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轩剑眉一挑:“这是贺家的‘灵哨’。”
贺凌风解释道:“这是我的贴身侍卫展翼的灵哨。我有事需马上回京,展翼就留下来听从你的差遣。贺家已经在天津城内安插了数名侠捕,你可以通过展翼随意调用这些侠捕。另外皇上追封老夫人的圣旨已经下来,老太师决定明日就要给老夫人举行葬礼。”说完又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放在桌上后,贺凌风便起身告辞。
贺子轩不用看也知道贺凌风留下的是郎老夫人案件的案卷,他拿起来认真翻阅,尤其对郎老夫人的验尸报告看得最为仔细。
看罢,贺子轩回到大家聚集的林子衿她们的房间,将刚才同贺凌风谈话的内容告诉众人后,贺文心先叫道:“大哥怎么能答应他呢?他摆明了就是要算计大哥你嘛!”贺文心的病已经基本上痊愈了,所以说起话来除了有些鼻音外,已经恢复了之前生龙活虎的样子。
贺子轩淡笑道:“这是郎老太师的请求,我不好拒绝。再说,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全凭官府之力查案,我也担心会对老太师不利。”
贺文心想想也对,扁着嘴无奈道:“可是如果大哥破了案子的话,就要去参加贺家的那个家主决选了呀!”
贺子轩道:“如果我不想参加,谁也无法强迫我。”
贺文心还是不放心:“可是我担心贺凌风会对大哥不利呀!”
楚红袖在一旁劝慰道:“文心你就放心吧,贺公子心思机敏,现在又是在太师府的地盘,贺凌风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林子衿也劝道:“是呀,我们这么多人还怕那贺凌风一个人吗?况且还有你贺文心在啊,你可是堂堂镇国大将军的亲外甥女儿,只要你一亮明身份,还怕那个贺凌风敢对子轩造次?”
她们二人的话激起了贺文心心中熊熊的战斗之火,她顿觉贺子轩的安危全系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将自己突然变得高大的身子站的笔直,拍着贺子轩的肩膀,豪气干云地朗声道:“大哥,你就尽管放心查案吧,别的一切都包在文心身上!”为了加强气势,她还大力地拍打几下自己的胸脯。
贺子轩不禁哑然失笑。为了不挫了贺文心的斗志,其他的人也全都低头拼命忍笑。周荣晨则夸张地将脸涨成了猪肝色。
不想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贺子轩起身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淡淡道:“为了尽快结案,我现在就去找平惠翁主问话。”周天济也马上整肃表情,对周荣晨道:“自从上次辞行后,我也没有再见过老太师了,现在咱们就干脆一起去找老太师叙叙话,顺便也可以探探他的口风。”说完便带着周荣晨随贺子轩一起离开。
三个男人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林子衿、楚红袖和贺文心三个女子。林子衿和楚红袖见自从贺子轩离开后,贺文心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林子衿便开口关心道:“文心,你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贺文心低头绞着手指,没有答话。一边的楚红袖了然到:“你不会还在担心贺公子会被贺凌风算计吧?放心吧,没事的!”
贺文心还是低着头,闷闷道:“没有。”
林子衿走到她身边,将手搭在她肩上,低头问道:“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你从贺公子去找平惠翁主时,便是这幅表情。”
贺文心听到林子衿刚才所说的话,小肩头蓦地一缩,双手的手指更是用力地绞在一起。一直认真看着贺文心表情变化的楚红袖见状,立刻了悟,她指着贺文心叫道:“你,你该不会是在吃贺公子和平惠翁主的醋吧?”
贺文心闻听像是被烫到似地跳将起来,冲着楚红袖叫道:“我哪会?这怎么可能?”
楚红袖见她这种反应,更是肯定道:“怎么不可能?瞧你现在明明就是一副醋意横生的怨妇样子嘛!”
贺文心被楚红袖说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涨红着脸,哇哇大叫。
林子衿一边递给楚红袖一个嗔怪的眼色,一边将贺文心按坐回椅子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下。楚红袖则耸耸肩,好整以暇地靠在桌子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们。
林子衿拉着贺文心小手,温柔道:“文心,林姐姐问你,在你心里最喜欢和谁在一起?”
贺文心稍稍稳定心绪,答道:“大哥,还有爹、娘、舅舅、舅母。”
“按照你刚才所说的顺序,子轩在你心目中的喜欢程度应该是排在你爹、娘、舅舅、舅母的前面喽?”
