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位的东西已经查过了,虽然御史张大人很心疼,可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他还是忍痛让张公公拆了他的书。
“皇上,只剩下苏三小姐和雪贵妃了。”
张公公望着那个小竹简心里头打鼓,难不成这个苏三小姐真的偷了军阵图不成?还是说是雪贵妃娘娘?
可是两位都是女流之辈,偷了这东西对她们不过是张废纸罢了,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吃,反倒是要引来杀身之祸。
“回禀皇上,微臣听说,就在前几日,苏三小姐特意前往了玉泉寺,还碰上了微服私访云祁的南隅太子君惊澜,不知道期间苏三小姐和君太子说了些什么呢?”
白墨宸忽然站出来,对着皇帝拱了拱手,开口提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
正好,这一张行军布阵图对付的正好是陈兵在云祁边界的南隅众军!
“拆!”
听到此,看也不看苏锦儿,皇帝寒声道。
苏锦儿也是皱紧了眉头,她怎么半点儿也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将那个小竹筒放进了她的衣服里面的,直到被搜出来她仍旧没有半点儿印象。
难道是?
想到这里,苏锦儿抬头瞧着笑得一脸无辜,同样也在看着她的国师大人。
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上国师暧昧的笑容和眼神,苏锦儿总有一种被设计了的感觉。
“咳咳,皇上,这事儿奴才不方便说,您还是亲自看过了再做决定吧。”
打开了那竹简之上的红漆,张公公低声咳嗽了几番,最终将那竹简里头拿出来的字条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看完之后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转头望向端坐一旁的国师,拍了拍他的肩,笑道。
“朕当你为什么不让朕赐婚,原来是早就已经有了决定了,朕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上着苏三小姐的呢?”
“一见钟情,皇上如今要是想赐婚,臣心悦臣服。”
望了一眼完全还不再状态之中的苏锦儿,国师大人笑得格外邪肆。
皇帝也是高兴,毕竟国师位极人臣,如今又立此大功早已经赏无可赏,如今既然能赐婚自然是给国师最大的面子。
“兹有苏氏锦儿,嘉德懿行,人品贵重,封为端敏郡主,特赐婚国师为妻,择吉日而行吉礼,钦此。”
苏锦儿听及此,起身上前,路过苏逸云身边的时候忽而被他拉住了。
只听见苏逸云低声道。
“这门婚事拒不得!”
苏锦儿只是轻飘飘看了苏逸云一眼,扯过自己的衣袖什么话也没说。
“你说这一回这苏锦儿还要抗旨吗?”
白墨宸正好就坐在云潇然的身边,眯着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瞧向身边扼腕愤慨的云潇然。
此时的云潇然眸中淬满了怒火,双眸死死得盯着苏锦儿的背影,良久才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她此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哪怕现在嫁予他人,将来我坐上那至尊之位,她必然也是我的!”
白墨宸轻笑,似乎是放心了。
“殿下能这么想便是最好,这世上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您的大业重要。”
此时,苏锦儿已经拾衣而跪。
“臣女遵旨。”
听到这四个字,国师大人脸上的笑容愈盛。
而云潇然扼着手腕的指骨愈发苍白。
苏锦儿,为何于本王你如何都不愿答应,而于这个不能人道的废人,你却欣然同意。
圣旨以下,在场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这一场婚姻。
国师大人就算是长得再美,权位在高,却无法满足任何一个女人,因而到了如今这个年纪还未娶妻。
恐怕这人前风光,人后凄苦的生活,苏三小姐还要忍受好几十年呢!
“陛下,还有最后一样,还请陛下过目。”
国师达到了最终的目的,指着龙案之上的最后一样东西,笑容清浅。
雪贵妃原本正得意,如今瞧着那封空白的信,脊背之上满是盗汗,僵硬着笑容看着国师,艰难开口。
“国师大人也看见了,这不过是一封空白的信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恐怕那盗取行军布阵图的人不并不在这其中。”
“从表面上看自然是这样,可是雪贵妃应该知道,有些纸涂了药水之后,字需要在火上烤,在水里浸过才能够显现。”
龙座之上的皇帝不再看雪贵妃一眼,命令张公公即刻去拿一盆水来和一盏烛灯。
果然,很快那张空白的信纸就在烛灯的烤炙之下显出一副完完全全的行军布阵图,皇帝的瞳孔一点一点的收缩。
“混账,朕待你这般好,你竟然背叛朕!”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雪贵妃头上的那只是赤金八尾凤簪打落在地上,脸颊高肿,头发披散凌乱,格外狼狈。
雪贵妃整个人震颤,起身跪倒在皇帝的脚边,哭道。
“皇上,这一定是有人诬陷臣妾的,这封信是臣妾从苏三小姐的身上拿来的,是国师大人给苏三小姐的!一定是国师和苏锦儿,一定是他们陷害我的!”
雪贵妃慌不择路,将方才的事情全盘托出,扯着皇帝的衣袖嚎啕。
“贵妃娘娘就算是要栽赃也要找个让人信服的,莫说本座和苏三小姐都没有理由嫁祸给你,而且方才在寒月宫的南角本座给苏三小姐的东西也不是这封空白的信,而是那竹筒之中的情书。”
国师扬了扬那一张写着浓情蜜语的情书,转头对着苏锦儿抿唇一笑,而苏锦儿却是给了他一个白眼,示意他收敛些。
“父皇,母妃对您用情至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还请父皇彻查此事。”
云潇然见雪贵妃已经到了鬼门关了,急忙上前跪倒在了皇帝脚边大声求饶道,细数多年来皇帝和雪贵妃之间的深情厚谊,希望皇帝能够念及旧情。
“宸王这般维护贵妃娘娘,难不成您和这件事情也有什么关联,据本座所知,当日在玉泉寺中,虽然苏三小姐的确是见过南隅太子,可是毕竟是苏三小姐受了重伤南隅太子才怜香惜玉出手相助。”
说到这里,国师的眸光深邃了几分。
“至于宸王您和白丞相似乎是自己送上门去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白墨宸见事情不好,急忙上前跪地解释。
“启禀皇上,当时是因为应国公府嫡女和臣的小妹臣和宸王殿下才前往的,至于所谓的前去见南隅太子全然是国师的臆测罢了。”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雪贵妃已经不能用了。
“殿下,记住您的大业,您的母妃等到您登基之后自然能够为她平反,可是如今您若是将自己赔进去了,陪着您死的可不只我白墨宸一个人,还有整个应国公府,难道您忍心……”
压低了声音,扯了扯云潇然的衣袖道。
弃车保帅是古来的道理,唯今之计只能说服云潇然了,只是他为人太过儒糯,到底能不能劝得进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