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铃一直是支持拉电的,在孙红波没来之前,就一直让王虎拉电,可王虎舍不得钱,一直拖着不办,现在孙红波承头拉电,她很高兴,乍听到有人偷电杆,也很生气。
张彩铃说道:“干这种缺德事,生儿子没屁眼,哦,我想起来了,今天王虎把瞎娃叫了来,两人像鬼烧套子,滋噜了半天,该不是说这事啊?这个瞎娃,活该当光棍。”
孙红波只知道瞎娃是王牛的狗腿子,是护林队的人,他听王虎的话也在情理之中,说道:“彩铃姐,谢谢你了,那我去了。”
孙红波出了门,就在北洼来寻瞎娃,他对这里不熟悉,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瞎娃家,院里屋里一片漆黑,家里没一个人。
孙红波发现院子里靠着几根电杆,这正是丢的那几根,不由生气起来,他进了瞎娃家,点着了油灯,倒了一杯水,等着瞎娃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瞎娃瞎虫骡子回来了,三个人每人都扛着一根电杆,靠在院子里,然后回到了屋里。
瞎娃进了屋,蓦地看到了孙红波,不由胆怯起来,说道:“孙红波,你到我家来干啥?”
孙红波哼了一声,说道:“干啥?你还不知道吗?大家辛辛苦苦栽的电杆,却让你们偷了,你说我还能干啥?”
瞎娃说道:“就是我们偷的,你能咋?”
瞎虫说道:“你就是孙红波啊?看把你能的,睡了我们野猪坪的女娃,还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你以为我们野猪坪的人是好欺负的啊?”
孙红波说道:“你们一家三个男人,三个光棍,你们偷了这么多年树,也不够你们娶一个女人吧?你们就是偷一辈子,也不够你们娶一个女人回来,你们不想要女人吗?不想知道跟女人耍啥滋味吗?”
说到女人,触动了瞎娃瞎虫的心事,他们何尝不想要一个女人啊,那怕弟兄两个合娶一个女人都行,可女人对他们来说,那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看得见摸不着,就是想女人,也只能做做春梦。
瞎虫说道:“想啊,做梦都想,可谁愿意嫁给我们呢?”
孙红波说道:“没有女人,只能说明你们穷,只要你们把日子过好了,女人排着队要嫁给你们呢,多少年了,咱们野猪坪只能靠油灯照亮,谁不希望晚上能亮堂啊?可王虎就是不拉电,他怕花钱啊,他把野猪坪当成他自家的了,我现在用大家的树木当电杆拉电,王虎还出来捣乱,他这是和野猪坪全体人做对,你们不找问题的根源,反而跟着王虎胡来,你们成了王虎的帮凶了。”
这些年,瞎娃一家没少受王虎的恩惠,瞎娃进了护林队,他家偷树砍树,王虎王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孙红波这些话不为所动。
瞎娃说道:“孙红波,这是我们的事,不要你管,我就是不让你拉电,你能把我咋了?”
孙红波生气了,说道:“瞎娃,我道理已经给你讲了,你要不听,别怪我不客气。”
瞎娃哼了一声:“孙红波,这里是野猪坪,你一个外人少在这耀武扬威,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骡子一直没说话,他看瞎娃和孙红波僵持起来,急忙说道:“红波,我们本来也不想去偷电杆,是王虎让我们这么干的,我们偷一个电杆,还给我们两块钱,我们是穷怕了,这才去偷电杆的,你放心,以后我们再不去偷了。”
孙红波说道:“电杆是大家辛辛苦苦栽起来的,你这样去偷,大家心里咋想?大家要是偷你的东西,你又咋想?”
瞎娃说道:“我不管,只要是野猪坪地界上的东西,我想偷就偷。”
孙红波冷笑道:“瞎娃,我看你是魔障了啊?我来找你谈,是看得起你,以前的事不说了,以后再敢偷电杆,我见一次打一次,直到你收手为止。”
孙红波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瞎娃家,他气呼呼地回到了南洼,张三万和张旺民已经等在他家门口了。
张三万说道:“红波,我们一直在山上巡逻,可战线太长了,根本看不住,发现又丢了几根电杆。”
孙红波说道:“偷电杆的人我已经找到了,就是瞎娃,我去找过他,可他根本不听,你们只要看住这几个人就行。”
张三万气愤地说道:“是这****的啊?我现在就带人去收拾他,让他张长记性。”
孙红波说道:“打人也不是办法,只要守着他别让他再偷了就行,到了明天,把丢的电杆补上,我找机会去找找祁乡长,让他赶快联系电力局人拉电。”
到了第二天,张三万带人去盯瞎娃,田娃带人去补丢失的电杆,这样以来,电杆再也没丢过了。
两天后,所有电杆都栽完了,一直连到了兰桥街道的变电所,孙红波要去乡政府找祁军,银杏也想去,一直缠着孙红波,孙红波没办法,把家里的事交给了贾翠娥,两人就去了兰桥镇。
孙红波和银杏到了兰桥街道,要去乡政府,就得经过董斌张金玲开的饭馆,一到这,孙红波就想起了张金玲,心里就感觉怪怪的,就有了去见张金玲的冲动。
他和银杏从饭馆门前经过,恰巧张金玲看到了他们,就笑嘻嘻从饭馆里出来,热情地说道:“红波,银杏,到了我家门口了,还想绕路走啊?进来坐坐吧?”
