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蕊此时才算明白了一些头绪,原来是太子侮辱了礼亲王妃,二人产生大战,以她的立场应该是俩不相帮,以免卷入是非,而使南疆遭鱼池之秧,但是之前她已经帮助太子在皇上身上下了蛊,在某种角度看,她已经和太子绑到一起,并且就现在的形势,太子的势力明显大于礼亲王,心想着若到万不得已时,再出手帮助太子。
驿馆一片混战,唯有宇文溯冷眼相看,乔江眸眼深深,波澜不惊,但内心却一遍又一遍的受着煎熬,人生所遇到的抉择之中,唯有这次无比沉痛……辰妹,若你是二叔之女该有多好。
红叶与刘铁狮早已愤愤不平,无奈宇文溯多次示意不可造次,只好忍着一肚子的气,想不明白,号称义薄云天的大哥乔江为何在辰妹受此大辱,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一个瘦消的人儿在燕文静的搀扶下缓缓而来,单薄的身子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三千青丝垂在胸前,随着风起而飘舞,憔悴而冰冷的面容,任谁看了都会不自觉的心生怜惜。
“妙妙”,燕俊驰看见林妙言穿戴整齐的步出卧房,看样子只是流了些血,并没伤得太严重。
她将目光投向场中发出声音的地方,心中那般纠结,仇恨和痛苦的合成,逼得她绝望。
他不是不知道这是圈套,但那******的药性实在猛烈,加之又是心爱的女人,生理加精神上的渴望,他克制不住自己不去动她,无法清醒的去对待她,既然米已成炊,他依然希望着林妙言会因此回到身边。
手臂一痛,燕荣轩的剑划过他的胳膊,虽然只是外伤,依旧痛得险些丢了武器,回过神来,燕荣轩的又一剑已经砍至身前,俩把稀世宝剑撞击,迸出火花,有如此时的二人,胸中燃烧着烈火,恨不得将对方斩于剑下。
“嘭”,二人被对方的内力震开,俩把宝剑同时脱手,随即又同时在双掌汇聚能量,一红一白俩道光球朝对方击去,在俩团光球交集的刹那,林妙言忽然跃到中间,俩团汇聚能量的光球电光闪闪,同时击在林妙言的前心和后背。
“妙妙”
“妙妙”
“……”
俩团光球汇聚二人所有内力,被同时击重,必死无疑。
她的胸前突然弹出一道蓝色光芒,俩团光球如石沉大海,而林妙言的身体如羽毛一般飘落,二个男子同时飞身去接。
林妙言有意识的倒向燕荣轩,燕俊驰扑了个空。
“妙妙,为什么?”,燕荣轩不解的问,她的这一举动无疑等于自杀。
林妙言觉得全身麻木,没有知觉,但仍然笑道:“荣轩,不要让你的下辈子在仇恨中渡过,这样你会错失许多珍贵的东西。”
自从燕俊驰占有了她那一刻她已经料到无论她今后选择和谁在一起,或者是选择死,他们二人的战争不可避免,无休无止,仇恨会越结越深,她要以死相劝燕荣轩不要将仇恨延续。
“妙妙”
林妙言的眼睛缓缓闭上,手无力的垂下,燕荣轩的心一沉,颤抖着手去试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是存在的。
“啊,太子殿下,你……”穆蕊发现飘逸绝伦的太子殿下忽然间双目变得血红,头发也在一点点变红,连眉目也成了红色,手中的烈火剑电光隐现,泛着刺目的红。
“呀……”一声沙哑的吼叫,烈火剑一挥弹出一道红色的刀状光芒,被光芒扫重的人,瞬间倒地,痛苦不堪的呻//吟,其中有穆蕊带来的南疆士兵,有宇文溯带来的人。
“不好,太子爷的血魔咒发作了”,李山与李河率先用双臂紧紧勒住燕俊驰,使之不能动荡。
“血魔咒……”
燕文静与谢梦宣对望,在场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清楚血魔咒的可怕,得皇上如此恩宠的太子,怎么会中了血魔咒?
