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用得上就好。”
“方莫拿笔砚来!”让溪儿将这联写下挂在抱柱上。
“这就去,王爷!”方莫吩咐了小厮让厨子准备茶点,自己去了文松水阁拿笔砚。
“四哥现在就要写下?”他还真用上了。
“当然现在正好!”方莫将笔砚拿来,宴允陵亲自磨墨,将一支细毛镂空的银竹笔递到宁溪的面前。
宁溪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四哥该不是让我执笔吧?”
他笑看着宁溪道:“你出的下联,当然由你来写。”
“我的字哪能见人,四哥还没教全环,还是你写的好。”她是真的怕毁了四哥的这对联。
“正是检验你的时候,在原阳教了这么久的字还没看你写过,我的字太硬不适合这对联!”
宁溪也不再拿娇,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那我试试,写得不好你也认了吧!”一笔一划的认真写下,有些字的收笔处与四哥的字极其相似。只是女人的字怎么也不及男人的刚毅力道。
写完她放下笔,将对联拿给晏允陵看,他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神情,宁溪的心也稍稍放下了,想来这字他还算满意。
“溪儿的字越写越有自己的风格了,以后只怕比我还写得好!”字如人一样倔强却又不失温婉。
“你这是在笑话我,我的字这一辈子也写不出你那份韧劲来,不过这样已经很满足了,字画间有四哥的模子还怕人敢说不好吗?”
“噢?我当真有这么骇人?”他不大满意的挑眉看她。
说话间茶点已经摆放好了,宁溪为他斟了六分满,他不解的看着她。
“人如茶,太满了会溢出来,七分满最好,人情世故都在里面升华。四哥却欠那一分的亲切,使人倍感生疏。”她无意破这气氛,只是想到皇后她心中不快。
他苦笑着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朗朗笑声响彻这亭岛一方,他心中知道她所指何事,他的苦她也懂,只是何苦伤了娘娘的心,她不忍!
他冷淡道:“从小便是这六分满,这是众人给的,父母兄弟授予的。又岂会因为别人怕我而迎合涨那一分亲熟呢!”溪儿所指他知道,以往改不了,现在有了她更加不能退让。
“四哥的苦我清楚,只是皇后娘娘心中的苦与愧疚,你也当清楚!既然是儿子就该当为她分担些。”说这么明白他会心软吗?
他看着宁溪,眼神是她所熟悉的疏离,“你这是在帮他?”母后的苦他怎会不知,那双无论何时看他都充满了抱歉的眼睛,他的心都揪疼了。
“你这么说,那一分的疏离便都是因我而起了,都是我的错!”
“是我的我不会放手更不会拱手送人,不是我的我若不想要,放在我手中也是废物一般。我若想要谁也拦不住!”
“你对允齐的芥蒂竟还没有他来的深?”她有些无奈,终究是护不周全。
“你是在帮他还是为我?”他觉得溪儿太重视皇兄了。
她也不火,轻声道:“你不知吗?”反问他,这是气话她知道,现在皇上的眼睛盯着这些儿子在,谁也不可妄动,他怎能如此忽视?
他看着她那犀利的眼神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无尽的疼惜,“是我失言了。”
淡淡一笑,倾身向前,横过桌面握了他的手,“我都知道,只是你们终归是兄弟。不管你加不加那一分的亲熟,都不要因为我而越矩,我希望我能与你一起并肩而不是拖你后腿。”
“我懂!我想给你最好,但似乎我们几个总能让你陷入困境。”他苦涩的语调使人心酸。
宁溪安慰道:“我自有办法解决,你们几个都想护我,我很感激!但我不是那呆在深闺的弱女子,若真是这样的女人,只怕是入不了四殿下的眼了!”
他朗目生辉,起身将她拉进了怀里,糗着他身上的味道,宁溪笑出了声!
“笑什么?”他有些不解。
四哥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开心就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个男人还真喜欢问为什么!
四殿下与太子殿下这对亲兄弟,终究只能落得个相敬如宾的生疏了。生在这帝王家,手足情份也只是过眼云烟一场空的梦。能忆起的怕是只有旧时的孩童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