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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五色令人目盲,

註:貪淫好色,則傷精失明,不能視無色之色。節解曰:非謂人之目盲,欲自有所見,但見玄黃之色,神明出入乘朱玉之筆,五色光耀,子則不見,是故目盲也。疏:五色者謂青黃赤白黑也。言人不能內照真源,而外逐塵境,雖見異空之色,乃日非盲。不睹即色之空,與盲何別。

五音令人耳聾,

註:好聽五音,則和氣去心,不能聽無聲之聲也。節解曰:非謂人之耳聾,欲自有所聞,但聞鐘鼓之音,不聞神明之聲,故日耳襲也。疏:五音者,官商角徵羽也。心耽絲竹,耳滯官商,不能反聽希聲,故日聾也。《莊子》云:非唯形體有聾盲,夫智亦有之也。王曰:若滯者,淫聲即傷神敗正,既有惡聲啼吟,即是聾也。顧、什等曰:但聞嘈嘮在耳,廼日不聾,不知聲相即空,與聾何異。

五味令人口爽,

註:爽,亡也。嗜於五味則口妄言,失於道也。疏:五味甘苦辛酸鹹也。爽,差失也。耽貪嘐醴,咀嚼膻腥,不能味道談玄,故言口爽也。

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

註:人精神好安靜,若馳聘呼吸,精神散亡,故發狂也。節解曰:謂人死歸土,家室相送,婚姻馳走,恍惚悲泣,藏於塚壙之中,送於野田之上,親者狂,疏者哀,故日若狂。御日:馳騁世務,耽著有為,如彼田獵之夫,唯求殺獲,日以心鬬,逐境奔馳,靜而思之,是發狂病。疏:馳騁猶走驟也,言田獵之夫,貪逐禽獸,快心放蕩,有類狂人。倒置之徒,欲心逐境,速如騁馳,狂如田獵也。故《莊子》云:失性有五,一日五色亂目,使目不明等是也。

難得之貨令人行妨。

註:坊,傷也。難得之貨,謂趙璧隋珠,珍貴金銀珠玉等物,心貪意欲,不知厭足,則行傷身辱也。疏:佳麗之物,貪著愛翫,為生死之因,於修道行中,大為妨礙。

是以聖人為腹,

註:守五性,去六情,節志氣,養神明。

不為目,

註:目不妄視,妄視則泄精於外也。疏:是以,仍上文也。聖人即舉聖戒,凡腹內也,目外也,懷道抱德,充滿於內,故為腹也。內視無色,反聽無聲,諸根空净,不染塵境,故不為目也。

故去彼取此。

註:去彼目之妄視,取此腹之養神。疏:去彼耳目之盲聾,取此為腹之實智。

寵辱若驚,

註:身寵亦驚,身辱亦驚。御曰:操之則慄,合之則悲,未志寵辱,故皆驚也。疏:寵是榮愛之名,辱是戮恥之稱,若,如也,驚,恐也,言人得寵則逸豫喜歡,遭辱則怵惕憂志,故得寵心驚喜,遭辱心驚怖。喜怖雖異,為驚即同,故言若驚。然喜怖之情皆非真性,是以達者譬窮通於寒暑,比榮辱於儻來,死生不撓於神,有何貴賤之能驚也。

貴大患若身。

註:貴,畏也。若,至也。畏大息至身,故驚。疏:貴謂爵位也,亦是自貴忘身也。謂煩惱老病等也。言凡夫但知矜貴此身,而惡大患,不知大息即是我身,多求資養,終歸滅壞,故貴身即是貴患,惡患即是惡身,為貴與大息,俱以身為本也。蔡曰:有身者執著我身,不能忘遣,為身愁苦,憂其勤勞,念其饑寒,即大息,故知執有生累,存身息起,貴我身者與貴大患不殊。故《西升經》云:身為惱本,痛癢寒溫,大息之本,起乎存身。

何謂寵辱?

