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雪都在房里等了好久梁繁却还是没有回来,想必是下决心要为学找回风筝了,一个风筝没有那么重要,雪诗这么想的,但是梁繁看来,只要是雪喜欢的,就一定要让她拥有。
过了二更天,梁繁手里拿着一团东西回来了,那只风筝已经被树枝刮的破的不成样子了,磷光粉还在,但是凤凰已经不是凤凰了。
“你真的去找风筝了?看你满头大汗的。”
梁繁自感惭愧,风筝都已经毁了。
“姑娘,你看着风筝,我还是重新给你做一个吧,肯定比现在的这个还有好看……”
雪从梁繁手中拿过风筝。
“我要这个,累了吧,早点休息。”
雪关上了房门。桌子上梁繁的风筝不成型的扭曲着,雪看了又看,伏倒在桌子上,脸下面压着那只凤凰,闭上眼睛。从寡言到如今的言辞自由,雪把一切都归功于梁繁。
妃子,貌似那个刘煜很喜欢自己,雪看得出他的眼神里的含义,雪不肯定那个人能否会为自己做些什么,做多少,还有十天,比武还有十天。
妃子,雪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干脆冲进梁繁的房间,恰好赶上梁繁脱衣要洗澡,只是个背影,但是这个背影看的雪触目惊心。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疤爬满了梁繁的背,看起来像是用什么东西抽打的,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雪心里一阵算出,鼻子一股酸酸的感觉。
“姑娘,你怎么突然就进来了呢?我……多不好意思。”
梁繁正忙着穿衣服,雪快步走到梁繁身边,避开梁繁的眼睛,绕到梁繁身后,手放到梁繁伤痕累累的背上清晰的看清楚了上面的每一个痕迹,梁繁没想到雪会有如此举动,一般的姑娘家看到了早就尖叫了。
“姑娘,这多难看,别吓着你,我还是……”
“疼吗?”
“什么?”
“我说……你疼吗?”
雪心疼的问道,眼神一直停留在梁繁的背上。
“早就不疼了,姑娘,你……”
梁繁突然感觉有一些水滴打在背上,先是冰冷冰冷,越来越温暖。然后雪的手碰到了他,温柔,温暖。
“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梁繁快速穿上了衣服,转过身来,看见雪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是被什么灼伤了似的,脸蛋上还挂着露珠一样的泪水,梁繁确定雪是哭了的,为了自己吗?
“姑娘,你……你哭了?”
“你说说吧,关于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关于这些……”
雪的手再次划过梁繁的背,只是这次是隔着衣服的,但是梁繁确切的感觉到雪的手微微的颤抖,甚至是她的肩膀,好像是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出奇的寂静,看来一场暴雨已经临近,闷热的空气让人的心感觉异常沉重。梁繁的脸一直在躲避雪的视线,表情忧郁的梁繁此刻显得沧桑孤寂。
整晚,梁繁将那五年梦魇般的生活讲述给雪听,说着自己为了生存是如何的欺压弱者,说着自己是如何若无其事的跨过还没有腐烂的尸体,如何更加残忍的再去剥下他们的衣服。
“是不是觉得像禽兽一样……”
梁繁对着听得出了神的雪忽然问道,坚毅的脸上,两颊的肌肉抖动着,压抑着悲伤。
“姑娘,你揭下皇榜梁繁十分感激,若不是你,梁繁这辈子也只会平淡的生活了,但是现在这个机会梁繁不会再放过了,我不想再回到以前,永远都不想了。”
“你知道皇帝的妃子是什么吗?”
“妃子?”
梁繁被雪突如其来的问题冲击的头脑有些麻木。
“你是说皇帝的妃子?”
“是,妃子。”
“天底下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就是成为皇帝的女人,后宫里能得到皇帝的恩宠就能被封妃,从此什么都有了,权利,地位,荣华富贵,如果能得到皇帝的心,那么也就能呼风唤雨了吧。”
“原来是这样。”
雪这才明白妃子原来是这般的殊荣,做刘煜的妃子,其他的雪不在乎,但是如果可以给梁繁争取到将军之位,这个妃子雪诗一定要做的,刘煜的三天期限雪此时连一刻钟都不想在等待了。
“梁繁……”
雪再次叫出了梁繁的名字。
“姑娘……你今天是怎么了?”
“记住我的话,一切都是你可以得到的,是你应得的,我会帮你。”
梁繁没听懂雪的意思,大致明白了雪希望自己进取一些,梁繁点头答应。雪推开门,外面已是雷声阵阵。
“我走了……”
“好,姑娘慢走。”
雪没有回头。庭院里的树叶被风卷下落进雪的窗里,风凉飕飕的刮进来,雪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她是雪妖,可以抵御寒冷,想必自己更加可以抵御内心的悲伤吧。
忽然外面一声响雷,片刻的安静后,大雨开始无情的倾斜,外面的水声淹没了梁繁的阵阵哀叹,却唤起了内心的纠结,雪微自己流泪了,那是梁繁看到的最来信也是最难过的一幕,他不愿看见她为他落泪。
雪终于可以下定决心了,她要去做刘煜的妃子,雪知道刘煜在等她,她现在就要去。那个男人想得到自己,那么他就一定会为自己做很多事,雪知道这些。
雨势丝毫没有要削减的意思,成串的雨水拍打着窗外声音响亮。就这样贸然的去找刘煜一定会让他认为这个女子也不过如此的趋附与权贵,雪要想个办法,想个理由,让自己现在就可以见到他,尽管雪知道那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雪猛然间看到了梳妆镜里的自己,总算知道了刘煜为什么能那么不知厌烦的总是盯着自己看了,白衣,脸蛋,欺骗性的黑发,除了这些,还有他不知道的,她是个妖精。
雪想自己应该能够让皇帝那个九五之尊从他枕边的妃子那里爬起来,冒着雨出来接自己的。顶着大雨,雪来到皇宫的后门,雪记得自己刚刚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门口的守卫上来就把雪拦下,雪故意不去反抗,声称自己是皇帝白天请进宫的客人,是前来找寻丢失的扳指。守卫们倒是认得雪的模样,刚刚离开的正式她。
但是皇宫重地,现在更是夜禁的时间,怎能允许一个民间女子随意出入皇宫,着要是出了事,做守卫的,甚至是上面都吃不了兜着走,守卫只好打发雪回去。
“我告诉你们,要是我的东西找不到,等我做了皇帝的妃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呦!小丫头,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别痴人说梦了。”
“是啊,姑娘,这么大的雨,你别冻坏了身子。”
雪见其中一个守卫为人和善,便跪倒在地仰起此人来,守卫们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倔强的。但是皇命难违……
“姑娘,你回去吧,一个扳指,怎么也比命重要啊。”
“我真的必须找到,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