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前方引路的夜灯光线更加的微弱了,宁溪放慢了脚步侧头看四殿下,他脚下并未放缓。
黑夜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这是他家,他再熟悉不过。
前方脚下有台阶,宁溪没注意到,一道暖流握住了她,“当心,脚下有台阶。”晏允陵牵着宁溪的手步下台阶。
宁溪低头笑了笑“四殿下真是个细心的人。”
他反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原以为他会放手让她自己走,见他一直没放开,宁溪动了动他却将手握得更紧。宁溪抬头看他时,前方亮了起来。
五六个提灯的小厮在前方候着。灯光将他们照亮,清楚的看见对方的脸。
“怕你看不清脚下。”她怕黑却不说出来!
“让你费心了。”从不知四殿下是这么的温柔体贴,原来他刚才离开那几步是为了这件事。宁溪加深了笑意,他一路牵着宁溪直到近了排云四季亭的园子才松开。
提灯的小厮将手中的灯灭了,从宁溪前方看去碎石路两侧放着地灯,一点点微光汇聚在一起。四周都放亮了起来,碎石路,排云亭、花园、湖水都如白昼般在她眼中呈现。
宁溪欢喜的抬头看着四殿下道:“你这的新鲜可真多。”
他低头一笑“那也没来这的人新鲜。”他率先往前迈步。
方莫在宁溪右侧小声说道:“王爷说郡主不喜黑物,方才小厮们给您引路的时候就吩咐我们摆灯了!”
宁溪心头欢喜溢于言表,四殿下在前头不大好意思的责备他道:“多嘴。”
宁溪没说话只是笑着跟在他身后,来到亭前四殿下在台阶上向她伸手,她害羞的将手放入他手中,握着宁溪的手将她牵上亭。
方莫已命小厮婢女们退下,只留下多木在回廊口待着,紫烟与落红在王爷玉郡主就坐后放下台阶这面的细纱守在纱帐外,其余三面可供他们赏景。
方莫为王爷郡主斟酒,宁溪端着杯盏向四殿下敬去,“这杯我先敬王爷,谢王爷的款待。”
他挑目看宁溪,端了杯却不喝。宁溪不以为然侧身以袖掩面干了这杯,方莫见郡主杯中已空又为她斟了七分满。再端起敬他“这杯谢四哥对宁溪的体贴与谅解。”
敬第三杯时,四殿下拿过她的杯盏道:“够了!”
宁溪也不与他抢,挟了菜笑着看他,他将宁溪手中的酒喝掉后又回敬了她三杯。
“想当个酒鬼呀?”溪儿有心事,他也不追问。她若想说便会说出来,若不想又何必多问!
宁溪认真的看着他,他也看着宁溪。“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别人在他眼中似乎没有任何的隐藏余地。
“今日怕是要得罪四哥了!但我希望你如实回我。”
饮下一杯,晏允陵淡淡的说道:“问吧。”
看他杯中已空,宁溪亲自为他斟上,“茯苓一家回朝的事情四哥是否酌情了?”他大可以不做声,却主张一家尽快回朝,还要恢复原职。
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淡淡道:“伏将军不可多得。”
朝堂的事情她不问,问谁他知道。“我是问茯苓!”
他看着宁溪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回来与否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是她心中有个忘不掉的人。”心中不安在扩大。
他自饮下两杯道:“在这世上只要发生过的,不管人或事只会被时间遗忘,人却忘不干净。”茯苓他不会忘也不能忘,毕竟是他负了她!若不是为了他,她何故会不要女人最重要的贞洁!
他们之间远不止允舜说的那么简单!“忘不掉是必然!”
他看着宁溪的眼中是柔情,“现在我心中只有你,将来也只有你!茯苓是我不能忘的人,我亏欠她太多,但我分得很清楚!”
宁溪释怀了,不管今后会怎样,但她清楚的知道茯苓为了四哥抛弃了一切,四哥这是在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