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刘哲也爬上树隐藏在树枝间。望远镜里虽然能看到山洞,可是山洞却被绿色的植物遮挡住。他冷冷道:“你自己看。”
木都有些奇怪地接过望远镜,然后老实地回答:“专家来的时候是初春,现在是深秋。”岛上秋季不像大陆,植物没有凋零反而很茂密。这个位置完全看不到洞内的情景。
刘哲皱眉,立刻跳下树,带上耳机:“你在这看着,我去洞口看看情况。电话联系。”
木都应下。
在乌纳岛,他们都用特制的防水卫星电话。说话间,刘哲黑色的风衣已经隐入林中。
山洞
浓缩的R型毒品,傅瀚龙被灌了半瓶。催眠后的他现在还处于昏迷中,手也被松绑了。
楚楚在一旁看的忧心忡忡,她失踪,傅瀚龙第一个发现,那么现在副官和九哥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不对劲?他们难道没有派人来找吗?王永去找刘哲,难道真的要等刘哲来?
展锋催眠傅瀚龙竟然是要当着刘哲的面让他跟自己做!怎么能让展锋如愿呢!她手心藏了一截尖利的树枝,正一点一点磨着绳子。绳子已经松了,可是当着展锋的面她也没法逃走。只能咬着牙等机会。
即使在昏迷中,傅瀚龙的脸也还是变红了。楚楚很想问他有没有事。可是也知道展锋不会有什么正经回答,心中激愤,手猛地一用力,痛的她忍不住抽气,可是令人高兴的是手上的绳子开了。
她装作不忍心看,曲起腿,头埋在膝盖上,手则开始解脚上的绳子。
展锋做完事,似乎也有些累。想着出去上个厕所就回来睡一会。冷笑着看了看两人就放心地往外走。
楚楚心中大喜。她几乎一刻也等不了,立刻脱下绳索。跑到傅瀚龙身边,她狠下心一把按下他受伤的掌心,傅瀚龙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眼刀射向她。
楚楚无暇顾及其他,只能低声说:“快点,我们逃走。”说着就一把架起他的肩膀,往外跑。
傅瀚龙的眼刀软化。他身上很舒服可是总觉又有哪里很不舒服,脑子里一个声音告诉他要做点什么。最后只是跟着她跑进了树林。他发现自己很信任她。
树林里的木都立刻对着手机说:“展锋在洞穴西边,陆楚楚和傅瀚龙逃往东边。”
路上的刘哲听到心里却暗暗焦急,雨刚停,万一有野人突然出来碰上怎么办?他从展锋嘴里得知了上次野人袭击的事,傅瀚龙一定被展锋伤了,那么谁来保护她?“我去东边,你监视展锋,随时告诉我。”
耳机里传来车子的声音,木都立刻说:“陈湛锐和副官来了。”
“副官熟悉地形,让他们来找楚楚。你和陈湛锐去抓展锋。不用监视了。”
“是。”
没有路的树林里,楚楚慌不择路,就怕展锋追上来。
傅瀚龙的脸红红的,贴着她的身体都是热的。她心急万分:“你怎么样?”
傅瀚龙动了动手掌,剧痛让他的眼神清明了一会:“奇怪。”感觉很奇怪,脑里也有点乱。还有,舌下好像还含着什么液体没有吞下……是什么?
楚楚抿唇:“你清醒点!你被人催眠了。不要乱想,不要听脑子里的声音。”
催眠?他好像知道这个……有什么很清楚,又有什么很不清楚。脑中闪过很多女人的裸体,他努力回忆她们的脸,发现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让他很失望。
跑了一会,楚楚就体力不支了。傅瀚龙双掌受伤,所幸身上没有。也跟着她停下。
突然,楚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她大惊失色,这不就是野人发出来的?她胡乱你的看着四周,不远处有个山壁,她猛地想起九哥说的话。之前她有问九哥野人的事,他说岛上的人为了躲避野人做了很多石室,以防万一。也许那边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她不顾手上的痛,猛地拉起他的手臂,往山壁跑去。她能听到那些野人奇怪的嚎叫声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急。沿着山壁一路摸过去。突然傅瀚龙指着一块石头:“奇怪。”
楚楚一愣,看到石头下用木棍做的简易滚轮,欣喜若狂,她一推,就露出一个小石坑。她一把将傅瀚龙推进去,自己也挤进去,刚想用手拉上石门,傅瀚龙却从身后伸出手,她立刻推开:“不行。”他的手伤的那么重。
傅瀚龙听到‘不行’,突然说:“我行。”
楚楚关门,也无暇理会他说什么,只严肃道:“别说话。”因为她已经从石缝里看到野人了。想到那晚所见所闻,她下意识扭过头。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完全靠在傅瀚龙的怀里。她想退开一点,又发现,退了跟没退一样!只能尽量靠着石壁了。
傅瀚龙却一把将人搂到怀里,紧紧相贴。楚楚立刻感觉到他某处的变化,身体一僵,立刻挣扎起来,却不想他却越搂越紧,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扭动更加刺激了男人的荷尔蒙。
黑暗中,只有从石缝里透进来的微光。照在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他心中一片混乱,脑中好像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很白的女人,很黑的长发,白色的床单……自己的…在她身体里……似乎很舒服?是她?
