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升,耀下淡淡金光,院子里柳絮漫天如雪飘扬,花香正浓,姹紫嫣红。
萧小白悠闲的坐在秋千上,身边立着一位着青衣蓝衫的丫头在推着秋千架,萧小白喊道:“再推高些,再推高些。”
小丫头乃是老太太身边的一个一等丫头名唤梨花,心细灵巧,谨慎和顺,她有些无奈的望了望正自在躺在春藤椅上吃葡萄的萧唤音一眼,萧唤音知她不敢推的太高,怕把小白摔下,她只笑了笑道:“无妨。”
秋千荡漾,小白笑声如铃,只一个劲的喊着:“娘亲,你瞧小白飞的好高。”
“是啊!飞得还真高啊!”一声轻笑传来,“比那鸟儿飞的还高呢。”
萧唤音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来了两个少女,后面还簇拥着一群丫头。一个恰是萧观心,一脸的颓色,另一个是萧观玉的亲妹妹萧观琳。
萧观玉之母薛阳葵虽只是个姨娘,但却不同于一般的姨娘,她生有二女一子,因着聂臻娘大夫人之名虽名存实亡,但毕竟名在外,萧铭鹤也未再正式娶妻,萧铭鹤把名声瞧的比什么都重,自然也不会干那宠妾灭妻,将姨娘扶正之事。
薛姨娘生的极美,又是萧铭鹤的姑亲表妹,也识文断武,胸中颇有丘壑,很是得萧铭鹤宠爱,就连管家权也一并交给了她。
萧观琳正是她的小女儿,在府里排行第五,年方十四,只见她上着鹅黄滚边白底印花对襟薄褙子,下着豆绿镶银丝苏缎长裙,一张微黑的心形脸上镶着一对杏仁眼,睫毛卷翘,鼻梁挺直,樱桃小口隐着几分轻蔑笑意,本是一张标致的脸,偏生唇太薄,颧骨太高,凭添了几分刻薄之象。
萧小白迎风荡的正乐,也不理会萧观琳,萧唤音更是当她隐形人,萧观琳在府里哪受过这般冷落,一双吊梢眉挑了挑,没好气道:“还是只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鸟,可悲可叹啊!”说完,又看向身旁面薄纤腰,眼儿肿肿的萧观心道,“六妹妹,你说我说的可有理?”
萧观心一脸郁忿的看了一眼萧唤音,却对她有些惧怕,能把天暮哥哥伤到那般重的人岂能简单,今日她就是想借着萧观琳来发难萧唤音的,她微点一点头,苍白的脸色挤出一丝苦笑道:“五姐姐,你的话一向都是有理的。”
萧观琳更加得意,脸仰的高高的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却见萧小白忽地从秋千上跳落下来,他踱着小短腿负手走过来看着她,“这位姨姨,你的牙好白。”
萧观琳讶异的看着萧小白,瞪一眼道:“我的牙本来就白。”
萧唤音从藤椅上坐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淡淡道:“小白,人黑自然显得牙白。”说完,又看一眼萧观琳乌压压的发上插着的几根翠羽,冷冷问道,“黑蝙蝠身上插鸡毛,你又算什么鸟?”
“你——”萧观琳脸气的通红,气怔道,“粗鄙之人,满口的脏话。”
她一向自视貌美,时常为这微黑的肌肤发愁,也不知用了多少胭脂水粉,常言道一白遮三丑,她从不认为自己比萧观玉差多少,若是她能生的萧观玉那般晶莹如雪的肌肤,她必也是美艳无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