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九看着她的脸,不在意地耸耸肩:“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伤了我一颗玻璃心。”
玻璃?书上说中文里的玻璃是GAY的意思。“你是同性恋!”她吃惊道。
“呵呵,Andrea你也是有很可爱的一面的嘛。”他说的有些欠揍。而Andrea虽然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也手肘也迅速地攻过去,龙九意外地有些措手不及,险险地挡住,呼了一口气:“注意,打伤了我,难过的还是你。”
“我不用注意,也不难过!”Andrea没好气道。
龙九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不,你肯定会难过。”
Andrea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却觉得在他不经意的眼神里说话都变得有些困难。这该死的心跳都会多跳两拍。
展锋看到后面的动静,眸光晦涩不明。龙九那不是恋爱的眼神,顶多是兴趣。这种眼神他看过太多了……展锋心中一动:曾经他对王春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一个过渡期?而那个女特工对龙九动心了吧…对这种黑道上野心勃勃的男人动心,未来的幸福太渺茫……
那么,王春花呢?对自己这个雇佣兵出身的杀手动心…她会不会幸福呢?展锋眼神一紧,自己会这么想难道是怕自己不能给她幸福吗?不,虽然有风险,但是…他有信心。
龙九看着展锋晦涩不明的神色,调侃道:“怎么?看到我们打情骂俏想到自己女人了?”
展锋冷冷道:“你们不是打情骂俏。”更像是逗弄宠物:龙九逗弄Andrea。
Andrea听了心里竟然觉得不高兴,没好气地瞪了展锋一眼。
龙九看着她的表情眼中趣味加深,故意问展锋:“哦?那是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Andrea没好气地问道:“难道我不清楚吗?”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龙九轻笑出声:“哦?你知道?正好我不知道,不如你告诉我?”
展锋看着Andrea有些怪异别扭的表情,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怜悯,这种怜悯是王春花带给他的影响吧。“你之前看中傅瀚龙,可惜不能为你所用。现在有个现成的,又是女人,可以两用。收在身边很方便。”
Andrea听明白了,脸色有些不好。竟然沉默着。心里的某个地方告诉她,展锋说的对,陆楚楚也说的对……
龙九眸光一闪看着展锋:“啊,说起来,傅瀚龙的死都是拜你所赐呢!”然后满意地看着Andrea一僵,继续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一片真心。”一边凑到Andrea眼前,懒懒地望着她,“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他的唇一张一口离她很近很近,她一个闪神,愣愣地嗯了一声。
展锋:
龙九笑眯眯地坐回去,看着展锋一脸刚刚想起来的表情:“哦,对了,王春花走了吗?她怎么舍得离开你啊?”
展锋心中生出警戒,面上不动声色:“没有谁离不开谁。”
龙九闻言低头,伸手摸了摸别在胸前的一颗圆美无暇的黑珍珠,珠光温润暖醇,一看就价值不菲。只是样子有些奇怪不像胸针像发卡。Andrea见了哼了一声:“装深沉!”
“是啊,”龙九勾唇,Andrea没想到他会同意!惊讶中却听到他说:“没有谁离不开谁。”
展锋捕捉到他的表情,带着深意的眼眸在黑珍珠上停了一会不经意地离开。那颗珍珠他认得,当初周简送给陆楚楚的时候,刘哲还故意吃醋地逗弄她……
楚楚本来打算做成胸针,可是刘哲不愿意:“怎么能在最贴近心脏的地方?不行!做成发卡好了。”
展锋回想着,视线不自觉地又落在后视镜里此时正别在离龙九心脏最近的地方的。
车里突然沉默了下来。只有龙九似笑非笑。
CC大楼
袁衫衫在楼底不安地徘徊,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慢慢驶过来,立刻奔过去。“刘哲!”
男人下车拢了拢西装,淡淡扫了她一眼:“孩子已经没事了。你来干什么?”
袁衫衫泪眼朦胧,声音隐隐带着恨意:“你把孩子带走了,我怎么办?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他了!”
“显然你不能照顾好他。”
袁衫衫一把就想抓住他的手,被保安拦下。“刘哲!你把孩子还给我!”
此时刚好有几个记者举着相机围上来,一阵闪光灯和快门的声音。男人眉头一皱,计划好的?他看向此时袁衫衫哭的很投入,样子楚楚可怜,正好是记者最喜欢的头条样子。
白岭山知道了门口的骚动,赶下来的时候,刘哲和袁衫衫已经进来了。门口的记者被保安拦在外面。“怎么回事?”