註:問何為寵,何為辱?寵者尊榮,辱者恥及身。還自問者,以曉示於人也。

寵為下,

註:寵辱為下賤。

得之若驚,

註:得寵榮驚者,處高位如臨危也,貴不敢驕,富不敢奢也。

失之若驚。

註:失者,失寵處辱。驚者,恐禍重來。節解曰:謂得道則萬神皆來,嗚於腹中,與子相見言語,知身五神元氣流馳,故日得之若驚。失之若驚者,謂失氣亡精,神不行而失一,則頭白齒落而死,衆人所哭,上屋呼魂,驚於天神,故日失之若驚也。疏:世情顛倒,以寵為上,慧心觀照,足為鄙下,何者,為得寵心驚喜,失寵心驚怖,此兩驚本由一寵,故足為下。

是謂寵辱若驚。

註:解上得之若驚,失之若驚。御曰:寵辱循環,寵為辱本。凡情惑滯,驚辱而不驚寵。

何謂貴大患若身?

註:復還自問,何故畏大患至身。

吾所以有大患,為吾有身。

註:吾所以有大息者,生吾有身,有身則憂其勤勞,念其饑寒,觸情縱欲,則遇禍患也。疏:此答前問也。執著我身,不能忘遣,為身愁毒,即為大患,故知貴我身者與貴患不殊也。故《西升經》云:身為惱本,痛癢寒溫,吾拘於身,知為大患,即其事也。

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註:使吾無有身體,得道自然,輕舉升雲,出入無問,與道通神,當有何患。御曰:能知天地委和,皆非我有,離形去智,了身非身,同於大通,夫有何患?節解曰:忘身而養神,謂之無身。疏:所言無者,坐忘喪我,享體離形,即身無身,非是滅壞而稱無也。

故貴以身為天下者,若可寄於天下矣;

註:言人君貴其身而賤人,欲為天下主者,則可寄立,不可以長久。疏:不知身是大息,矜而貴之,自貴其身,恒欲凌物,如此之人,適可塹寓於世間,不得久視於天下。

愛以身為天下者,乃可托於天下矣。

註:言人君能愛其身,非為己也,乃欲為萬民之父母。以此德為天下主者,乃可以托其身於萬民之上,長無咎也。疏:寄是塹時寄寓,托謂永相付托,言能保愛己身不輕馳騖。謙以自牧,雌而順物者,則可以托付化於天下,故德經云自愛不自貴也。

視之不見名曰夷,

註:無色日夷,言一無彩色,不可得視而見之也。疏:夷,平也,言至道微妙,非五色不可以眼識求,故視之不見也。若其有色,色則參差,只為無色,夷然平等也。

聽之不聞名曰希,

註:無聲日希,言一無音聲,不可得聽而聞之也。疏:希,簡少也,體非官商,不可以耳根聽,故日希也。

搏之不得名曰微。

註:無形日微, 言一無形體不可搏持而得之也。御曰:搏執持也。微,妙也。道無形象,故執持不得。以其無形之中,而能形焉,故謂之日微。疏:搏,觸也。微,妙也。言體非形質,不可搏觸而得之,故日微也。臧曰:夫言希夷微者,謂精神氣也,精者靈智之名,神者不測之用,氣者形相之目,總此三法為一。聖人若不見是精,不聞是神,不得是氣,既不見不聞不得,即應云無色無聲無形,何為乃言希夷微耶。明至道雖言無色,不遂絕無,若絕無者,豈同太虛,即成斷見。今明不色而色,不聲而聲,不形而形,故云夷希微也。所謂三一者也。

