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慕容雪的要求,两个丫头都是一愣“咦,这是为什么呀?晚上出席的娘娘嫔妃,夫人小姐们,都会打扮得很漂亮呀,主子您···这是为什么呀?”
欧阳雪起初不明白,听到丫鬟提到“娘娘嫔妃”,这才恍然会意,截话道“哎呀,你们就负责给我们梳个普普通通的发髻就好!妆嘛,我们自己画好了!”说完又转头看着慕容雪道“还是你考虑的细致!让她们争奇斗艳去,嘿嘿···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趁现在赶紧给我补补课!”
欧阳雪虽然大咧,但一点就通!慕容雪微微一笑,轻声道“按理,我们应该会被分配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不该看的不能看,不该说的不能说,吃东西要点到为止,举止姿态要大方得···”
她还未说完,欧阳雪便单手托腮倚在了梳妆台上,懒散道“哎呀,不就是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装淑女嘛!诶,我说,你们豪门千金,大家闺秀,是不是从小都得学这些规矩礼仪啊?这辈子,我是成不了淑女的,反正到时候我一定是跟你坐一块的,到时候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你怎么做,我怎么学,这样不就省事了?我要是忘形了,你就提醒我,我会很有警觉的!嘻嘻嘻···”
看着她率真,洒脱,不做作的模样,慕容雪打心底是羡慕的,她也很想活得率性自我,疯狂的大笑,毫不顾忌地说话。可从小在慕容家受到的“管教约束”,被欧阳雪不屑的“淑女准则”已经随着习惯,融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想让她脱胎换骨,重新潇洒不拘地活一次,谈何容易?
思即此,过往的片段丝丝缕缕重上心头!“中秋节”,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如今,父亲可还好?没有了她,父亲该怎么办?父亲的“芳氏”该怎么办?得知她“失踪”后,会不会又刺激到发病?如果她没有选择坐船,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是不是就能陪在父亲身边,陪他一起过这个节了?!
还有,陆子彦,那一千多封从未被拆过的信,期盼了三年,等了她三年,等到的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打击!他会不会再像三年前一样,喝酒买醉,然后,然后……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好像被利钩勾住,然后死死地往下拽,疼得她痛不堪忍,眼眶也不禁泛起了泪光。欧阳雪在铜镜内看到她眼中的晶莹,还以为是丫头梳头太过用力,慌忙握住了她的手,惊道“晓雪,你没事吧?香秀,你轻点!”
香秀闻言一惊,顿时跪在了地上“秀儿该死,秀儿该死···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头碰撞地面响起的“咚咚”声,一下下刺痛着慕容雪本就痛之欲裂的神经,喉间因为难受而哽咽着“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欧阳雪但看小丫头的额头磕红了一大片,心里既歉疚也着急,俯下身道“香秀,不好意思哦!是我吓到你了!我只是让你轻点,你轻点就好啦,不用跪,也不用磕头的啊,你看你,痛不痛?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说着也伸手去帮她揉。
哪知,两人的一番安慰,香秀竟哽咽着嘤嘤哭了起来,就连一旁的巧儿也跪了下来,同样也红了眼眶。她们先前跑出去看热闹,被四王爷责骂,她们非但不计较,还帮忙求情,现在更是彷如亲姐姐一般,心疼她们,安慰她们,试问哪个主子能像她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