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兀自在旁谈论,女人们只听得心惊肉跳。谷二婶和她的两个妯娌要么儿子在冬猎队,要么丈夫和儿子都在冬猎队,情况如此危险,让她们如何不担心忧虑。
青三婶的眼泪都快掉出来。这次冬猎她家出人最多,夫君亲带两个儿子入山历练,哪里料到会遇到这种几十年难遇一次的倒霉变故?
她慌得声音都颤了,站起身走到青大伯的身边,哀求地看着他:“他大伯,你可一定要把他三叔和峻儿、岸儿他们三个带回来啊!”
她话未说完,眼泪已是怕得落下来。
青大伯自然不会不答应,他进山本就是为了自家兄弟和子侄们。谷二婶等人无不安慰她,她又哪里听得进去,反倒越劝眼泪越多。
青三婶拿着帕子不听抹眼泪,哭着说:“我哪里能不怕?早先公公婆婆在的时候,我总听他们说,想当初凰家在村里也是子孙繁茂的人家,可几十年前,就是那些个武林人,眼馋他家高绝医术,忽然一日杀将到村里来,把他一家男丁险些屠戮个一干二净,偌大一家子人,就只剩下凰长老和凰老爷子两根独苗。”
好容易安抚了青三婶,一餐精心准备的暮食也凉透了。发生这样的大事,没有人再有心思吃喝,草草结束了晚餐。青大伯等着村里通知集合,青禾和青谷索性陪他,就此事说了许多话题,也引出一些村中旧事。
大人们都没心思睡觉,也不太有心思管小孩。叶青歌几个孩子围着青禾几个大人,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凰三的家族男丁稀少,只剩一门寡妇,与村中子孙兴盛之向形成强烈反比。叶青歌只知他家以前遭过大劫,具体情形却是不清楚。今日她倒听了个明白。
大约是五十多年前,那时凰长老与凰老爷子已是而立之年。凰老爷子因酷爱医术,并未成婚,而凰长老已经结婚生子,儿子也是两三个。那年也是祭祀之期。村中人手泰半进了山,冬猎让村庄防守空虚。
一日夜里,十来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忽然闯进村,直奔凰家老宅,举起屠刀大开杀戒。黑衣人有备而来,封喉见血的毒药涂满暗器与袖箭,不过一个照面,便让没有防备的凰家子弟折损七八成。村中人赶来相助,黑衣人却一把毒药扔了就跑。
便是那临了的一把毒药,教村中折损不少好手,防卫力量险些青黄不接。但是谁家也没有凰家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