此三者不可致詁,

註:三者,謂夷希微也。不可致詰者,謂無色無聲無形,口不能言,書不能傳,當受之以靜,求之以神,不可強詁問而得之。

故混而為一。

註:混,合也。故合於三名而為一也。疏:真而應,即散一以為三,應而真,即混三以歸一,一三三一不異,故不可詁也。又解:此真應兩身作三乘,義釋具在開題卷中。

其上不繳,

註:言一在天上,不皦皦光明也。

其下不昧。

註:言一在天下,不昧昧有所闇冥,明道上下無窮極也。疏:言至道幽微,非愚非智,升三清之上,不益其明,墜九幽之下,不加其闇,所謂不增不喊,其在玆乎。

繩繩不可名,

註:繩繩者,動行無窮極也。不可名者,非一色也,不可以青黃赤白黑別之,非一聲也,不可以官商角徵羽聽之,非一形也,不可以長短大小度之也。節解曰:謂道入皮膚骨節之中,故日繩繩不可名也。

復歸於無物。

註:物,質也。復當歸之於無質。疏:繩繩,正直也,猶繩墨之義。言聖人既能自正,復能正他,故繩繩不可執名求理,故不可名也。又解:繩繩,運動之貌,言至道運轉天地,陶鑄生靈,而視聽莫尋,故不可名也。復歸者,還源也。無物者,妙本也。夫應機降逵,即可見可聞,復本歸根,即無名無相。故言復歸於無物。

是謂無狀之狀,

註:言一無形狀,而能為萬物作形狀。

無物之象,

註:言一無形質,而能為萬物設形象也。疏:妙本希夷,故稱無狀。無物迹,能生貸,故云之狀之象。

是謂惚恍。

註:言一惚惚恍恍,若存若亡,不可狀也。御曰:無形之形,無狀之狀,不可名有,不可名無,無有難名,故謂之惚恍。疏:不定貌也。妙本非有,應迹非無,非有非無,而無而有,有無不定,故言惚恍。

迎之不見其首,

註:一無端末,不#1可預待也。除情去欲,一自歸己矣。疏:王曰:象者形而非也,謂儀貌可道,雖無物而應物有象。欲言有也,不見其形,欲言無也,物由之以生成。顧曰:其來未兆,倏爾不見,故言迎之不見其首。疏:道非古無始也。

隨之不見其後。

註:言一無影迹,不可得而見也。御曰:道無始,故迎之不見其首。道無終,故隨之不見其後。疏:道非今無終也。顧曰:其去無述,混然無際。

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註:聖人執守古道,生一以御萬物,知今當有一也。御曰:執古無為之道,以御今有為之事,則還反淳樸矣。疏:執,持也。言聖人持太古無名之道,調御今之後生。王曰:古今雖異,其道恒存,執之者方能御物。

能知古始,是謂道紀也。

註:人能知上古,本始有一,是謂知道綱紀也。疏:古始即無名之道也,若知無始無終,而終而始,不古不今,而古而今,用期古道以御今世者,可謂至道之綱紀也。王曰:守古無為之道,制御今之有為之世,鎮此躁動之俗,反古淳素之始,陶鍊變化,是得道綱紀也。

古之善為士者,

註:謂得道之君也。疏:古,昔也,善者,智德也,為,修學也。前章明執古御今,此即御今引古,故援昔善修道之士,以軌則聖人。

微妙玄通,

註:玄,天也。言其志節玄妙,精與天通。

深不可識。

註:道德深遠,不可識知,內視若盲,反聽若聾,莫知所長也。御曰:士,事也。言古之善以道為事者,於彼微言妙道,無不玄鑒通照,而德容深邃,不可識知也。疏:微妙是能修之智,玄通是所修之境,境智相會,能使俱深,不可以心識知,故嘆之也。

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

註:謂下句也。御曰:夫唯德量難識,故強為容狀以明之。疏:容者,形貌也。獨此不可識之聖智,甚堪軌物,方欲引接群品,故於無形之理,而強為修學之容。

豫若冬涉川,

註:舉事輒加重慎,豫兮若冬涉川,心難之也。《想爾》曰:豫,猶豫,行止之貌,常當畏敬也。冬涉川者,恐懼也。畏四鄰,不敢為非,恐鄰里知之,此遵道奉戒之人謙謹如此也。疏:猶豫,怖懼也。言修道行人懼於世境,如冬涉川冰,心地惶怖,恐陷溺也。此明意業净。

