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他忽然把手中茶盏摔到地上,茶盏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吼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谢,我要你”,她可以为锋弟一次次的与他吵架,为了锋弟冒生命危险去盗三色幽莲,这使他十分震怒。
她的心颤抖一下,她与燕荣轩是兄妹,自然的与燕俊驰也是兄妹,燕俊驰对她还是不肯放手!林妙言啊,你究竟造了多少孽,此时她觉得自己是个很坏的人,可她不愿解释,一提起那件事情她就有种窒息到要死的感觉。
无语,起身,离开。
“你还要去忠王府送死吗?”东西没拿到她自然不会罢休。
她的脚步停了停,又举步前行,一开门才知道门已经在外面上了锁,倒退几步问:“你想幽禁我。”
“你该知道对于我喜欢的东西向来不择手段”,他冷冷的回答,走向了她。
她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紧逼:“我可以先得到你的人”,有多少次他恨不得强要她,可每次想要付诸行动,这可恨的女人总有办法让他心软,让他心疼,让他舍不得。
不问过程,只要结果是他的原则,这原则遇到她就一次次的失效。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不要逼我”。
不提到罢,一提便是触动了地雷,他知道她已经给了锋弟,他想他不在乎,只要以后他们能在一起,可是她拿这个理由来拒绝他……
“那么,以后你便是我的人”。
她被他忽然抱起,天旋地转的抛进了帐床上,黑发被跌的散落在枕头,肩膀,还没等辩清方向他的身子压了上来,双眸然着熊熊爱火,透出了直白的欲望。
今日铁了心要得到她,甚至在想如果早点要了她身子,也许现在又会是另一番情况。
“不要,不要……俊驰你放过我吧,求你”她紧紧抵住他宽阔的肩膀,眼泪飞溅,苦苦哀求,老天怎么这样折磨她……。
和我在一起就这样难受,他更加愤怒:“你这是要为他守身如玉吗?我偏偏不让你如愿”。
一股红流从她嘴角溢出,他慌了神。
“妙妙……”他摇了摇她的脸,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她宁愿自损筋脉,来守住贞洁……为锋弟守身如玉,她宁可死,他感到心被一锤砸碎。
什么狗屁的天定姻缘。
“你为何要救我”,林妙言俩眼盯着房顶,扑闪的睫毛上泪珠点点,死了一了百了,断了这些孽缘,但是又没能如愿。
“妙妙,为什么这样折磨我,你若有什么事情,我会恨自己一辈子,我就这样让你讨厌吗?”他在一边绝望的道,宁愿死不要从他,守住贞洁。
她绝望的笑,无尽凄凉:“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寻死”,生无可恋了,何苦让别人跟着痛苦。
他所认识的妙妙是不会轻生的,她的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绝望和伤心,他心中的负罪感稍微减轻,至少不是他把她逼得绝望到想死。
“是不是轩弟对你不好”。
“不是,他对我很好”
“那是为了什么,妙妙你告诉我啊”。
“……”她转头默默看他,也许他知道真相会使他的生活按照他的预想进行下去,因为从来没得到过。
“我是你亲妹妹,是燕正德强迫了我师叔后生出来的孽种”,她连皇上也懒的称呼,那个人她从未当做父亲过:“我们是亲兄妹。”
“妙妙,你太会说笑”他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又补充道:“皇上虽然苦恋谢师叔多年,一直未果,若不然何苦四处她的影子。”
她苦涩一笑:“师叔当年被宇文溯抛弃后被燕正德掳去水月山庄,被迫曲从,伺机逃回青云门后发现怀了我,生下我后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而燕正德以为我是宇文溯的孩子,一心想要杀我,师叔做为一个母亲都没有阻拦,你说我这样的人连生母都厌弃,为什么会活到现在?我是孽种,一切都是孽缘……”
“不是……妙妙,你在说什么?谢师叔不是一直很疼你吗?这……什么状况”燕俊驰被她这样一说,完全搞不清楚是发生什么事情。
林妙言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燕俊驰算是明白了一切,本以为燕俊驰多少会有些不好的情绪,可是他却出乎意料的高兴:“这么说,你与轩弟是兄妹,不能相爱,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她与荣轩是兄妹,不就等于与他也是兄妹,他也不能爱自己,这个消息令他这样高兴?
