我要求,北京车队、乘务科要保持和京三组的联系,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和班组一道协调郑州、石家庄、保定等沿途车站,保证氧气上车,确保孙教授的氧气供应……”

57.T76次列车5号硬卧车,内,白天

正在车厢拖地的高玉洁感到头晕眼花,肚子疼痛。她撂下拖把,到卫生间跑了好几趟。这样反复多次,她终于支撑不住,在乘务室坐下,痛苦地呻吟着。安全员小胡路过5号硬卧车,发现高玉治痛苦的样子,急忙上前问:

“小高,你怎么啦?”

高玉洁不说话。

安全员小胡拍拍高玉洁的肩膀:“小高,你怎么啦?怎么啦?”

高玉洁仍不说话。

安全员小胡打电话给张涛,报告高玉洁的情况。关掉电话,他背起高玉洁:“走,小高,到宿营车。”

58.T76次列车宿营车,内,白天

安全员小胡搀扶高玉洁来到宿营车卧铺第一格,扶她躺下。宿营车值班女列车员过来,关切地问:“这是怎么啦?”

安全员小胡:“她不舒服,好像肚子不合适。”

值班列车员:“我去叫王车长。她刚躺下,好像还没有睡着。”

安全员小胡:“不要叫她,她忙了一夜,很累。”

两人正对话间,王丽霞已来到他们面前,一边系衣服扣子,一边问:“怎么啦?”

安全员小胡:“高玉洁不舒服。”

王丽霞来到高玉洁身旁:“小高,你怎么啦?”

高玉洁面色煞白,一言不发,挣扎着从铺位上坐起。

大家:“你躺下,躺下。”

高玉洁:“我要上厕所。”

宿营车值班女列车员:“好,来,我扶你去。”

大家扶着高玉洁进了厕所,不久,又扶着她出来。这时的高玉洁脸色更加难看。宿营车值班女列车员猛地一看卫生间,大叫道:“哎呀,小高你怎么拉得这么严重呀!”

高玉洁不说话,在大家搀扶下回到铺位躺下。

王丽霞:“小胡,快去叫于主任。”

于主任很快来到宿营车,反复看了高玉洁的病情说:“我看是水土不服。”

王丽霞:“那怎么办?”

于主任:“藿香正气水,再配上参岑白术散一块儿口服,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王丽霞:“小胡,抓紧拿医药箱找药。”

安全员小胡跑步去拿医药箱找药。很快,小胡把药找到拿来,交到王丽霞手中。

宿营车值班女列车员扶起高玉洁,王丽霞给高玉洁喂药。喂药完毕,王丽霞用餐巾纸擦擦高玉洁的嘴:

“好,小高,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高玉洁非常感动,眼含热泪,紧紧抱住了王丽霞:“王车长,对不起。”

王丽霞也抱住高玉洁:“不,是我脾气不好。”

59.北京西客站,外,白天

T76次列车到达终点站北京西客站。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停靠在站台上。众人把孙教授从T76次列车上抬下来,又送到救护车上。教授妻子、随车医生于主任握住王丽霞、张涛的手再三感谢。王丽霞、张涛等众人和教授妻子、随车医生告别。

60.北京外阜心血管医院,外,白天

救护车驶进北京外阜心血管医院。众人和北京外阜心血管医院的医护人员把孙教授抬下车。

61.北京西客站,外,白天

T75次列车从北京西客站开出。

62.北京外阜心血管医院,内,夜晚

孙教授被推进检查室接受一系列检查。北京外阜心血管医院的专家们在对孙教授检查完毕后,对教授妻子、于主任说:“病人病情基本稳定。像这样危重的夹层动脉瘤患者经过20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能够安全到达北京真是个奇迹。据我所知,孙教授还是国内第一例。”

63.T75次列车,外,夜晚

T75次列车在燕赵大地一路飞驰着。

64.北京外阜心血管医院,内,夜晚

孙教授被推进手术室,接受心脏动脉管植入手术。手术室的门被缓缓关闭。

65.T75次列车,内,夜晚

T75次列车内,王丽霞仍然像往常一样在不停地忙碌着。

66.北京外阜心血管医院,内,夜晚

手术室内灯火通明,孙教授的手术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手术室外,教授妻子在不停地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67.T75次列车,内,夜晚

王丽霞的手机响起,是妹妹小丽打来的。妹妹在电话中哭泣着说:“姐!妈不行啦!妈在等你……”

王丽霞关掉电话,神色凝滞,眼泪夺眶而出。这时,在高包的走廊上,面对列车运行的前方,王丽霞双膝跪了下来,双手扶地,以头触地(慢镜头):

“妈,儿不孝……”

高玉洁从软卧车厢走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她被深深地震撼了。

68.北京外阜心血管医院,内,夜晚

7个小时后,孙教授的心脏动脉管植入手术成功。孙教授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69.兰州车站,外,白天

T75次列车驶入兰州车站。王丽霞在高玉洁等人的陪伴下下车。这时,站台上,王丽霞看见她的老同学,深深地爱着她的志强站在软卧车门口等她。

王丽霞:“你怎么来啦?”

志强:“伯母有病。我请了假。”

王丽霞、志强、高玉洁三人匆匆出站,打的,向省第二人民医院奔去。

70.省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内,白天

王丽霞的母亲已经昏迷,处于弥留状态。监视屏上,显示母亲心脏跳动的曲线渐渐趋于平缓。

71.省第二人民医院,内,白天

王丽霞、高玉洁及志强三人急匆匆下车,跑步奔向住院部。当三人来到母亲病房门口时,监视母亲心脏跳动的显示屏上母亲心脏跳动的曲线已经完全拉成了一条直线。王丽霞被高玉洁搀扶着,瞪大了惊愕的眼睛。这时,显示屏上的直线、母亲没有血色的面孔、王丽霞惊愕的眼神反复闪现。

王丽霞凄厉的声音:“妈……”

72.T76次列车,内,白天

王丽霞在列车上组织氧气接力、救助孙教授的经典画面反复叠加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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