猶若畏四鄰,

註:其進退猶猶拘制,若人犯法,畏四鄰知之也。疏:又畏塵境,如人犯罪慎密,恐畏四鄰閭里知聞也。此明口業净。王曰:四鄰謂生死老病也,亦是四魔,人不持戒,好犯非法,為四魔所錄,是以小心,猶當慎密閑靜,似畏人知也。

儼若客,

註:如客對主人,儼然無所造作也。疏:儼,矜莊之貌。《禮記》云:儼若思,言聖人應斂勵身心,勿得放縱,由如賓客對主人,不可輕躁,此明身業净。顧曰:恭斂之貌也,言聖人恭斂,無為無事,若為客對主人,不敢輕躁,常和而不唱。

渙若冰將釋,

註:涣者解散,釋者消亡。謂除情去欲,日以空虛也。御曰:雖則儼然若客,無所造為,而不凝滯於物,故涣然若春冰之釋散也。疏:如前修學智慧增明,惑染消散,如彼冬冰之逢春也。松靈曰:外雖矜莊若衆,內恒和暢放散,無復滯著,涣然如凝冰消散也。

敦若樸,

註:敦者質厚,樸者形未分,內守精神,外無文彩也。疏:敦者淳厚,樸者質素,前既三業清冷,惑累消除,故能德行淳和,去華歸實也。

曠若谷,

註:曠者寬大也,谷者空虛,不有德名,無所不包容也。疏:塵累斯盡,心靈虛白,故道寬曠包容如谷。

渾兮若濁。

註:渾者守本真,濁者不昭然。與衆合同,不自尊也。御曰:和光渾迹,若濁而清。疏:渾,合也。和,維也。濁,有為也。雖復心靈潔素,障累久消,而渾沌有為之中,與塵濁不異也。

濁以靜之,徐清。

註:靜,止也。水濁止而靜之,徐徐自清也。疏:徐,緩也。雖處有欲之中,同事利物而在染不染,心恒安靜,閑放而清虛也。前則雖清而能渾濁,此則處濁不廢清閑,明動而寂也。顧曰:濁者昏昧之貌,謂其昧智韜明,不任聽察,如水之濁,無所鑒見也。王曰:藏精匿照,外不異物,渾同波塵,故日若濁。凡上七事,皆人君之德,傳曰:人君含垢,天之道也。得道之君,其斯之謂。若就行人論者,渾謂和雜也,濁謂有為也。雖心潔素而渾沌有為之中,與塵不異也。所言濁以靜之徐清者,喻於水,水濁,止而靜之,徐徐自清也。心亂息緣,漸漸而清正也。

安以久,動之徐生。

註:誰能安靜以久,徐徐以長生也。疏:雖復安靜,即靜而動,雖復應物而動,心恒閑放而化群品也。此文明寂而動也。王曰:渾波則濁,徐靜則清,危躁則死,安靜則生,志人知濁之可清,故同波而後化,體危之可安,故徐動以教生,非體道善化,誰能如此。故日孰能。生化微妙,非速疾可成,必須心專行密,積勤累代,不日求以得,故日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

註:保此徐生之道,不欲奢泰盈溢也。疏:保,持也。言持此動寂不殊一中道者,不欲住中而盈滿,此遣中也。

夫唯不盈,故能弊,不新成。

註:夫唯不盈滿之人,能守弊不為新成。弊者匿光榮也。新成者,功貴名盛也。疏:獨此遣中聖人,於有為弊濁之內,復能慈救蒼生,成大功德,此重結成也。盧曰:此猶解前徐清之義,和俗而後靜,徐以守其清,安身而後動,徐以全其生。

