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咣当被人从外边推开,我以为是蔓蔓,边说边抬头,“你有落东西啦……啊,丁,丁懿。”
我一下子就紧张了,条件反射的蹭的就起身。
只见丁懿大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吞吞口水,往后退。
“啊?”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可他也不说话,我只有发出一个单音节字来缓解一下气氛。
丁懿在我面前站定,看着我,依旧不说话。
我咽口水。
“我,我……”
丁懿眯着眼,还是不语。
我咬咬牙,一把扑进丁懿怀里。“我错了。”
我怕他骂我批评我拒绝我,直接抓着他的袖子,跟机关枪一样叭叭叭扫射个不停,“我我我不该和他见面,也不该和他搂搂抱抱,更不该,打,打你。”唉,说着我都心虚,我当时是哪来的力,居然敢一巴掌扇在了丁懿那细皮嫩肉的小脸上。
“继续……”阴冷低沉的嗓音从我头顶传来,我嗯?愣了一下,又赶紧扎他怀里,“那个,蒋雨晨嘛,我都和他说好了,我现在的男朋友是你,而且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与他只是朋友,不会再有其他。”
“这还差不多。”
我抬头,“你不生气了啊。”
丁懿扫我一眼,“恩。”
说着,就要牵我的手。
我一把拉住他。
“嗯?”
“你,你还没道歉呢。”
“我?我道什么歉?”他眼神飘得老远,一看就是心虚呢。
我扯开被他牵着的手。“再见。”
他一把把我勒怀里。“我道歉。”
“继续!”
“……”丁懿脸黑了,我估计他是为刚才那么威胁我而被反报复回来觉得很不甘心,“我,我不该冲动打人,还,还含血喷人说你爱他。”
“就是。”
“可你也不能和他就那么抱在一起啊,真亲热啊。”
“蒋雨晨说抱一下,算是最后的拥抱,为我们之前画上一个圆满的记号。我想抱就抱呗,也不会少块肉,就抱了。你说要是你遇上这种情况,你会拒绝么?”
丁懿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谁,以后遇上这种情况,我也能抱?”
“你敢!”
“……”
“我可以,你不可以。”
“真不公平!”
“我是女人,专一。你是男人,见色忘义,不行!”
丁懿哼了哼,“你还打我,我都好几年没被人打过呢,还是被打脸!”
“……”我滴汗,冲动是魔鬼啊冲动是魔鬼。“你先对我进行了人身攻击,我才,激动失手了。”
“失手?那我感谢你没一激动直接杀了我啊。”
“好吗,对不起啦。以后我一定不打你了。”我摸着他的脸,“我也心疼呢。”
丁懿伸手捏住我的鼻子,“以后不许在和他走的这么近。”
“好。你以后也不能不相信我。”
“哦。”
半晌,丁懿淡淡,“回来把你那个什么,蒋,蒋什么喊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啊?干,干什么你想。”
他看见我惊恐的眼神,弹了下我脑门,“看给你吓得,我又吃不了他。就是一起坐坐,顺便,嗯,道个歉。毕竟,打了人不了了之,这不是我风格。”
我滴汗,“你,你确定,不会在打人了?”
“我是君子,怎么能光靠拳头说话。你把他喊来把,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那,我问问他?”
“乖。”
协议达成,我和丁懿顺利的的踏上了之前他答应我今晚要去吃烧烤的路。我还以为,今天的羊肉大餐要泡汤了呢,没想到我俩这么快就大手拉小手转圈圈了。
丁懿的车就停在离画室不远的路边上,我刚开车门准备上次,就闻到一股刺鼻,浓烈的……
生肉味……
我皱鼻子,“这什么味。”
丁懿倒是没那么大反应,戴上了一双一次性手套,开后门,从后座上拎起三块猪皮。
血淋淋的一大块,我看半天都没研究出那是个什么生物,“谁,谁的肉?
“猪的!”
“你弄这个做什么。”
“下午我没班,就在车里等你。等的无聊了,就买了三块猪皮练缝合。猪皮和人皮构造最相似。”
“你一下午都在等我?”
“嗯。”
“那怎么不喊我。”
“不敢!”
“……”我无语,大哥,你还有不敢的事情。
我惊恐却还是好奇的看了眼那惨烈的猪皮。“你让老板把猪皮都割开吗?”
“没,那不得以为我是神经病。我自己割的,我有刀。”
“……”这样更神经好不好。
我望了望,哎呦,别说,缝的还真好。能看出线在哪里,却几乎都被严密的压在了肉下,十分干净。
我拍拍丁懿的肩,煞有介事。“丁医生,手术很成功!”
丁懿扑哧笑出声,“谢谢欧阳小姐的夸奖。”
我哈哈笑。
丁懿扔了猪皮,把四个窗户外加天窗都打开了。于是我就坐着敞篷车,吃饭去了……
途中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在这个炙热的盛夏,有一个男人……
英俊帅气的男人……
坐在一辆白色的车中……
伴着聒噪的知了叫声……
拿着一块血淋淋的肉,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在那里划开,缝上,划开,缝上……
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
我打了一个寒颤……
嘶……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