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城亲自预定了一家意式餐厅,独立的天景台上一览湖景无余,傍晚的湖面被掠过的晚风拨弄着,波光粼粼中晚霞破碎成一道恢弘的景象。
餐桌四周是一簇簇缠绕着白色漆栏的葡萄架,红酒瓶错落有致的摆放在裹挟成花的细白漆栏中,妖冶的颜色在花丛间点缀藏匿的橘黄色灯光下显得尤其鲜艳。
莫安城和媛子相对而坐,点过餐之后,两旁的服务生被莫安城挥手撤下,一片辉煌的天景台上只剩两人静静地坐着。
莫安城熄灭手中的雪茄,轻咳了两声,目光从远处的湖光中收回来,转而看向媛子。
“偌大的A市,我去过无数家餐厅,唯独这家的风景最让我喜欢。”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含笑,又是那种让人捉摸不到的笑容,看不清晰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你正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家,媛子应该是很难抗拒那样的注视的,那么动情的话语从莫安城的口中娓娓道出,一字一句毫不造作。
你,正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人海之中邂逅了你,就在没有任何选择的可能,因为我心底除了你,便再无他人。
媛子依稀记得大学的时候听过老师讲过,史铁生在遇见夫人希米的时候便说过这样一句感动了无数人的话:你正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
媛子还记得当初同寝好友林宸因为这句话感动得一塌涂地,那时候她鄙夷着林大小姐的感性随意挥洒和眼泪的一文不值,却没想到如今这句话竟然从莫安城那里说出来,更没想到是对她。
这并不是一场浪漫爱情的开始。
媛子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那样子来定义他们的关系,而她不也只是他花花世界中一闪而过的一丛风景罢了。媛子不得不安慰自己那只是因为莫安城风流多情惯了,善于用那些花言巧语来蛊惑人心。
可是,像莫安城这样的男人,又有什么必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他有钱,根本勿需用其它来吸引女人。
还没等媛子想明白,菜已经被恭恭敬敬地端了上来,媛子低下头,细碎的切着盘子里的水果,揣度着莫安城话里的深意。
莫安城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媛子的沉默不语,他自顾自的用那副低沉的嗓音继续说着:“或许你会觉得我太过虚伪,明明有妻女还对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年轻姑娘动心,可我只能告诉你,当我告诉你这些的时候,我只不过是在阐述一个既成的事实而已,作为一个早就过了不惑之年即将知天命的中年男人,我无法拒绝一个能让我沉寂已久的心湖怦然心动的女人。”
他手中漾起的红酒微微泛起了微醺的气息,弥散在空气中,让人晕眩。
心脏像是被什么不重不轻地挠了一把,微微地发慌,这种感觉是媛子之前很少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