致虛極,

註:致,至也。道人捐情去欲,五內清靜,至於虛極也。疏:夫道沖虛,德歸清净,心能志虛,則得道之極,行能守靜,則含德之厚。盧曰:除情慮,致虛極也。而心恒寂,守靜篤也。

守靜篤。

註:守清净,行篤厚。疏:虛極,道果也。篤,中也。言人欲得虛玄極妙之果者,必靜心,守一中之道,則可得之也。

萬物并作,

註:作,生也。萬物并作生也。

吾以觀其復。

註:吾言以觀見萬物,無不皆歸其本,言人當念重其本也。疏:作,動用也,言一切衆生,并皆云為取舍,貪逐前境,以老君聖智觀之,悉復在妙本,雖動而寂也。顧曰:夫靜觀其反真。王日:生生之體,性本湛然,但受納有形,六情外動,言行云為,妄作招禍,至人觀其本性,知可化而復,故云觀其復。

夫物芸芸,

註:芸芸者,華葉盛也。

各歸其根。

註:言萬物無不桔落,各復反歸其根而更生也。疏:芸芸,衆多貌也。言衆生所以不能同於聖人,雖動不動,用而無心者,只為芸芸馳競不息也。若能反本歸根,即同於聖照,此勸之也。

歸根曰靜,

註:靜謂根也,安靜柔弱,謙卑處下,故不復死也。疏:但能反本還源,馳競之心自息也。顧曰:草木零落,歸根則靜,人物變化,反真則安。

是謂復命。

註:言安靜者,是為復還性命使不死,乃道之常也。疏:命者真性慧命也,既屏息囂塵,心神凝寂,故復於真性,反於慧命。

復命日常,

註:復命使不死,乃道之所常行也。疏:反於性命,疑然凝湛,不復生死,因之日常。何晏曰:復命當使不死,是道之所常。盧曰:能知復命常理者,則是見道之明者也。

知常曰明。

註:能知道之所常行者,則為明也。御曰:守靜復命,可謂有常。知守常者,更益明了也。疏:既知反會真常之理者,則智慧照明,無幽不燭。王曰:常道難知,故知之日明。

不知常,妄作凶。

註:不知道之所常行,妄作巧詐,則失其神明,故凶也。疏:不知性修反德,而會於真常之道者,則恒起妄心,隨境造業,動之死地,所作皆凶。顧曰:不知道,言知謂之妄作,妄作之人,失道故凶。孫曰:不能守靜則天命失常,是其凶也。

知常容,

註:能知道之所常行,則能去情欲,無所不包容也。御曰:知守真常之道,則必竟虛靜如彼空谷,無不含容也。疏:體知凝常一中之道,悟違順之兩空,故能容物也。

容乃公,

註:無不包容,則公正無私,衆邪莫當也。御曰:含容應物,應物無私,既無私邪,故為公正。疏:公,平正也。既能包容庶物,所以公正無私也。

公乃王,

註:公正無私,則可為天下王,治身正則形一神萬,共奏己身也。御曰:人能公正無私,則為物所歸往也。疏:王,往也,只為包容萬物,公正無私,所以作大法王,為蒼生之所歸往也。

王乃天,

註:王德合神明,乃與天通也。疏:既作法王化主,為物所歸,復能蔭覆含靈,同於旻昊也。

天乃道,

註:德與天通,則與道合同也。疏:既類上天覆物平等,又同大道生化無窮。

道乃久,

註:與道合同,乃能長久。疏:量等太虛,無來無去,心冥至道,不滅不生,既與此理相符,故義說為久。

沒身不殆。

註:能公能王,通天合道,四者純備,道德弘遠,無殃無咎,與天地俱沒,終不危殆也。疏:沒,滅也。殆,危也。匿端滅迹,謂之段身。應感赴機,謂之不殆。又解:迹有興廢,故言沒身,本無生滅,故言不殆也。

太上,下知有之;

