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唤音,你这个贱人,竟敢伤我秦家人,拿命来偿!”萧南奇是个嚣张烈火性子,早按耐不住来找萧唤音算帐。
萧唤音冷眼望着这个女人,云髻高耸,绾着朝阳五凤珠钗,一抹暗紫抹胸长裙外罩五彩宽袖衣,丰胸细腰,瞧着与秦媚媚倒有一两分相似。
记忆开始一点点清晰,若说过去她记忆是模糊的,随着她踏入兴都城,她的记忆已渐渐明晰,这个秦南奇曾差点把她打成残废,还狂言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说起来,秦南奇算是秦家众子女中最无脑跋扈的,兴许她是秦家嫡长女,又是秦家大夫人俪阳长公主结婚三年好不容易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打小被娇养溺爱,不啻珍宝,凡她所想所要皆是百依百顺,竟养成了盗跖性子。
论沉稳她连秦媚媚都比不上,就算嫁入萧府,秦南奇也是眼高于顶,仗着自己的母亲是长公主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也只敬畏萧铭鹤三分,就连自己的夫君秦观玦也十分惧内。
如今,自己的二弟,五弟,六妹皆被秦唤音所伤,她岂能容忍,虽然那个不要脸的秦媚媚是个庶女,但就算是他秦府的一条狗,也绝不容萧唤音来欺辱。
她逆着光,双眸紧盯着萧唤音,这个萧唤音与记忆里那个废物似乎有很大不同,变了!这个贱人变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她心一惊,但也绝不肯示半分弱。
萧唤音半垂下眼,只拿纤纤素指掏了掏耳朵,蹙眉轻笑了一声:“哪里来的疯狗在狂吠?”
“该死的贱人!”秦南奇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双大眼瞪的通红,指尖凝聚一层金光之色,金光越来越浓。
“谁敢伤我的音儿?”老太太吩咐李姑姑照顾好小白,自己让丫头扶着拄拐气喘喘的走了过来,护在萧唤音身前,猛咳一声又道,“还不快滚下去。”
“你个老不死的。”秦南奇素来不尊重老太太,何曾将她放在眼里半分。
“秦南奇!”萧铭鹤厉喝一声,他心底虽想借秦南奇的手教训萧唤音,但顾忌着老太太在此,他还是需要做一下表面功夫,他沉了沉脸道,“你好大的胆子,谁准许你对老太太不敬的。”
秦南奇一撇嘴,论武力,她已达到金玄一品,在小辈之中也只有自己的小姑子秦观玉超过她几分,但萧铭鹤却是地玄,她无法项其背,就算她再嚣张,也还是明白这之间的差距,她冷着脸,面目狰狞,不服道:“难道父亲想护着这个贱人?”
林姨娘隔岸观火,这个秦南奇她还是少惹为妙,不过能借秦南奇之手打死萧唤音她十分乐意,到时候秦观玉就要入宫,看那个秦观玉还能得意什么,想着,她益发兴奋。
“我萧铭鹤一生光明磊落,绝不是护短之人,唤音伤你秦家人,我必会给一个交待。”萧铭鹤说的大义凛然。
“什么交待?”秦南奇咄咄逼进。
萧铭鹤转首对着老太太恭恭敬敬道:“老太太,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儿子知道您老疼爱唤音,但这也抵不过唤音犯下的错,您老说该如何处置唤音?”
秦铭鹤对老太太究竟也无多少真心,他这样问她一来是显得他尊重老太太,二来若是老太太一味袒护萧唤音,也落了个偏私糊涂的名声,他这做儿子的自然要替老母亲拨乱反正。
“糊涂油蒙了心的东西。”老太太说话间,又重重咳了几声,“自己的亲生……亲生女儿不管……不管不顾,倒为了别人家的事要处置音儿……”
“祖母。”萧唤音赶紧替老太太抚了抚胸口,“这件事音儿自己会处理好,老太太若为这个气着不值得。”
“音儿。”老太太唤了一声,苍老混浊的眸子里盛满担忧。
“祖奶奶。”小白巅巅的跑上前,拉着老太太的衣角道,“这点小事娘亲肯定会处理的干干净净,祖奶奶你不用担心,小白陪祖奶奶看戏好不好?”
“乖。”老太太摸了摸小白的头,又看了一眼萧唤音,萧唤音朝她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老太太方安心了些。
萧唤音施施然走向秦南奇,冷笑一声道:“你想要什么交待?”
“你打残我二弟,还废了我六妹一身的玄力,致使她瘫痪在床,还有我五弟,你竟然还有脸跟她要三千两黄金。”秦南奇说到激动处全身金玄之气凝成一团,咬牙切齿道,“告诉你一个子都没有,今日你若不肯拿解药,我先杀了你那个小孽种,然后再打残你。”
“呵呵……”萧唤音轻嘲一笑,美眸冷然,“难道你秦家人都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去死——”秦南奇双手成爪在胸口处绕了一圈,一大团金色玄力凝聚成一股强大的气流,铺天盖地朝着萧唤音猛地袭去。
“住手!”萧铭鹤高声一喝,已挥手接住了秦南奇的金玄之力,他不可能让萧唤音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若让皇帝知道了,他这将军就做到头了。
萧唤音是该死,但要死也要将打死萧唤音的罪名按到秦家头上,反正秦南奇的母亲是大长公主,皇帝的亲姐姐,到时也不怕皇帝翻脸,就算翻脸,皇帝也只会记恨秦家人,他失去一个儿媳妇也没什么大不了,谁让秦家踩在萧家的头顶上了。
“父亲,你?”秦南奇忿然,“你竟然……”
“南奇,不得无礼。”萧观玦犹豫良久,终于鼓起勇气走了屋内,又鼓足了勇气喝了一声,他再惧内,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子与老太太和父亲作对,但到底气怯了些,脸色又柔下几分道,“父亲自会给你一个交待,你何必这般性急?”
秦南奇翻一翻白眼,哼一声:“没用的东西。”却也不再多说,毕竟她打小就喜欢萧观玦,虽然萧观玦玄力不及她,但他生的风华绝代,在轩辕榜美男排行榜上雄居第五,她对他这般凶悍,也是怕他被别的女人勾走了。
她对他越凶,其实越在乎他,所害怕的不过是失去,所以她一开始就打算要这将这个丈夫拿捏在手心里,叫他翻不出半点浪花来。
正气愤着,就又下人气喘喘的急奔而来,禀报道秦家已抬了三千两黄金上门,秦天暮毒发等不及萧府处置萧唤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