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线不清楚就是医生没有看清楚嘴唇,或者是嘴唇还没有发育好?”张泽天想了想说道。
“如果是医生没有看清楚嘴唇的话,那还没有必要担心。如果是嘴唇还没发育好的,那就说明有问题了。”任月说道。
“有什么问题?医生都说了宝宝发育得非常好。我们姑且不论这个医生水平的高低,就凭他们这十几年的检查经验也能作出一个正确的判断。你可能是因为太敏感了,所以才会东想西想,放松一些,这样对宝宝的发育有利,对母体也有好处。”张泽天显然没有把任月的质疑当回事,他认为妻子的质疑完全是因为怀孕导致敏感,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开导任月。
任月完全不赞同他的观点,是否敏感任月本人最清楚,她继续分析道:“大脑的发育主要是在头三个月,现在都六个月了,整整过了三个月怎么都还看不清楚嘴唇?”
“发育大脑是指发育大脑组织,并非是指整个脑袋,先发育大脑组织后发育嘴唇,看不清楚嘴唇肯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张泽天想当然地说道。
“可是检查报告上写得很清楚头围很大,要不然怎么叫大脑袋宝宝?说明整个脑袋的形状完全发育成熟了,所以嘴唇也应该发育成熟了。”
“听你这么说,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可医生怎么就看不清咱们宝宝的嘴唇呢?”张泽天也不禁有些担心了起来。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脑袋的大小都非常清楚了,唯独看不清楚嘴唇,我担心我们的宝宝是兔唇。”任月担心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长这么大就没有看到过一个兔唇的,我就不信我们的宝宝一定就是个兔唇!”尽管有些担心,但是张泽天显然不愿去做这种猜测。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确实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张泽天立即沉默了,到时候要是自己的孩子是兔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沉默一阵之后,任月给她在图书馆的一个同事打了个电话,这个同事刚生完宝宝,宝宝非常健康。任月在电话里向这个同事问道,当时怀孕的时候给宝宝做检查时唇线是否清晰,这个同事回答说每次检查时唇线都看得非常清晰。这个的同事的回答让任月更加担忧了起来。她又打电话向几个正在怀孕的同事询问唇线的问题,那几个正在怀孕的同事都说唇线非常清晰。任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她几乎可以认定自己的宝宝就是兔唇。张泽天尽管也有些担心,但他始终都不相信自己的宝宝会是兔唇。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沉默一阵后,张泽天又开始安慰任月,安慰一阵后,张泽天想到了运用网络查阅相关资料来证实自己的宝宝究竟是不是兔唇的办法。想到这里,张泽天就陪同任月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上网查阅了起来,其实怀孕以来,任月就经常在网上查阅有关怀孕的资料,今天上网也无非是寻求安慰而己。
查阅了一些资料后,张泽天完全可以断定他们的宝宝绝对不会是兔唇。第一,臀位的宝宝通常是脸部朝下,通过B超观察宝宝时,医生确实很难看清楚宝宝的唇线。第二,夫妻双方在准备怀孕的期间,酗酒、抽烟容易导致胎儿兔唇。他们的宝宝正好是臀位,唇线不清楚完全是因为医生没有看见,而不是说宝宝的嘴唇发育有问题。而且,在怀孕的准备期间,他们滴酒未沾,甚至,从来到西平后,这三年的时间里,他总共也没有喝过几回酒。关于抽烟,张泽天和任月连烟味都不敢闻,更不要说抽烟了。
听了张泽天的分析后,任月觉得很有道理,慢慢地她也不再为兔唇的事情担心了。
开学过后,他们依然不停的忙碌着。教务处由于事务繁杂,任月比以前更加忙碌了,加班更是家常便饭。张泽天还是一边忙于经管系的教学和班主任工作,一边在校外兼课。
忙碌中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很快一个星期就过去了。第二周的星期一早上,张泽天来到扁主任的办公室,把辛曰分配给自己的那部分课题的打印稿交给了扁主任。扁主任接过去,放在办公桌上,翻了翻,看了看,说道:“哎呀,啧,啧,啧,真不愧是研究生啊,真正的科班出生,还是有些学问嘛,写得很不错。说实话,我就是学到下辈子也没有你现在的这个水平。”张泽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就准备出去了。
扁主任叫住了他。
扁主任还是象往常那样,先点上了一支烟,悠闲的吐了几个烟圈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寒假前辛曰馆长告诉我说,为了便于课题的出书,他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只要副教授以上职称的老师参加。虽然你的学问不错,但是目前你只是个讲师,所以你的稿子辛曰馆长是不会采用的。我们经管系就只有我和苏老师所写的内容才能被采用,你的水平再高,也是不能被采用的。哎呀,只是可惜了你这一番心血。不过没有关系,你可以把你的研究成果发表嘛,反正评职称都是要发表论文的嘛,辛曰馆长正好为你提供了这样一个做研究的机会。”
张泽天猛的感到一片茫然,既然不要自己参加课题,起码应该提前通知他,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让自己知道?于是他向扁主任问道:“既然上个学期期末就改变了计划,为什么就不通知我一声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辛曰馆长也是在前几天才告诉我的,所以这段时间我并没有急着要你交稿子。”
真是可恨!
这个辛曰处处让自己难堪,连对任月也不放过,真是个变态。以前还认为他有点男子汉味道,现在事实证明当初完全是自己看走了眼。辛曰让自己参加他的课题完全就是他在戏耍自己。简直是个变态!难怪连一向都很温和善良的贾老师也对他非常的气愤。但张泽天始终都弄不明白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辛曰,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与自己为难?他又想起了王老师说过的话来,原来还真是如此,西平学院还真有一些变态的家伙,起码辛曰秀优、朱馆长还有史书记是属于这一类的。
他没有打电话向辛曰秀优对质,他觉得尽管扁主任也不是善良之辈,但是他相信扁主任没有撒谎,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撒谎。张泽天从办公桌上拿起课题打印稿,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月,也没有过多的抱怨。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边精心的照顾任月,一边忙于校内校外的课程。此时,他那年轻的触角已经慢慢的触碰到生活的这堵厚障壁了。
他们就这样不停地忙碌着,幸福地担心着。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就在他们幸福的忙碌和担心中,四月份到了。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宝宝就要出生了,任月的身子开始变得笨重起来,行动也比以前迟缓得多。四月中旬,张泽天陪同任月又一次来到妇幼保健院做常规检查,和前几次一样,医生先是给任月称体重、量血压,然后再听宝宝的心跳、胎动。一切都很正常,宝宝发育良好。
做完这些检查之后,医生给任月开了一个化验单,并叫她到抽血室去做血糖检查。张泽天拿了化验单,扶着任月来到抽血室做血糖检查,由于做血糖分析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抽完血之后,张泽天就陪同任月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散了一阵步之后,他们又到医院附近的婴儿用品店去逛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