楚楚低声道:“放开我!”
楚楚暗叫不好。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傅瀚龙!你清醒点!”
外面野人生起篝火,对着某个方向跪拜。嘈杂喧闹的声音盖住了小小石室里的争吵。
“我要。”他语无伦次,目的却很明明确。他焦躁地解开自己衣服,一把将人按在石壁上。
石室外面依然很热闹,所以他们没有暴露。
她不知道是因为剧痛刺激而彻底失去了冷静,还是因为从此再也回不去的痛苦而反抗。她剧烈地挣扎,低哑的声音像是垂死的小动物。
傅瀚龙一动不动,许多画面同时涌出。
她准备像猫一样爬向他,却一头栽进地毯里。
她眼中一片清明却抱着他的大腿说:“求求你。”
他拿着解剖刀站在床边,她浑身颤抖却逞强似的沉默着。
……
树林
暴雨骤停后,脚印很清晰,刘哲跟着一路,看到野人在前面抱团嚎叫,停下观察一段时间,确定没有人被抓。可是脚印明显是这个方向……
一旁的副官放下望远镜解释说:“他们应该是躲进石室里了。”
刘哲蹙眉。
“岛上的人在可能遇到野人的地方做了很多石室,用以躲避他们。”
想到那两人独处一室,刘哲很不舒服,却也只能在心里暗暗焦急。随口问道:“这些野人在干什么?要折腾多久?”
副官怜悯地望了望天:“听渔民说这岛上很久以前有过干旱,可能因为这个,所以他们每次暴雨之后都会进行这样的谢天感恩仪式。我从小每次暴雨后都能听见,他们等会还会唱曲,很怪异但是还挺好听。”
刘哲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个方向。
没多久,陈湛锐和木都也赶过来了。知道情况后,陈湛锐怜悯地看了一眼刘哲:“耐心点,反正人没事就好了。”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不耐烦了。”
众人沉默,好多眼睛都看到你额角爆出的青筋了……
刘哲被那些声音弄得心烦意乱,恨不能直接拿导弹将人都碾成渣。可是他人手不足,武器不对,只能等着。闹腾的声音终于停下,他神色稍微好转:“是不是快结束了?”
副官和木都异口同声。“还没。”“还要唱歌。”
野人的歌声嘹亮悠扬,每个人声音不同,调子也有区别,和在一起却浑然天成。
刘哲深吸一口气,再独特再没也安抚不了他此刻的心。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问道:“展锋抓到了?”
陈湛锐从这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中回神,感叹了句真好听,看到刘哲阴霾的脸色忙说:“抓到了,抓到了!不然我哪能来,跟王永一起,好几个人看着呢,没事。不过他死到临头还是那种得意的脸,真是欠揍!”
刘哲眼角一跳:“他得意?”
“是啊!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木都突然说:“他是不是对傅瀚龙和陆楚楚做了什么?”
陈湛锐:“他能做什么?洞里就一些石头和削尖的树枝。”
刘哲听到石头瞳孔一阵收缩,他沉默了两秒:“石头是这样的?”
陈湛锐想了下不知道如何形容。
木都中肯道:“像是野人图腾的奇怪符号。”
陈湛锐立刻点头:“对对!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很难说清楚。”
刘哲脸色一片青灰,高大的身躯竟然忍不住一抖。众人察觉不对,可是竟然不敢问,好像多问一句男人就会散架了一样。
木都和副官对望一眼,悄悄离开。
歌声起伏,此时好像是在为曾经在干旱中死去的族人默哀,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陈湛锐首先打破沉默:“怎么了?那…石头有问题?”
刘哲眼眸下垂,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着那些绷带。“医生说如果楚楚再被催眠可能会变植物人或者疯子。”明明是普通的平铺直叙的话,却像垂死前最后的遗言般,毫无生命力。
陈湛锐脑子转了个弯,立刻明白了。脸色也不禁沉了下来。“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