“哈哈……”燕俊驰自语道:“果然是天意,天意啊”,忽然一下把林妙言抱起来转了几圈“太好了,太好了,一切都是天意”,他笑得开怀,畅快,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秒了。
“放开我”,林妙言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而燕俊驰却是依旧开心,好似得到糖果的孩子。
不过燕俊驰依旧没有放她自由,这一天,他彻夜未归,第二日清晨,他回寝殿时,手中多了一物。
“三色幽莲”林妙言惊喜的想要接过来,却被他又收到盒子里。
“回到我身边,这个就给你拿走”,他朝她微笑。
他将那盒子递给了李河:“李河,拿去冰窖好好保存”。
“你疯了,我是你亲妹妹”,告诉他真相了,何苦再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我不在乎你是我妹妹,呵呵”他慢慢走到桌前,拿起一块糕点,这是她上次在太子府的几天内吃的最多的桂花酥,他寝殿内一直备着,可每次都是他一人独自品尝。
不在乎,林妙言一头黑线,这个人只能用俩个字形容,就是怪物。
燕俊驰嘲笑的道:“你比我更疯狂”。
知道她们是兄妹,却还是与轩弟缠绵恩爱,如胶似漆,为他冒险去盗三色幽莲,她比他疯的离谱。
说到了痛处,她竟连泪都好似干了,明明想哭眼睛却干涩:“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离开她,就让他留住曾经有过的美好。”
他的眼神闪烁一下:“他还有三天的时间,你自己考虑”。
“等等……”林妙言叫住了他,前方的人停住了脚步。
“你什么意思”荣轩的病是从小就有,断不会这样急,还有三天时间是什么意思。
“他的病是因为吃了能诱使这病发作的药引”,他面色无波,好像做这样的事情是很平常的事:“我早就提醒你他的身边有我的人,他的生死由你决定”。
“当年给荣轩下毒的人是你?”握着寒冰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若不然怎么知道用药引使荣轩毒发。
燕俊驰漠然的看她一眼,“当年丽妃怀孕之时我才四岁,你认为四岁的孩子会杀人?”
就算不是他,也与他有关,否则不会知道用药引,但今天她必须要得到三色幽莲。
身后风声响起,他猛然转身,寒冰剑已经来到身前,他不避不闪,不信她下得了手,可她毫不犹豫的将冰冷的寒冰剑刺进他的小腹。
“你……为什么不躲开”,她握着剑的手禁不住的颤抖起来,他明明可以躲开的啊。
“因为……我不信你……会对我下手”,他的脸色苍白,额上可见冷汗淋漓,嘴角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
痛入骨髓是一种能让伤口不易好转的药,并且会让中者痛入骨髓,难以忍受,她身上只有治伤的药,没有害人的药,这药是在忠王府搜寻三色幽莲时顺手拿的,以为可能用上就连药和解药全部都拿了来,此时顾不得多想便是用上了。
刹那间她的心软了,她从来都不会做暗中下药这些事情,但这次她做了,而对方明知她的目的还是让她得逞。
但想到自小遭受病痛折磨的荣轩,她回复了理智:“解药拿三色幽莲来交换……或者可以解荣轩所中之毒的解药也可以”,话无情,语无温,一切为了心中那个人。
他点头自嘲,满心的苦涩:“他中的毒没有解药,三色幽莲也只能暂时压下去。”
荣轩自小带的旧疾,果然是燕俊驰下的毒,若不然怎知此药无解:“那就拿三色幽莲来换。”
燕俊驰无奈,终于还是让李河把三色幽莲拿了上来。
她一狠心长剑抽出,血线冲天,喷洒在她的衣服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太子爷”李山大惊着扑过来,却见林妙言已经熟练的用手按住伤口,倒上了伤药,与李山一起把他扶到床上。
“妙妙,这个时候你应该先去夺你想要的东西”虽然痛的难以忍受,但心中却是有莫名的喜悦。
大凡这样的时刻她不该忙于替他治伤,而是先将三色幽莲拿到手,可她那着急的样子竟让他欢喜,她的心中并不是对他一点情意都没有。
她一语不发,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和一粒黑色的清香药丸给他:“都吃了才有效。”
他接过药丸,却迅速的将她手中的瓷瓶夺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林妙言古怪的瞪他“解药不能多吃”。
刚说完只见瓷瓶在他掌中化成了粉末,他将白色的吃了下去,黑色的在他掌中也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