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苗疆,一个充满诡秘和神奇的地方。
魏霸楚跟在魏沧海身后,凝神注目,时时刻刻关注着身边的一切。
她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对,似乎是女人的天性谨小慎微,却总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也或许是女人天生便有些敏感吧。
竹林很宽广,走进去就一眼望不到边际。不过没走多远却出现了一条小河,潺潺水流奔流不息,从山上一直流到山下。
小河的另一侧便是一座小山,山不高耸,却极陡峭。沿着河的一侧斜斜上行的山势,在最顶端却成了一座笔直的悬崖,虽然不高,却极巍峨,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那无边的竹林环绕在这小山的四周,竹林茂密,风光无限。
“便是这里了。”魏沧海缓缓道:“鸳鸯刀最后一次出现就在这里,不过,一定要谨慎起来,苗寨的圣女据传便是当年江湖中有名的刀魁,刀法诡异,可能是武圣境的人物。”
魏霸楚眉头微皱,缓缓点头。
父女两人缓缓走近河边,望着此处秀丽风景,魏沧海突然道:“此地倒也适合隐居!”
魏霸楚脸一红,一言不发跟在魏沧海的后面。
缓缓迈进河水里,只觉河水清凉,浸透了脚底的皮肤,直直传到身上,让人禁不住打一个冷战。
想来这西南气候本就温热,但这河水却如此冰冷,当真也是一件奇事。
父女俩正行走间,魏沧海忽然高声喊道:“快退,水里有蛇。”
说着转身拉着魏霸楚急急往后退去。
此时并不甚宽广的河面忽然间泛起朵朵涟漪,从河对岸一条条粗细不同的绿色长蛇缓缓游荡过来。偶尔几只还从水里抬起头来,看一眼对岸的父女,然后直直奔过来。
魏沧海盯一眼水里的蛇群,心里泛起一阵阵寒意。
这些蛇通体碧绿,蛇信吞吐间露出两颗锋利的尖牙,显然是有剧毒的蛇类。回头看一眼山上鳞次栉比的吊楼,魏沧海一时不明白有人居住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毒蛇出没。
魏霸楚看着蛇群感觉一阵恶心。并不宽阔的河水里,挤满了绿色的长蛇,来回翻滚,不时吞吐出一窜窜水泡,看得魏霸楚心生寒意。
只是那蛇群却只在水中游来游去,近在咫尺,却并不游上岸来,没有要攻击两人的意思。
魏霸楚手中小刀缓缓取出,看了眼魏沧海步步向前。
那个明月镇上卖艺的小姑娘,此时脸上依旧是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眸清澈,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握着的小刀陡然间刀芒大盛,刀气激射,在日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光线直直投影在水中的蛇群里,蛇群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竟然瞬间退后,离得岸边越来越远。
魏霸楚心生困惑,难不成这些蛇还通人性?
此时对岸的小山上,忽然传来一阵优雅的笛声。笛音清亮,婉转欢快,在竹林里不住地流转。
魏霸楚眉头微皱,手中小刀缓缓收回袖口,步子往后一退,河里的蛇群竟是瞬间又前行了几步,缓缓靠拢过来。
那笛音逐渐扭曲,变得诡异多变起来,回旋在竹林里,空灵而飘忽,让人琢磨不定。
蛇群随着笛音的变调缓缓围拢过来,齐齐聚集在小河边缘,似乎是等待着笛音发号施令,便要功上河岸来。
魏霸楚小刀出袖,步履稳重,缓缓前行。
每走出一步,地面便沉沉下落,青草丛中现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刀芒再动,将河边一尺范围瞬间罩住,只需再进一步,便可屠蛇过河。
那笛音却是明显停顿一下,恍惚间一个女声轻轻“咦”一下,紧跟着笛音又缓缓飘起,不是柔和,却是毫无章法,恍如乱音一般,响彻在竹林里。
蛇群异动,突然间狂暴起来。
围绕着并不宽阔的河面,足有数百条绿色长蛇不断晃动,来回穿插,犹如在水中翩翩起舞,将河面变成一片沸腾的水花。几条巨大的绿蛇不时从水中跳跃而出,吞吐着蛇信,怒目圆睁,不住向着魏霸楚嘶叫。魏沧海看在眼里,那蛇体竟有五尺之长,獠牙犀利,喷吐着毒液,似乎随时都要攻击过来。
魏霸楚眼眉一横,手中小刀爆射出一丈刀芒,身体前行,一脚就要踏入水中。
魏沧海大喊道:“不可,回来。”
魏霸楚微微皱眉,却是及时收住了脚步,缓缓回转,退回到魏沧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