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各种抗日剧,以及我多了解的一些历史,我对于日本的印象并不是怎么好。可是在我了解了某些事实后,才更加理性的看待日本。我曾从白岩松的一本书中了解到,那里的人确实比我们中国人的素质要高。所有的垃圾都分门别类装好,再扔到垃圾箱,街上基本看不到一个纸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岛国的千里樱花。虽然他们也存在一些社会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还把眼光停留在半个世纪以前,恐怕再来一次南京大屠杀,才醒的比较彻底。不容置喙,******是我们国家的。可砸车,砸店铺砸坏的可是中国的经济,这样的恶劣行径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到国际去了,与当年的日本侵略者有何异同。把那义愤填膺的劲头用到惩治贪官污吏,我想这个社会也许会公平些。
沉默了许久,我们坐在那条河的边上。我带玲子来过的那条河,依然那么浑厚,经久。百米开外的那座桥立在水中,偶有车辆飞驰而过。脚边的泥土踩上去隔着鞋都能察觉到舒服,所以这就更加深了我的愧疚感。不知道这安静躺在这里的沙粒是否会因为我这个外来者的践踏而疼痛低鸣。但我知道,肢体分裂,灵魂失身,皮肤被割伤等等的一系列,在玲子离开我的这段时光里,它们曾热情的来过。我也清醒的知道,所有的这一切在经过时间的厚重过滤之后,留存在心底里的那些硬块,像是无意中掉落在中药瓦罐里的灵芝,等待着谁能为我的生命里注入一瓢清水,借着体温,熬出无穷尽生命里的不可或缺。
我无法想象的是,在我这样一个不易被感动所嘲笑的人来说,最终也会在后知后觉中,对着某些过往的亲身经历而酸楚掉泪。那个想象中的我也并没有出现,我根本不会被某种亲眼目睹而痛哭失声,那我为何会在某个羞静的角落独自咀嚼孤独时,而眼睛胀痛的无以复加。难道我所有的痛苦挣扎都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小丑的角色,来演一场没有观众的戏,而剧终的时候,字幕上会出现一句我这个主角都不曾念过的台词。
我仍然爱着玲子。
也许吧,事实的本身只有一个。时间已经过去了,那场电影终有片尾曲的时候,而故事中的我们还得继续生活。虽然清楚的知晓,不久我们将老去,并死亡。
我问,“我到了,玲子,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我们村里的,等会,我正往外面去了。”
我到了以后,拨通了玲子的手机。此刻的心情究竟可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也着实不敢乱自摘用。我不敢想象,在我见到她之后,我会跟她说些什么。会用怎样的方式去对待她,会不会就像我以前曾说过的那样,在见到的第一眼就抱住她。可是事实是我没有在见到的第一眼就抱住了她。
我望着玲子,这是在多久之后的再一次见面啊。头发有些卷,丝质面料的衣服,紧身的裤子,我再熟悉不过的脸蛋。我骑着车冲到她面前,她看了我几眼,然后低着头继续往外走,我掉转头,跟上。
“我载你出去吧。”我轻声问着。摩托的低鸣并没有影响玲子对我的理解。于是我载着她走在我十九岁的路上。经过她亲戚家门的时候,玲子会羞赧的把头贴在我的背上,并撤向另一边。这条修长的路不知被我来来回回了多少遍,但我如针扎般的记得,玲子说不喜欢我的是在哪一个路口。我曾一度觉得我再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了,一次也不会,更不愿。然而今天,我心爱的人趴在我的背上,跟我一起重温旧日的时光,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怡悦。也更是这一次,我记起了那里有一座拦水库,小小的,如同这个村子一样。
我时常回过头去看玲子,然而,她老是在我回头的时候刚好低下头去,只给我垂下去的发和下半张脸。闭着的唇有些苍白。花了二十几分钟,从一个小镇到了另一个小镇,再回到原地,如同从一种荒凉到另一种荒凉,再回到两者的结合。一圈下来,吹得头发有些凌乱,像枯萎的野草。
玲子看了看我。“看上去没变,就是有些疲惫的样子。”玲子在下车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回答说,“没有,就是有些干涩,估计是天气的原因吧。”
“我现在在这儿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我凝视着她,没有言语,我倒是希望玲子可以明白我的心。
“没什么要说的话,那我可走了,你也快回去吧。”玲子就真的准备离开了。
