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婉站在一旁,望着自己的右手,一时忘记了反应。
“主子!”
“公主!”
候在外面的水灵,紫嫣,碧玉三个人听到异常的声响,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股脑的冲进室内,竟看到如此的一幕。
瞪大了双眼望着不断呼喊着疼痛的雁杳,水灵急忙施展轻功将她抱离了关雎宫。
“公主,公主。”
紫嫣和碧玉拽着呆站在那里的楚清婉的衣袖,两人也被刚刚的情形吓到了。
青龙伏在南宫宸耳际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大变,也顾不得亲自监斩白禾,急匆匆的离开了坐席,留下满脸疑惑的众人。
“皇上,您不能进去。”
水灵及时的制止住了欲要破门而入的南宫宸。
匆忙的望了房门一眼,南宫宸深吸了口气,望向水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刚刚去皇贵妃那里,奴婢们候在外头,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等奴婢进去的时候,主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如今产婆在屋里呢,怕是要早产了。”
“啊。”
雁杳的呼喊声从屋内传来,尖锐刺耳。
南宫宸的心颤了颤,将视线收回“皇贵妃呢。”
“奴婢进去的时候皇贵妃站在一旁,没有去扶主子,任主子倒在地上。”
南宫宸的眉头紧紧的锁起“雁儿进去多长时间了。”
“半刻钟左右。”
两人正在交谈之际,房门被打开,一个产婆走了出来,见到南宫宸忙行了礼。
“皇后怎么样了。”
“皇后不慎跌倒,胎儿羊水破掉,此时正生着呢,不过看情形一时半会儿的怕是生不下来。”
产婆的话更让南宫宸心里没底,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与雁杳爱的结晶,一定不能有什么差错,看着低着身子,唯唯诺诺的产婆,南宫宸的双手抓住了她的衣领“朕要她们母子平安,不然你就等着陪葬吧。”
“皇上息怒”产婆忙跪了下去“奴才要去拿些东西备用,皇上能不能先让奴才拿来再说,不然万一皇后娘娘等不及。”
产婆的话还没说完南宫宸就松了手,他朝着产婆吼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
产婆一路小跑的离开,生怕南宫宸一个生气自己的小命儿就没了。
在门口着急的来回走了好几趟,南宫宸最后在青龙的面前停下“青龙,你在这里守着,一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朕,朕去趟关雎宫。”
青龙原本想劝南宫宸保持冷静,但想想还是算了,现在的主公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不然刚刚也不会迁怒于产婆,他也只能祈祷皇贵妃吉人天相了。
“参见皇上。”
碧玉和紫嫣站在门外刚看到南宫宸的身影,再一眨眼眼前便没了人。
只听到门‘嘭’的一声响,任她们如何用力也没打开,相互对视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南宫宸走入室内,楚清婉正窝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连他进来都没察觉。
“楚清婉。”
听到自己的名字,楚清婉从双腿间才抬起头,望向南宫宸。
“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面色冷峻的望着她,就像审问着一个犯人。
“雁杳怎么样了。”
“朕问你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
南宫宸疾步走到桌子一旁,一甩衣袖将桌上的水壶茶杯通通扫到了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碎裂声。
“你在怀疑我?”
楚清婉面无表情的望着快要发狂的南宫宸,神情平淡的问出一句话。
“朕问你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南宫宸走到床边,右手用力的掐上了楚清婉的脖颈。
感受着生命的丝丝剥离,楚清婉对上他的眼神,弯了弯唇角,在他的心里,永远只有雁杳,他永远不相信她。
“咳咳。”
南宫宸突然松开手,她不适的咳了两声,急切的吸进宝贵的空气。
“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望向他幽黑的眸子,里面是她看不懂的神情。
“因为朕怕脏了自己的手”他直起身,居高临下“若是雁杳有什么意外,朕绝对会让你先去黄泉路上等着她。”
南宫宸刚离开,就有一对侍卫走进来拉着楚清婉离开了关雎宫,楚清婉给碧玉和紫嫣使了个眼神,两人会意,朝着宫外的方向离开。
两道同样凄惨的叫喊一同响彻帝朝皇宫的上空,一道出自雁归宫,一道出自刑部大牢。
楚清婉咬着下唇的牙齿紧了紧,颤颤的打着哆嗦。
又是一声鞭子破空的声音。
一道道的血痕在雪白的褶裙上分外醒目,楚清婉此时甚至庆幸了一番恢复了武功,若没有真气护体,以自己的体质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她一点也不好奇,甚至意外这样的刑罚,能拿自己的亲生骨肉来作为赌押的筹码,她这样的母亲,根本不配拥有这个孩子。
发出一声微弱的嘲讽,南宫宸,你爱上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你就是为这样一个女子变得失去理智了么?
意识渐渐模糊,闭上眼之前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楚清婉的嘴角微微的翘了翘,应该是南宫羽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而且也只有他才会那样在意她的状况,只有他才会在看到她受伤的时候发出那样心疼的呼喊。
而那个人,此时正陪着他心里的那个女子吧。
南宫羽听到碧玉的话后放下了手中一切的军务,急忙赶到了刑部大牢,可是他没想到竟会有人敢对楚清婉施刑,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的品阶是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而且皇兄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是绝不会放纵刑部乱用刑的。
疾步走到被捆绑在木桩上的楚清婉身前,南宫羽颤抖着右手抚上她失了血色的脸,牙咬得紧了紧。
“王爷。”
“啊。”
那施刑的人刚刚想向南宫羽行礼,就被他一脚踢了出去,身体撞在半空的牢笼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接着又铿通一声落到地上。
来不及关心身体上剧烈的疼痛,那狱卒忙连滚带爬的回到南宫羽脚边,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狱卒,可是这帝朝谁不知道羽亲王是当之无愧的战神,而且他温润和煦,从不苛责手下的士兵,而且经常同士兵们吃住在一起,如今他竟发这么大的火,他哪里还敢想别的,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爷饶命啊,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王爷饶命啊。”
南宫羽的眼中要喷出火来,恨不得一剑杀掉这个将楚清婉折磨成这样的狱卒。
“唔。”
南宫羽听到楚清婉昏迷中可能因为身体疼痛发出的一声低喃,才敛好情绪,瞪向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狱卒“还不快给本王松绑!”
“是是是。”
狱卒忙不迭失从地上爬起来解开楚清婉身上捆绑的绳索。
南宫羽抱住昏迷的楚清婉蹲在地上,望着她被勒的都出肉的手腕和浑身的血痕,眼眶红了红,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她总是那么强势,让人老是觉得她就是不可击败的,就像皇兄一样,可是如今她就躺在自己的怀里,那么脆弱,仿佛风一吹就要消失一般。
那名狱卒跪倒在一边,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自己竟亲眼看到了帝朝堂堂的战神王爷因为一个女子流下了眼泪!
可是上面明明吩咐下来要往死里施刑的,这名女子到底是羽亲王的什么人呢,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两方谁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
南宫羽吸了口气,将楚清婉抱着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