註:太上謂太古無名之君也。下知有之者,下知上有君,不見臣事之迹,質樸淳厚。御曰:太上者,淳古之君也。下知者,臣下知上有君,尊之如天,而無施教有為之迹,故人無德而稱焉。疏:太上即是今玄天教主太上大道君也。言道君在玉京之上,金闕之中,凝神遐想,為常應之處,利根之人,機性明敏,悟妙本凝寂,體絕形名,從本降迹,故有位號,不執相生解,故下知有之,知有太上名號之所由也。

其次,親之譽之;

註:其德可見,恩惠可稱,故親愛而譽之。御曰:淳德下衰,君行善教,仁見故親之,功高故譽之。疏:中根之人,機神稍闇,不能忘言證理,必須執相修學,所以耽著經教,親愛筌蹄,依文生解,共相譽贊。顧曰:此中古也,去道漸遠,封言著相,其德可見。親愛生上,則親信於下,下則稱譽於上,其功可言,則康歌載路。

其次畏之;

註:設形法以治之。

其次侮之。

註:禁多則令煩,不可歸誠,故欺侮之。御曰:德又下衰,君多弊政,人不堪命,則驅以刑罰,故畏之。懷情相欺,明不能察,故侮之。疏:侮,欺也。下機之人,性情愚鈍,縱心逐境,耽滯日深,唯畏世上威刑,不懼冥司考責,所以欺侮聖言,毀謗不信,故德經云下士聞道,大笑之也。

信不足,

註:君信不足於下,下則有巧詐之民也。

有不信。

註:君信不足於下,下則應之以不信,而欺其君也。御曰:畏之侮之者,皆由君信不足,故令下有不信之人也。疏:良由下機障重,信根不足,故疑毀聖文,有不信之罪。

猶其貴言。

註:說太上之君,舉事猶貴重於言,恐離道失自然也。疏:猶其貴重世俗浮偽之言,故不信至道真實之教,是以迷惑日久,罪障彌深也。

功成事遂,

註:謂天下太平也。

百姓謂我自然。

註:百姓不知君上之德淳厚,反以為己自當然也。御曰:功成而不執,事遂而無為,百姓日用而不知,謂我自然而成遂矣。疏:亭毒之功成,育養之事遂,而至德潜被,成功弗居,百姓日用而不知,皆謂我自然得如此,不知荷聖恩也。王曰:化不由言,冥功潛被,物各逍遙,擊壤自得,日用不知,欣賴無主,莫識所為,故皆謂我自然。

大道廢,有仁義。

註:大道之時,家有孝子,戶有忠信,仁義不見。大道廢不用,惡逆并生,乃有仁義可傳道也。御曰:澆淳散樸,大道不行,日仁與義,小成遂作,而澆淳散,樸不足,雕弊起於有為。疏:即太古之教廢也。言大道之世,五德不彰,仁義既興,淳樸斯廢,故《莊子》云:散道德以為仁義,聖人之過也。又云:相徇以濕,相濡以沬,不如相忘於江湖。

智慧出,有大偽。

註:智慧之君,賤德而貴言,賤質而貴文,下則應之以為大偽奸詐也。御曰:用智慧,將立法也。法出而奸生,則有大偽矣。疏:智慧,聖智也。上以聖智治物,法令滋彰,下則詐偽百端以避刑網,還竊聖智以為偽具,智之害物,備在《莊》文。王曰:大道之時,無知無欲,物皆懷德,外用不顯,道功既息,權詐玆興,飭智驚愚,耀才動俗,樸散淳離,奸情并作,故曰大偽。

六親不和,有孝慈。

註:六紀絕,則親戚不和,乃有孝慈相收養也。御曰:皆由失道,故有偏名。疏:六親謂父子兄弟夫妻也,淳和之世,偏愛不彰,六紀失序,孝慈方著,是以周德既衰,澆競斯起,政彼曾閔之徒,顯其高行。

