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全部滚出去。”
面色阴寒的俊魅男人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原本白皙温润的锁骨,此刻青筋咋现,无一不在提示这个男人正处于频临爆发的边缘。
人群中有骂骂咧咧,几分钟后散尽。
“哟,这还生上气了,不像是顾三少的作风啊。”
殷澜北手握了杯红酒,长腿交叠坐在靠近他的沙发上,不难听出话里的揶揄气息。
半晌,顾靖庭开口:“你说,女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折腾?好好享受现在不好吗?”
“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把青春和幸福赌在一个不能给她明天的人身上。”殷澜北幽幽的回答。
顾靖庭沉脸,不作声。
两个大男人阴郁的喝着闷酒。
殷澜北摇晃着酒杯,轻笑。
顾靖庭眼睛放在黑暗的手机屏幕上,一口比一口喝得急。
许久,顾靖庭抬起有着深邃双眼皮的魅眸,“车牌号!”
一口酒喷了出来,“什么?”
顾靖庭抛了对方一个白眼,“刚才那辆车,车牌号。”
“军区的,没看清号码。”记忆力超群的殷澜北,轻轻一扫便将号码映入脑海,这么说,无非就是想顾靖庭多纠结一会,“怎么,你还想追过去将人家抢回来啊?”
顾靖庭没有追上去将女人抢回来,而是开着车子在夜色中溜达。
亮黄色的跑车开到普通小区,就尤为显眼。
抬头望,竟然是褚夏衣的单身公寓,他偶尔来过几次,大多数还是褚夏衣去找他。
殷澜北说得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不清不楚的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哪怕是优秀如他。
何况,他马上就要结婚,本应是放手让她追随自己的幸福,可是为何这般……为难?
“我家不是走这边。”在看着车子朝自己家的方向越跑越远的时候,褚夏衣终于惹不住。
男人清越的声音回答:“去你家,不顺路!”
“那你停车吧,我在这里打车回去。”
“这里打不到车。”车身却加速,如离弦的箭般在夜色中疾驰。
“洲际”酒店巨大的霓虹灯招牌在眼前闪烁,这家象征着北城最奢华富贵的酒店,对于它的价格之贵,她是早有耳闻。
“下车!”清隽的声音再次开口,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褚夏衣咬咬牙,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先生,对于你救了醉酒晕倒的我,并将我带出会所,我很感激!但是你没收我的手机并关机,如今又干扰我的生活,我无法再对你有任何好感。”
“还有,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对付女人的手段一流,但是,你我素不相识,还请尊重一点,再见。”
话说完了,她将手放在车门把上,头还浑浑浊浊的,秀眉拧了起来。
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却突然横在她的面前,她扭头与对方对视,落入一双寒如深潭却带着一样光芒的眸子里。
这个男人的气质,莫名的让人心悸。
“先生……”她再次出口。
“还记得这里吗?”男人讳莫如深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上次你从这里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晕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强力的挣脱开男人的禁锢。
仔细的辨别,这个男人面向长得还真是俊,深邃的黑眸像一滩幽深的浒潭,属于那种让人看了迷醉的张扬。
“先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放开你的手。”
男人松开手,笑了,“还真是缘分,这么快就遇见你了。”
莫名其妙!
她站在路边许久,还真是打不到车,犹豫着开了机。
有几个电话,垃圾短信,淘宝课程提示,她一个一个删除。
直到,那个总是能轻易刺痛她的心的名字出现,她手指颤抖,点开:
给你十分钟,回到原地方!
现在不回来,就永远别指望我会投资褚氏了。
你在哪里?
她能想象他暴怒了的样子,从来都只能他对不起她,从来都只允许他为所欲为,她就像他的宠物一般,随叫随到,从来没有这样一次忤逆他过。
她苦笑一声,手机短信适时又响起。
这次,顾靖庭说的是:我在你家楼下。
凌晨两点。
躺在车里的俊魅男人睁开惺忪的眼朝那扇依旧黑暗着的窗户看去,她还没有回来。
车里有尼古丁的余味,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吧。
手机里没有任何消息,心里突然空荡荡起来。
她看到信息了吗?她现在和谁在一起?她一定生气了吧?
忍不住再次朝她的号码拨了过去,这次,电话通了,顾靖庭的心突然按捺不住的激动起来:“褚夏衣!”
“她睡了。”压低的男声,清贵好听。
迷离的眼神,凌乱的长发,最不忍直视的当属于脖子上那一团紫红。
褚夏衣下床看着镜中的人像,无法相信这还是自己。
“我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抱歉。”
身形修长的男人推门而入,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褚夏衣。
“你这个样子,有半点道歉的意思吗?”
褚夏衣真是很生气,很生气。昨晚,收到顾靖庭的讯息,她不敢回去,于是就进了这家酒店。
却不料,自己碰到的哪里是个温雅贵公子,简直就是一匹蛰伏的狼。
“我以为,你对于这里还有印象,所以……”男人继续说。
“够了,”褚夏衣迅速打断男人的话,“先生,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于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我从来没有失忆过!”
“本来对于你还有一点好印象,但是现在,你在我心中,无非就是钱比别人多一点的,善于和女人调情的伪绅士,再见!”
她举步便要离开。
男人清贵俊逸的脸庞在清晨的阳光中,如铺了一层金光般优雅逼人,听着褚夏衣的话语,俊魅的脸上一瞬间失落。
眼看着她就要走出门了,清越的男声再次响起:“三年前,凤凰山,也不记得了吗?”
头脑中有什么东西在飞速旋转着,重重敲击着她的神经。
褚夏衣身形不稳,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正朝自己缓步走过来的男人。
艰难出口,“你知道那件事?”
“恩,知道!”男人朝她逼近,清雅的薄荷香“是我救的你。”
早上七点。
“先生,麻烦您将车挪一下位置,后面有车过不来。”
跑车车窗被人敲开,顾靖庭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下浓眉。
抬腕,看着手表显示的时间,他怀疑自己是疯了,居然等了她一夜。
今天是休息日,他将车掉了个头,准备去自己的别墅补回昨晚缺失的觉。
距离很近,迎面而来的是一辆高大光亮的黑色捷豹,张扬的从他身边驶过去。
眸光锐利,撇过车牌号和坐在车里的女人,电光火石间,顾靖庭调了车头,亮黄色跑车停在了捷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