我拉着她的两只手,不让她走,玲子似乎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把她逼到一个两米多高的稻草堆旁,在她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俯身,吻了下去。那一刻究竟持续了多久,我不太清楚,反正是很久很久。
然后她温柔挣扎着把我推开。走到一边,不回头的问我。
“你是不是想让我周围的亲戚都知道,你是不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我。”
“如果你愿意,我很开心那样做。”
“在我回忆有关你的时候,你知道都是什么吗?都是你在吻我的画面。我不希望我沦为你需要的工具。”
我跟上前去,站在她面前。她又掉头走向另一边。我被玲子的话,深深刺痛了。我惊讶于玲子怎么会把这样的话说出口。我把我仅有的不多的爱都给了她。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从来没这么认为过。”
“那你刚才还强吻我,如果你非要那么做的话,我可以满足你。”
说着,然后玲子就真的抱住我,开始吻我。我有些呆,只好配合。甚至于说我在享受。到现在为止,我都一直记得玲子的嘴唇触觉。那样一种软软的,像棉花糖。于是在我吻别的女孩子的时候,我会有一种愧疚,一种审判式的愧疚。
而在这之前,玲子和我还在并排走在路上,诉说着什么。而现在这些只能存留到我的前二十年。我忽然想到一个夜晚,我坐在教室的某个角落里,怀想玲子。窗外,风雨摇曳,银杏随风飘摇。虽仍在远处,可是心却不在了,它的根也许因为它的负累而扎的很深很深,可是它的灵魂却并非只属于这里。这只不过是曾经闲暇时的风流一亭。它只不过是这处昙花一现的过客。什么也没留下,却带走了别人的眼神。
夜,远处的灯光,只局限于那小小的一方格,没有多余的分给。房子与凌冽的空气镶嵌在一起。鸟儿也分不清回家的路了。
没有了光,黑夜也仿佛有些刺眼了,让我找寻不到什么了。
我在课桌的本子上写下。
你知道我现在很痛苦吗?你不会的。但或许你曾经有过。但现在我才明白你有多痛。在无眠的夜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人来填补你的心,我知道你很渴望,就像此时此刻的我一样,渴望可以拥你入怀,在你怀里偎依,和你小声说着话,不论什么,都是幸福。
而此刻,我却只能寄希望于这无休止的风雨了。随着它的慢慢离去,我也有点惆怅了,还是我原本就生活在某种黑暗中呢。
我真的不想就此失去你。倘若你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他妈乱七八糟的事都愿意为你做。虽说有些过火,可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真不真呢。
我在玲子吻完我之后,继续抱着她,不愿松开。把头埋进她的肩窝。用力的吸气,慢慢的呼出,想把那种味道深深留在鼻尖,肺里。玲子当时的手放在哪里,我有些记不清了。可是我感觉到玲子还是爱我的。我深知这一点,可是玲子的回答却让我有些失魂落魄。
我轻声问,“答应我,重新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玲子回答,“容我再考虑考虑。你得给我点时间。”
我是有些不情愿,“你先答应我啦。”
“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你先回去吧,现在很晚了,等会你爸妈又该催你回家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没有去打扰她,然后就是我们的结局开始了。她没有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而我也没有忙着找新的伴侣。我见过很多美丽动人的漂亮女孩,很多。然而更确切的说,在玲子之后,我爱的仅仅是那一张张绝世再难遇见的容颜,却并不代表我爱那个人本身,那映入眼帘的喜欢只是一种没有过程的无关痛痒,亦不会在心底里留下什么波澜。
关灯,或者开灯。我们生命中的每一处肌肤的躁动都像是和某个漂亮女孩在床上翻滚被单一样,我们的感觉是如此的炽热与强烈,以至对于终将冷却至死的我们,回首望去,惊呼我们怎么能那么精力充沛,在生命中不多的几个岁年里,有那么多次的高潮,才孕育了今日满身忆注的我们。
其实,早些年来,我就明白,所有的歇斯底里与拼命挣揣,最终都会归于平静。可是在玲子和我还没有完全断裂的那一段时日,我真的是期待着我们可以恢复从前。应该说比以前要更怜惜的去对待。可是那只是期待而已。于是在我们的结局不了了之之中,藕断丝连着。每逢节日,我都会送点祝福。
我会这样说,“节日快乐。记得开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