國家昏亂,有忠臣。

註:政令不行,上下相怨,邪僻爭權,乃有忠臣匡救其君。此言天下太平,不知仁義,人盡無欲不知廉,各自潔己不知貞,各自守信不知忠也。大道之世,仁義沒,孝慈滅,猶日中盛明,衆星失光也。疏:萬乘之主以四海為家,故言國家但至治之時,忠誠不見,昏亂之世,貞節斯彰,是以龍逢名芳於夏桀,比干譽美於殷紂也。

絕聖

註:絕聖制作,反初守元,五帝畫象,倉頡作書,不如三皇結繩無文。

棄智,

註:棄智慧,反無為。

民利百倍;

註:農事修,公無私。御曰:絕聖人言教之迹,則化洽無為。棄凡夫智詐之用,人歸淳樸。人歸淳樸,巧偽不作,矜徇不行。人挹天和,物無夭性,是有百倍之利。疏:絕有名之聖,棄分別之智,人皆反本,為利極多,言百倍者,舉其大數。故《莊子》云:魯酒薄而邯鄲圍,聖人生而大盜起。又田成子以聖智竊國是也。

絕仁棄義,

註:絕仁之見恩惠,棄義之尚華言。

民復孝慈;

註:德化淳也。御曰:絕兼愛之仁,棄財非之義,則人復於大孝慈矣。疏:絕偏尚之仁,棄執迹之義,人皆率性無復矜矯,孝出天理,慈任自然,反於淳古,故言民復。《莊子》云:仁義者先王之蘧廬,已陳之芻狗,又云:削曾史之行,天下皆仁也。

絕巧棄利,

註:絕巧詐,偽亂真。塞貪路,閉權門。

盜賊無有。

註:上化公正,下無私邪。御曰:人矜偏能之功,必有爭利之心,故絕巧則人不爭,棄利則人自足。足則不為盜矣。疏:絕異端之巧,棄貪求之利,物各守分,故無盜竊。《莊子》云:欐工唾之指,天下皆巧矣。

此三者,

註:謂上三事所當棄絕也。

以為文不足。

註:以為文不足者,文不足以教民也。疏:三者謂前三絕也,此文是頓教大乘,上士所學,其理深遠,不足以教下機也。

故令有所屬:

註:當如下句。御曰:此三者但令絕棄,未示修行,故以為此文不足垂教,更令有所屬著,謂下文也。疏:屬謂付屬也,言下機之人,未堪大乘之教,故有所屬著,方進學心,所屬之文,即下之四行。

見素抱樸,

註:見素者,當見素守真,不尚文飾也。抱樸者,當抱其質樸以示天下,令可法則也。

少私,

註:正而無私。

寡欲,

註:當知足也。疏:見素,去華也。抱樸,歸實也。少私,公正也。寡欲,息貪也。

絕學,

註:絕學不真不合道文。

無憂。

註:除浮華,則無憂患。節解曰:謂去諸經書,還行一也。御曰:絕有為之學,則淳樸。疏:憂,患也。絕有相之學,會無為之理,患累斯盡,故無憂也。

唯之與阿,相去幾何?

註:同為應對,而相去幾何,疾時賤質而貴文。疏:唯,敬諾也。阿,慢應對也。《禮記》云:先生召,無諾。幾何者,非遠也,言世人不達違順,妄生喜怒,聞唯則喜,聞阿則嘖,不知唯阿兩聲同出一口,相去非遠,故言幾何。

善之與惡,相去何若?

註:善者稱譽,惡者練諍,相去何如。疾時惡忠直,用邪佞也。疏:順意為美,逆心為惡,違順既空,美惡安奇,且唯阿出自一口,美惡源乎一心,忘者知其不殊,執者肝膽楚越,然有為之學,迷執者多,是非美惡之中,喜怒唯阿之內,適為患累之本,絕之所以無憂,此兩對略舉執學須絕之狀也。