贺文心认真想了想,肯定道:“是的,我最喜欢的还是大哥。而且除了喜欢以外,我还很崇拜他!”
林子衿进一步追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崇拜你大哥到不喜欢他和别的女子单独在一起?”
贺文心理所当然道:“当然喽。林姐姐,你是没见过那个平惠翁主,她天生一副狐媚的样子,一看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老手。上次大哥解决了婢女的案子后,我就看她看大哥的眼神不对,这次又非要大哥帮她,这不是明摆着对大哥有所企图吗?”
“子轩和平惠翁主二人,一个郎才一个女貌,而且又都是单身,如果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能在一起当然最好,你素以子轩的妹妹自居,当然要真心祝福他能找到像平惠翁主这么好的佳偶呀!”
贺文心闻言急急道:“可是、可是那个翁主已经结过婚了啊!”
“她的夫婿已经死了。”
“她是朝鲜国人,大哥不可能跟她去朝鲜的!”
“朝鲜国的女子也接受的是汉化的教育,婚后,她一定会像郎老夫人一样嫁到我朝来的。”
见自己想到的理由都被林子衿轻易驳倒,贺文心一时再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只能紧咬着下唇,一脸不甘的鼓着双颊。
林子衿也不着急,继续引导她道:“文心,你心里究竟是不想让子轩跟平惠翁主成婚,还是不愿意让子轩跟任何一名女子成婚?”
对林子衿的话有些不解,贺文心疑惑地看着她问道:“这两个有区别吗?”
“有,如果你只是认为平惠翁主不适合子轩的话,哪么就是说,你认为如果换成了除她之外的任何女子都可以嫁给子轩,这是你所希望的吗?”
贺文心歪着小脑袋认真想象着贺子轩娶其他女子的场面,心里不由一阵酸痛,她扁着嘴,有些泫然欲滴道:“文心不想让大哥和别的女子成婚,即使那个女子不是平惠翁主也不行!”
见自己的循循善诱已经见了成效,林子衿轻轻喉咙,盯着贺文心的眼睛,小心道:“咳,文心,你可知道当一个女子说她不愿意一个男子娶别的女子为妻时,代表了什么?”见贺文心还是满脸不解,林子衿准备下重招:“那就代表那个女子喜欢上了那个男子,甚至是爱上了那个男子。一个女子爱一个男子,这其中的道理,你明白吗?”
贺文心慢慢消化着林子衿的话,脸上的表情也由最初的疑惑,转变成了然,她的嘴巴也跟着张成了圆形。
林子衿满意地看着贺文心的表情,笑道:“看来你是明白了。”真是不容易啊,这个小鬼!
贺文心像是醒了过来,一下子反握着林子衿的手,急急道:“林姐姐,依你刚才所说,我是喜欢上大哥了?”
林子衿看着她满脸急切的样子,问她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只有子轩是最优秀的男人,你只想一直跟着他,无论他到哪里你都要跟着?”
“是的。”贺文心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么说来,你肯定是真的喜欢上你贺大哥了。”林子衿肯定地说道,并拿眼瞄了一下一直看好戏不做声的楚红袖,楚红袖马上会意,连忙跟着点头附和道:“是的!林姐姐说的没错!”
贺文心来回看着林子衿和楚红袖肯定的表情,一下子仿佛是被抽走了魂魄,呆呆低头坐着,不发一言。林子衿和楚红袖知道她心内正在天人交战,也不打扰她,只是默默地陪她坐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贺文心将脸抬起来,此时她脸上满是释然的笑容,她高兴道:“文心真是喜欢大哥呢!”
林子衿和楚红袖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人相视而笑。突然,贺文心又有些忧虑道:“可是不知道大哥是否也喜欢文心?如果大哥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
林子衿笑道:“你放心,你大哥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贺文心还是担心道:“大哥那么优秀,我又长得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大哥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尤其又是和那个平惠翁主比?”
真是小女儿谈恋爱时患得患失的心境啊!林子衿和楚红袖见一向自信满满、天不怕地不怕的贺文心也有为爱情患得患失的一天,不由得有些失笑。林子衿拉起贺文心笑道:“我和红袖自会有办法让你变得‘国色天香’的!”说着她便和楚红袖一起将贺文心拉到梳妆台前,着手帮贺文心进行一番彻头彻尾的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