但是时间已经顾不得多想,必须速度离开这个危险的“血魔”。
燕俊驰一用劲将李山李河甩得老远,又一道红茫射向了乔江与宇文溯所在的位置,二人虽然及时躲开,但仍然被红茫扫中,顿觉伤处火烧一般难受。
宇文溯当年也是见过龙笑天血魔咒发作时的可怕样子的,当即道:“江儿,我们快点离开”。
而此时的燕俊驰已经彻底疯狂,不分敌我,见人就杀,南疆士兵武功比较差,一被红茫扫中当即毙命。
而穆蕊也在被扫中之列,顿时觉得身体有团火焰在炙烤着五脏六腑,若不是她有些武功底子恐早已死了,不过随她而来的南疆太子穆巴却是没有她幸运。
燕荣轩闹了皇宫,惊动了南疆王,派了心爱的太子穆巴随穆蕊一道去了驿馆,以防事态扩大,却不料他逃过了燕俊驰的红茫,却活生生被燕俊驰一剑削掉了头颅。
见到燕荣轩抱着林妙言与宇文溯等即将离去,燕俊驰血红的眸子更加闪亮,发出瘆人的嘶吼,一跃而起,风一般挡在他们前面,一掌挥出,乔江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落在地上。
燕俊驰如恶魔附体,强大无比,再一次欲致乔江于死地,宇文溯与红叶,刘铁狮同时扑上前相救,燕俊驰力大无穷,一手举一人,把红叶与刘铁狮狠狠抛到地上。
宇文溯见无计可施,为了保乔江,便使出乔家特殊的点穴手法,这点穴功夫是乔家家传,被点者不能行动,说不出话,用内力冲不开,生死关头,只好孤注一掷。
岂料他费尽功夫的近了燕俊驰的身,这点穴手法用在燕俊驰身上,像是挠痒,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燕荣轩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宇文溯的点穴手法,似乎与他在皇宫中被点的很相像。
这微一寻思,手中抱着的林妙言竟然被燕俊驰给夺走。
“妙妙……”燕荣轩回身去追,但为时已晚,燕俊驰抱着林妙言上了快马,很快不见了人影。
※※※
燕俊驰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妙言,隔着帐帘,只能蒙蒙胧胧的看着她。
可能是手牵动了一下,帐帘开了一条缝,刚好可以看到她的脸。她睁着眼睛,望着房顶,时不时的眨眨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眼神带着伤痛,又有些茫然。
自从她醒来后,就一直这样躺着,不吃饭,不说话,不哭不闹,他在这里坐了一上午,她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的看着屋顶,虽然看不见,但她的目光从未移动一下,看得他心痛。
那日血魔咒发作,他掳走了林妙言,来到南疆之外的牧野。
幸亏林妙言有护体神印,吸收了击在她身上的能量,当时的她只是被震晕而已。
牧野属燕国领土,是南疆,燕国与西楚的交界处,但这里匪祸成灾,朝廷派在这里的官员几次清剿,但比较强的几股匪窝联合对抗,总是此消彼长,久而久之官员得了些土匪的好处,便听之任之,这里离京城又比较远,所以名义上是燕国领土,实质上却是土匪为王的地带。
那日失控之下杀了南疆太子穆巴,所以南疆是暂时不能回去了,只好带着林妙言来了牧野。
燕俊驰端起一碗粥来揭开帐帘,坐到床边“妙妙吃点粥吧。"
林妙言没有言语,燕俊驰吹着热气腾腾的粥,带着笑脸柔声道:"我喂你吃点好吗?
她苍白的唇微微勾起,这样的笑自有一番凄凉:“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处置?燕俊驰的心如刀划过,自己伤他太深,说什么都是多余,但他舍不得放她走:“妙妙,跟我回京,我会给你名份,以后只对你一人好。”
“回京?名份?”林妙言清亮的眼眸宛如不染尘埃的利刃,带着穿心刺骨的寒射向燕俊驰:“把我带回太子府,然后囚禁起来,每天满足你的****?”
她是礼亲王妃,他给的算是什么名份?荣轩会被世人看成连自己女人被霸占却无能为力的懦夫而被嘲笑,她将会被扣上不守节操的罪名被人唾弃,而他,权倾朝野的太子殿下无非就是被人在私底下议论几句,从此他的后宫多了一个女人而已。
破坏别人的幸福,一向都是他的怪癖不是吗?
“妙妙……”燕俊驰脸色沉得可怕,内里风云卷过,什么叫****?她是他珍爱的女人,细心呵护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她沦为泄欲的工具?这样的话好像拿刀子在捅他的心。
手中的粥碗被摔到地上,砸得稀碎,粘粘的燕窝粥洒了一地,这是他花了大价钱从黑风债大当家手中买来的血燕窝,得来颇费周折。
李山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看到一地的名贵燕窝,以为是林妙言发脾气给打碎的,边收拾边为燕俊驰报不平道:“蓝姑娘,爷大费周折才给你弄到这名贵的血燕窝,如此不珍惜,太伤爷的心。”
“放了我吧,燕俊驰,也放了你自己”,林妙言眼眸垂下,何苦让俩人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