人之所畏,

註:人謂道人也,所畏者,畏不絕學之君也。

不可不畏。

註:近令色,殺賢人。疏:即行人所畏,謂生死及諸塵也。註:必沒溺也,前令絕惡,示美惡皆空,恐滯斯文,遂染塵境,故發此句以戒之也。

荒兮其未央哉。

註:言世俗之人荒亂,欲進學為邪文,未央止也。疏:河上公本作荒,諸家云:莽莽,是眇莽,嘆其久遠。央是盡義,嗟其未息。言衆生染滯之心,其日固久,執著情篤,未有休時。

衆人熙熙,

註:熙熙,淫放多情欲也。

如享太牢,

註:如飢思太牢之具,意無足時。

如春登臺。

註:春陰陽交通,萬物感動,登臺觀之,志意淫淫也。疏:言耽著者衆,故云衆人,即眾生,生之別稱也。熙熙,悅樂也。享,燕享也。太牢,牛羊豕也。言衆生欣愛聲色,情染極深,如飢人享太牢之撰,悅美之甚,又如春日登臺,眺望林野,暢適其心。

我獨怕兮未兆。

註:我獨怕然安靜,未有情欲形兆也。疏:我,老君自稱也。怕,寂也。兆,狀也。言聖人雖處塵俗,而心智寂怕,不為前境所牽,故都無攀綠之萌狀也。

若嬰兒之未孩。

註:如小兒未能答偶時人也。御日:言我獨怕然安靜,於情欲略無形兆,如彼嬰兒,未能孩孺也。

魁無所歸。

註:魁然如窮鄙,無所歸就也。御曰:至人無心,運動隨物,無所取與,若行者之無所歸。疏:嬰兒,赤子也。孩,笑也。魁,寬大也。歸,往也。言聖人動不乖寂,處染不染,如彼嬰兒,未能孩笑之時,心形俱李,智慧魁敬,器量宏博,譬彼虛舟而無任止也。

衆人皆有餘,

註:衆人餘財以為奢,餘智以為詐。

我獨若遺。

註:我獨如遺棄似於不足也。疏:衆人滯有,故耽染有餘,聖智體空,故遺棄不取也。

我愚人之心。

註:不與俗人相隨,守一不移,如愚

人之心也。

純純兮,

註:無所分別也。疏:純純,不雜也。聖智虛白,純粹精專,如彼愚人心無分別也。

俗人昭昭,

註:明且達也。

我獨若昏。

註:如闇昧也。御曰:自韜匿也。疏:俗之人心靈暗昧,昭然分別,自炫其能,聖智虛通,明如日月,韜光匿耀,故若昏也。

俗人察察,

註:察察,急疾也。御曰:立法制也。

我獨悶悶。

註:無所割截也。疏:察察機速,是分別之心。悶悶寬緩,是無分別之智,但俗心滯有,司察是非,妄生迫遽,聖智體有冥無,體知空幻,恒自閑靜也。

忽若海。

註:我獨忽忽如江海之流,莫知其所窮極。疏:河上本作海。晦者闇也,止,住也。聖智實明,而忽忽如闇欲顯,光而不耀,故發此言。雖復同塵,而怛自凝寂,又不住此寂,故無正住止也。

飄若無所止。

註:我獨飄飄若飛颺,無所止,志意在神域也。御曰:我心寂然絕於俗學,似無所止著也。衆人皆有以,註:以,有為也。

我獨頑似鄙。

註:我獨無為,似鄙若不逮也。御曰:頑者無分別,鄙者陋不足,而心實了悟。外若不足,故云似鄙。疏:衆人滯於欲境,未嘗休息,雖復取含不同,同有所以,聖人妙體虛假,曾無分別,既不見是,亦不知非,譬彼頑愚,若玆邪鄙。

我獨異於人,

註:我獨與人異。御曰:人有情欲,我無染心。

而貴食母。

註:食,用也。母,道也。我獨貴用於道也。疏:人皆照察而分別,我獨忽晦而忘懷。分別,故愛染於聲色,忘懷,故貴用於真道,所以為異也。

#1不:原缺,據河上公本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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