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她面前,四眸相对,他的眼还是那般妖异如魅,他的脸还是那般惨白如鬼,唯有那红唇艳的夺目。
就是这样好看到妖化的容颜,暗藏着地狱般暗黑杀意,他的眸子深幽,让你看不清楚他究竟是喜是悲,是怒是静,就是这样有些怪异的气质,衬的他惊艳绝伦,惊艳到每一根眉毛都是天下无双。
没有人能拥有这样一张脸,一张眉目如画,却又形同白色剪纸的死人,仿佛眨眼间,这人就能睡进棺材里长眠不起。
静止,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静止到窒息。
萧唤音脸上不自觉的晕上一层粉色,重息轻笑一声,艳丽的唇角斜斜一勾:“真瞧不出,你这女人竟会害羞。”指尖已探上她的脸颊,冰凉如丝,“想不想来个更害羞的?”
萧唤音微微一僵,瞬间恢复如常,抽了抽嘴角,磨了磨贝齿,轻笑道:“老子不是害羞,老子只是在生气,你这人又冷又讨厌,人品差,吻技更差。”
重息从容的看着她,不紧不慢道:“哦!莫非阿音你吻技极好?”
“哼哼!”萧唤音冷笑两声,“不过是个菜鸟。”
说话间,她一把揪住重息的衣襟将他往面前一拉,她柔软芬芳的唇重重印上他的唇,重息再不想这女人竟如此大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大胆的触碰他,可是他挺喜欢这种感觉。
凤眸微微一眯,她的唇带着凌厉的功势,直接敲开他的牙齿,唇齿交缠,他只觉得整个身体有些软软的,像落入一汪碧波,轻快的畅游着。
虽隔着几重衣衫,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暖柔软,有些沉沦,有些贪恋。渐渐的他闭上了眼,卷翘的睫毛落下一层阴影。
痛,一丝夹杂着快意的痛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萧唤音狠狠一咬,他的唇已流出血来。
她一把将他推开,一双眼笑的弯弯,昏黄的烛火忽明忽暗的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很是勾魂,伸出右手,她道:“菜鸟,该交学费了。”
重息撇一眼她唇间的血渍,那血是自己的,印在她的唇上别样好看,只是他的血带的剧毒,眉头不由的拧起,他伸手欲抹去血渍,她身子警惕的往后一退,翻个白眼道:“学习结束,你不会连学费也不想交吧?”
重息摇头:“我没带钱。”低低轻笑一声,声音很是慵懒,“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你想到倒美,白送给我也不要。”萧唤音脸上依旧带着微笑,眼眸雪亮如刀,“这次我不要钱,我只要无极果。”
“你太不幸,我已经送人了。”重息食指轻轻在唇上抹了两抹,俯身凑近萧唤音,冷如寒霜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浅淡一笑,“还有更不幸的,我的血有毒,剧毒。”
“我就算毒死也要得到无极果。”
“你这个女人太执着了,你怕是连这密室都出不去,要无极果有何用?”
“关你屁事,反正你不能拿走无极果。”
“你以为你从我身上拿走无极果?”
她微微抬脚,头却有些晕,俯上他如玉的耳朵,低低问道:“那我就将你整个人都拿走可好?”
她温热的气息扑的他耳朵有些痒,浑身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连阴冷的声音也荡出柔和的涟漪:“阿音,四年前是……”
她娇软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人在瞬间就失去了意识,他低幽幽叹了一声:“阿音,四年是你?小白是我的儿子?”
他的声音她再听不到,他紧紧的抱着她绵软的身子,他的坚硬如铁的心在一刻似乎柔软了些:“阿音,别怕。”
一股神秘的玄力缓缓注入萧唤音的身体,如温暖的风妥贴的拂过萧唤音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混沌之中,萧唤音只感觉身体轻轻的开始飘上天空,飘上云端。
她体内的玄力没有半点抵抗,渐渐的与重息的玄力融合到一处,两股玄力彼此交缠,彼此深入,到最后重息的玄力将萧唤音玄力整个包裹起来,形成一道密密的保护屏障。
这道屏障足以逼出萧唤音所中的毒,还顺便滋养着她的五脏六腑,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却又是短暂到睁眼闭眼之间。
“噗”的一声,萧唤音吐出一口黑血,人回转过来,一双眼睛还带着迷离的懵懂,身体不知怎么回事,瞬间就轻快了许多。
“咳咳……”重息轻轻的咳了两声,身子微微一颤。
“重息。”萧唤音不由的眼中一热,轻声一唤,就算她再迷糊也知道自己果然中了毒,而他替她解了毒,在看到他即将要倒下的时刻,她一把扶住了他。
他的身子这样瘦,这样冷,她甚至可以真切的感觉到他一排排的肋骨,硌的她手有些疼,不知为何,她心头一痛:“重息,你怎么样了?”
“咳咳……”他剧烈的咳着,身子却像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般安静的躺在她怀里,她一怔,原来强大如妖皇这般的人物也有柔弱的时刻。
她赶紧替他缕了缕胸口,他咳的益发厉害,好像连肺都要咳出一般,她心头蓦然升起强烈的惊慌失措之意:“重息,重息,你怎么样了?”
她扶起他的身子,想要渡玄力给他,他摆摆手,努力止住了咳:“阿音,不能!”
“重息,你可好?”
“我很好。”
“可是你的血怎会有毒?”
他笑一笑,这笑妖异的刺目,身体的曼陀罗香气益发浓愈,唇边的血鲜艳的灿若夏花,只是他的脸色从始至终从未变过,惨烈的白。
他声音低哑,邪肆笑道:“那是为了防止像阿音你这般的色女人咬我。”
萧唤音白了白眼:“那你为何还要救我?有这样伤人伤已的么?”
“不救你,下次如何还能让你再咬我?”说着,食指抹了抹唇边血,慢幽幽道,“不过下次咬的时候轻些,尽量不要咬出血来。”
“你?”萧唤音气怔,垂眸狠狠瞪他一眼,“你还咬上瘾了,我偏不如你愿。”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一惯阴森冷淡的眉眼松了松,低低道:“不想咬,舔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