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真是倒霉透了!”
“谁说不是呢?自从那天碰上了二小姐就处处不得劲。”
“你说……”萱草突然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是她身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
“胡说八道,鬼神之说是无稽之谈!”
萱草呐呐地发出了几声不成句的声音,莲舟脸上展露一个安慰的微笑,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啦,不要想这些了。”
萱草摸着院中植物宽大的叶片,呆呆地点了点头。
“但是……”她又忍不住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咱们在回来的路上又碰到了王玉菱,那个地方一般少有人去,却偏偏她们两个都在那里。”
莲舟忙拽了拽她的袖子,低声道:“这些东西在心里想想就罢了,说出来可是会惹事的!”
都好久没见通房王氏了,早就忘了这个人了,谁知道那次又恰恰好遇上了。
萱草不满地撅了撅嘴,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闷闷不乐。
“你也不要不开心了,喏……这个就给你了。”说着莲舟便拉着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小小的香囊,素白香囊上用粉色的线绣出一个莲花样子,上面还立着一只蜻蜓。
萱草眼睛一亮,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个香囊,“这绣工好精致啊,是姐姐绣的吗?”
莲舟笑着点点头,“本来也是不会的,后来跟着学便也学得像模像样了。”
“这哪里是初学能绣的出来的啊!”萱草满是惊讶。
莲舟不好意思地侧过身子,“哎呀!别说了,快点戴上吧!”
萱草开开心心地点头,手忙脚乱地将香囊挂到自己的腰带上,抬头冲着莲舟大大一笑,“我好喜欢,谢谢你!”
莲舟拍拍她的手,也回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莲舟!”
她回身望去,只见姚黄捏着一方绣帕,笑道:“你现在忙吗?”
莲舟转过身子,手背在身后朝萱草做了一个手势,口中却亲切道:“原来是姚黄姐姐啊,我正想浇浇院子呢!”
身体一好就蹦跶出来了。
姚黄拿帕子抹了抹嘴角,阴阳怪气道:“这种粗活怎么轮到莲舟妹妹来干呢!萱草——”
萱草低着头怯怯地站了出来,轻声道:“奴婢知道了。”
“姚黄姐姐身子可是大好了?”莲舟眸子一转,笑问道。
姚黄半扭过身子,“托妹妹的福,一切安好。”
“公子命我去三公子那里取些东西,不如同去?”
莲舟环顾一周,捏了捏自己的袖子,笑吟吟道:“姐姐是去取什么?”
“没什么,只是些香料什么的。”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要卖什么关子。
莲舟点头道:“好啊,那我就和姐姐同去好了。”
姚黄一笑,亲亲热热地便要去挽着莲舟的手,莲舟却一闪身躲了过去,还拿着袖子扇了扇,“哎呀,今儿个可是格外热啊!”
姚黄放下自己的手,脸上毫无尴尬的神色,“是呀,毕竟夏天到了嘛!”
两人这般闲聊着,刚从大路拐到湖边石子小路上,便远远见到两人在拉拉扯扯。
“这帮子婢女可是越来越不顶事儿了,在这人来人往的湖边就敢这么不顾形象的争执。”姚黄不满道。
莲舟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着前面两人,怎么看怎么熟悉的样子。
“二公子不在就撒野,殊不知道这侯府真正的主子是谁!”姚黄意有所指。
莲舟转头看了看她,突然笑道:“无论主子是谁,也轮不到咱们说话啊!”
姚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眼中寒光闪烁,“本分这二字莲舟妹妹也要牢牢记在心中才是,莫以为有了公子们的宠爱就可以一世无忧。花无百日红,我且看着你……”
莲舟轻笑一声,刚要对她毒舌一番,眼角却瞅到不远处的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紫衣女子踉跄了一下,红衣女子从背后一推,她便一头撞到了太湖石上。
“这!这是怎么啦!”姚黄惊吓得都快要破音了,莲舟忙拉着她跑上前去。
等到了眼前一看,好嘛!这哪里是两个婢女在撕打,明明是两个主子在撕逼。
莲舟就纳闷了,这古代的女子尤其是高门小姐不都是娇滴滴的样子吗?怎么这大小姐跟二小姐就整日动手呢?难道是侯府的风水不对?
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莲舟上前一步想要看看伤者的情况,就见一身红衣的谢婉容就像是疯了一样,张牙舞爪地拦着莲舟不让她接近。
“滚!都给我滚!谁要让我一时不好过,我就让他一辈子不好过!”她首如飞蓬,赤红着双眼,再配上这么一身大红衣衫,简直就像是话本故事中的恶灵。
姚黄一哆嗦,直接将莲舟推了过去,口中喃喃道:“你……你现在这里看着,我去叫人!”说罢便飞也似的跑走了。
莲舟怕触动谢婉容哪根神经,便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又伸着脖子看了看谢云裳的状态。
一条划痕从她的额头直达她的下颚,鲜红的血液不断地渗出,谢云裳原本温婉的面容此时也狰狞吓人,血色糊了一脸,她却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二小姐莫急,有话慢慢说,您先稳定一下情绪。”莲舟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