张金玲本来就好看,结婚以后,有了男人的滋润,韵味十足,孙红波一看到她心就乱了。
孙红波说道:“金铃,我去乡政府找祁乡长,谈完了事,再回来到你这坐,到时好好吃你一顿,你可别小气啊?”
张金玲笑道:“你放心,每次你来吃,我都是免费的,好菜好酒伺候着,保证让你满意。”
张金玲说话的时候,用好看的眼睛传情,眉毛一挑一挑的,有勾引孙红波的意思,旁边细心的银杏看到了,就打翻了醋罐子。
银杏大声嗯了一声,以示抗议,说道:“谢谢金铃姐,我们想吃饭了,还怕掏不起钱吗?红波,咱们走。”
张金玲仍笑嘻嘻说道:“银杏妹子,你怕我抢了你的红波啊?要是怕,就把他看得牢牢地,别给我机会啊?”
银杏生气地说道:“你,要点脸好不?你现在有男人了,想快活了找你男人去啊?老惦着别人男人咋行?”
孙红波看两人针锋相对起来,在大街上吵起来也不好,更不能让董斌知道,急忙说道:“好了好了,都是一个洼子的好姐妹,别弄得刚一见面就像仇人,金铃,你忙,我和银杏去乡政府了。”
孙红波和银杏去乡政府,半路上说道:“银杏,金铃也是好意,你为啥要跟她吵啊?”
银杏撅着嘴,说道:“你当我看不出来,她就是想让你睡了,在我面前还勾引你,胆子也太大了,我这还是好的,换上别人非给她一个大嘴巴不可。”
孙红波说道:“银杏,你也太爱吃醋了,我和女人说句话,你就成这样,那以后就用玻璃罩把我罩起来算了。”
银杏说道:“那要看谁了,你和她就不行,以后你来镇上,我就要跟着你一起来。”
孙红波有点受不了银杏了,说道:“银杏,咱们连一点的信任都没有,那过着还有啥意思?”
银杏说道:“我相信你,但不相信她,她没嫁人的时候,就想着法子勾引你,你当我不知道啊?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沾一口。”
孙红波说道:“好好,我是你的,只能跟你耍,我向你保证,这样该行了吧?”
银杏嘿嘿一笑:“这还差不多,好了,我不生气了。”
孙红波说道:“你不生气了,我还生气呢。”
银杏撒娇:“红波,我对你那么好,你还生我气啊?回去了我好好爱爱你,你想咋样都行。”
孙红波拿银杏没办法,谁让他遇到了这样一个黏人的女人呢?两人到了乡政府,去找祁军,祁军办公室还有一个人,和那人谈事,他们就站在一边,等那人走了后,孙红波才说了句:“祁乡长你好。”
祁军从办公桌后出来,笑道:“红波,银杏,你们来了,快坐,我这有好茶叶,给你们倒杯水。”
孙红波拉着银杏坐下,说道:“祁乡长,我是来找你汇报工作的,电杆已经栽完了,我想让你联系一下电力局,让他们尽快架线通电。”
祁军说道:“这么快啊?好,我这就给电力局打电话。”
祁军回到办公桌后,拿起电话,接通了县电力局,先寒暄了几句,最后说道:“梁科长,我上次给你说的事,要给野猪坪通电,现在他们已经把电杆栽完了,就等着你架线通电了。”
梁科长在电话里说道:“祁乡长,这事有点麻烦啊,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得等上边的文件。”
祁军说道:“梁科长,我跟你们局长说过了,他已经同意了,就等着你点头了,你来兰桥,咱们好好喝一杯。”
梁科长的:“祁乡长,咱们弟兄没啥,可我也为难啊,领导是说过了,可我没见文件,不敢动啊,要不你让局长给我写个条,有了这个条,我就有依据了,你看这样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