刘哲冷冷扫了眼正在抹眼泪的袁衫衫:“来要孩子的。”
白岭山有点无语地看着袁衫衫:“是你自己说孩子要父亲的,现在刘哲把孩子带回来,你又来闹什么?”
“我只有孩子了?他怎么能把孩子抢走!”
白岭山讥讽道:“你搞清楚,法律上孩子是刘哲的。当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我要孩子!”袁衫衫坚持。
“我可以将孩子放到你名下。以后你跟孩子永远消失,不要再以孩子为借口来找我。记者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男人毫不留情地说道。
袁衫衫显得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孩子想见你想的都活不下去了!你竟然说让他消失!”
白岭山嘲笑道:“准确说是要你消失。”
袁衫衫直接当做没听见就死死盯着刘哲。
“记者正好在外面,”刘哲突然说:“正好可以告诉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养母怎么虐待他。”
白岭山一愣。袁衫衫神色一僵眼中闪过惧怕,有些结巴地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了跟我撇清关系竟然要侮蔑我吗!”
刘哲冷笑:“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
袁衫衫退了一步:“不…不…我没有!”
白岭山厌恶地看着她:“你竟然虐待孩子?刘哲,你不能把孩子交给这样的人!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
刘哲淡淡道:“楚楚也是妇人。”
“咳咳。”白岭山呛了下口水。
袁衫衫又上前了一步,眼中带着愤恨:“我没有!你没有证据!你冤枉我!你不想让我跟孩子在一起,就说出这种恶毒的话。”
刘哲扫了眼旁边的保安:“告诉外面记者处理掉照片。敢乱说话的,记住他们的名字。”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袁衫衫听了,用一种恨却不能的眼神看着他。
白岭山跟上去,问:“你就这样放过她了?”
刘哲不屑谈论这件事:“木都来消息:展锋和龙九已经有动作了。乌纳岛上也有些奇怪的动静。”
白岭山一愣:“什么叫‘奇怪’?”
刘哲深邃的眸光微闪:“刚泽一直以来和当局的关系都处在微妙的友好中,可是最近竟然有当局人士上岛‘观光’,据说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这样很正常啊。”这部见不得光的关系本来就是要去打理的,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乌纳岛都不在地图上,是快肥肉啊。
“不仅仅是这样,岛上的人数锐减。”
白岭山一惊:“被杀了?”
“应该不是。我怀疑乌纳岛被某个当局收购了。”
白岭山脑子一转:“被招降了?”
“嗯,这个说法很合适。”刘哲拇指指腹习惯性地摸索着无名指。
“那刚泽是打算?”
刘哲没说话。咚咚咚,敲门声。秘书走进来说:“总裁,楼下一位叫亚纳的男人说要见您。”
“让他进来。”很好,疑问就由刚泽的副官来解释再合适不过了。
年轻的副官上身黑夹克,下身墨色贴身牛仔裤,脚上黑色马丁靴,鞋带系的一丝不苟,手上拧着一个双肩包。步伐带着一种军人的气质,却又不会那么僵硬。
白岭山问道:“你认识?”
“刚泽的副官。”
“他来干什么?”
“等他上来了你可以问问。”
秘书见了悄悄打量了一下。打了招呼就把人领进了办公室。
亚纳看了眼办公室里的两个男人,对着刘哲开门见山:“将军让我来。”
白岭山立刻问:“来干什么?”
“跟随刚…刘哲。”
刘哲此时才出声:“这是白岭山,我的好朋友。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是!将军让我跟随刚亦北。”亚纳一板一眼地答道。
白岭山有些摸不着头脑:“追随?”这话怎么听得这么怪?
刘哲额前的短发微微垂落,半张脸也阴影里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要做什么?”
亚纳垂下眼眸:“将军没说。”
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最后刘哲开口道:“你先住下来吧。白岭山,你带他去安顿一下。”
亚纳应了,在临出门前却突然转身:“将军可能会死。”
刘哲的目光微微顿住,并没有说话。亚纳深深望了他一眼才跟着白岭山离开。
刘哲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楚楚叫他亦北时的声音……拿起电话:“喂。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淡淡的嘲讽:“你现在的声音像是等着丈夫回家的怨妇。我没你那么闲,在外面跟委托人见面。”
“呵呵,你一直不回‘我们’的家,我的确要成为怨‘夫’了。”他全身放松,一脸暖意地看着窗外。
“怨妇要呆在家才对,你今天最好能准时‘回自己的家’。”女人想到昨晚男人赖在自己家不走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平,不自觉露出小女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