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欢求助地看向沐玦，扯扯他的袖子。
袖子被牵动，沐玦低头看向那小手，又见她眼巴巴得看着自己，心中一跳，“帮她。”
话语便脱口而出。
风濯偏头“看”向沐清欢，似是叹息了一下。
他偏头过来，沐清欢心中一喜，又有些诧异，总觉得风濯好像能看到东西一样。
“给你的药，可曾吃了。”
酥麻的声音传来，风濯这个像青竹一样孤傲的男人，有这样的的声音，沐清欢总觉得很有违和感。其实声线可以控制，虽然和原本的声音差距不是很大，但总好过一个大男人像这样诱人的声音。或许回头可以教他。
沐清欢点点头，应当是问自己的，“吃了。”
“你可清楚自己的身体。”
“知道，大概活不过四十。”小清欢不知道，但是沐清欢知道。
风濯似微微愣了一下，风回雪则是惊讶地看向沐清欢。
手背一凉，已被沐玦握在手心，却见他眼里仍旧是清澈无波，手掌也仍是冰凉，却莫名叫人安心。
沐玦应当也是知道的吧。这件事沐长风和萧老都瞒着小清欢，但是沐清欢穿来那一刻，她就能听得出自己的身体状况。
正如风濯说的，沐清欢确实肾气不足，而且还内寒外热，幼时中的毒已经严重影响了机体的发育，若不是体质特殊，恐怕根本撑不到四十岁。
“你不会死。”沐玦握紧沐清欢的手，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不知为什么，从她口中这么轻快的将这件事说出来，就是觉得心中堵得慌。
沐清欢拍拍他的手，笑道：“哥哥，风少主不是说可以治吗，肯定有办法的。我也怕死，所以能多活一刻，我会多活一刻。”
这辈子本来就是捡来的，也算是赚了。
“的确有办法治，但此刻不行。”风濯收回“视线”，重新捣药，“你的血液特殊，能解毒，但同样血液中也含了毒。若要变成正常人，便要洗髓换血，浴火重生。”
洗髓换血，浴火重生？
是不是相当于骨髓移植，在古代能做到吗？
“为什么此刻不行？”
“在兰泽或可一试，此处不行，”
四月的阳光正暖，院中阵阵草药的幽香，或有一两句鸟鸣，伴随着风濯捣药的声音，敲在四人的心头。
“我给你的药，一可压制病情，二……也是为洗髓换血作准备。到时你愿不愿是你的事，若是成功，则能正常生老病死，若是失败，当场毙命。”
“几成可能？”
“不知。”风濯覆在眸上的青锦似轻轻动了动，“无人试过。”
这是要拿她当小白鼠吗？
“那等我四十岁快要死的时候去行不行，要是不成功好歹能多活了几年。”
风回雪不知怎的被她一脸无奈的样子逗笑了，鼻子又有些发酸，没见过像她这样对自己寿命讨价还价的，让人有些心疼。
“二十之后洗髓换血，必死无疑。”
“好吧，那风少主什么时候带我去医治呢。”沐清欢撇撇嘴。
“久久。”听她这么快就决定了，风回雪拉着她的手，“你怎就这么随意决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