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接着说道:“赵将军自幼习武,身体强壮,怎会死于精力衰退?他是大王的外侄,大王见他死的离奇,命我调查真相。我检查尸体,发现他被人截断了阴维、阴桥两处经脉,以致慢慢枯竭而死,他是被高手害死的。”发公公道:“哦,是吗?邯郸城内只有您宋将军才又这份功力。”宋武接着道:“邯郸城内还有高手,这几个月来我请教江湖上的朋友,才知他死于阴阳两仪拳,这种拳法可柔可刚,若用柔力打在身上,表面并无伤痕,但阴维、阴桥两处经脉就会慢慢受损,最后枯竭而死。”
发公公的道:“你异想天开,世上哪有这种拳法?”宋武道:“我刚才就领教过了,你刚才发出的一拳乃是阴阳两仪拳的阳拳,威力确实不小,赵将军身上的一掌就是你打的吧。”发公公道:“您可冤枉奴才了,奴才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句话他自称奴才,又为自己辩解,但语气中全无害怕之意。宋武道:“大王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半年前身体突然恶化,长期昏迷不醒,这几天病情好转,连太医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发公公道:“那是天数使然,与人无尤。”宋武道:“可是这几天发公公出去办事,今天才回到宫里,这就叫我明白了一件事。”发公公奇道:“什么事?”
宋武接着道:“我怀疑大王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才昏迷不醒,这几日你不在宫里,没人给大王下药,大王才能病情好转。”发公公道:“您可冤枉奴才了。”宋武道:“你是武林高手,一定对毒药也有研究,我听说你年轻时就在公子成身边服侍了几个月,想必是他指示你的。”发公公道:“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王扬云在屋内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想发公公语气中全无愤怒之意,难道是他对大王下毒?宋武道:“大王的饮食有专人试毒,试完毒后再由你服侍大王用膳,只有你才能对大王下毒。”秀蝶扔着肋骨的剧痛,下床扶王扬云起来。发公公嘿嘿冷笑,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宋武道:“你跟我去见大王,听候大王发落。”发公公道:“晚了,大王中毒已深,活不过一月了。”宋武怒道:“混账东西,你为什么要害大王?”发公公幽然道:“在公子出宫前,我曾服侍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对我极好,经常给我钱财,令我家中老小衣食无缺,像我这种断子绝孙的太监,又有什么不敢做呢?公子对我有恩,他让我做的事我自然做到。”王扬云早知赵成狼子野心,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对大王下毒。
宋武道:“大王中的毒还有没有解救之法?”发公公道:“一切都晚了,就算服了解药,也活不过一月。”
宋武义愤填膺,道:“是不是赵成让你来杀王扬云?王后知不知道你毒害大王?”发公公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招。”说着如饿虎扑食一般猛然扑上,右拳左掌夹着风声击向宋武。宋武反应极快,挺剑迅捷无论的刺他手掌,发公公毫不畏惧,左掌直接来夺他长剑。宋武心想:“就算你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再高,也要削断你的手指。”
哪知利剑竟无法刺伤他的手指,反被他用手指抓住剑柄,宋武大吃一惊,连忙变招,若非他剑法已至炉火纯青之地,长剑已被他折断。饶是如此,长剑也被他扭出了一个豁口。月光之下,宋武凝神观察他的双手,发现他的手上竟带有乌黑的手套,看来这手套虽然柔弱,但却刀枪不入。发公公左手阴掌,右手阳拳,双手就如一个防御极强的大盾牌一般,宋武霎时间连刺九剑,始终攻不进他如盾牌的双手。
发公公左手阴掌柔力更加延绵,掌掌以柔克刚,数次要将宋武的长剑扭断,右手阳拳力道渐增,每一拳带出呼呼声响,威力实在惊人。左掌右拳阴阳相济,刚柔兼备,渐渐地将宋武的长剑罩在其中,招数更是阴毒无比:突然一口痰吐向宋武,将泥土踢向宋武眼睛,偷袭宋武胯下,
王扬云在旁观战,心想:“这太监的招数真是下三滥,但又如此阴险狠毒。”猛然间又想起昨晚就是他来刺杀自己,他被公主刺伤,今天竟然又来行刺。平常武林高手自重身份,不会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但太监是断子绝后之人,心无顾忌,什么阴险卑鄙的招数都能使得出来。
宋武渐渐的落于下风,心想:“这么斗下去非输不可。”脚下不停,绕着发公公飞奔,使出极精妙、极迅捷剑术,招招抢攻。宋武出剑速度之快,世间罕见,发公公大吃一惊,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宋武的长剑,月光之下,宋武的长剑已化成一片白光,斗到一百余招,发公公已全然看不清剑势来路,只能护住全身要害,宋武喝道:“着!”一剑刺中他的左腿,发公公左腿鲜血横流,正在这时发公公突然向宋武喉咙、胸口、腿部射出三枚毒针,月光稀薄,毒针去势太快,绕是宋武剑术精湛,也不能将射向腿部的毒针挡开,宋武腿部中毒,勉强支撑片刻,终于倒在地上。
发公公用太监独有的娘娘腔嘿嘿冷笑,说不出的阴森恐怖,道:“你武功虽比武高,但还是要死在我手上。”正要一拳打死宋武,王扬云大喝一声,挺枪扑上,发公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少年如此强壮,挨了自己一拳,竟然还能动手,左掌来抓枪头,右拳击向他的面门。王扬云斜身闪开,发公公右拳击中假山,竟将假山击碎,看来发公公不仅力量奇大,气功也是深厚无比。
王扬云避开他的双手,施展步法,绕着他寻隙进攻,枪枪刺向他的要害。枪杆抖动,枪头飞舞,将他全身要害都罩在其中,发公公虽左腿行动不便,但阴阳两仪拳是武林绝学,他如盾牌般的双手忽快忽慢,忽柔忽刚,阴阳相济,刚柔兼备,长枪始终难以伤他。
发公公的右拳力道雄浑无比,左掌阴冷的真气如潮水般涌出,王扬云寒意侵体,便似到了高山绝顶,狂风四面吹袭。王扬云的真元流转气源源激发,真气快速流转,护住了全身。发公公道:“臭小子,枪法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王扬云嘴上不吃亏,讽刺道:“死太监,你体内的阴气多到可以从手掌里跑出来啦!你的太监阴阴拳可不是我的对手。”发公公大怒,无耐左腿受伤,只能站在原地出招,许多连续追击的秒招使不出来,王扬云被打的口吐鲜血,力气不足,两人可说是扯了个直,发公公左腿不断流血,渐渐头晕眼花,王扬云重伤之余也是敢气喘吁吁,又累又痛,一个站在原地,力大招沉,一个舞动长枪,招招攻敌之弱。
发公公双手飞舞,诸般狠辣招数使出,仍是伤不了王扬云,宋武躺在地上观战,不禁胆战心惊,均想:“我若中了这一招,不免死得惨酷无比。”
发公公越打越是急躁,心想:“若惊动了侍卫那就糟了,看来只有使用暗器才能用取胜。”
王扬云见他右手向怀内摸索,知道他想发射毒针,心想此时正是取胜良机,一招“花开并蒂”,飞起右脚踢向他的胸口,同时挺枪直刺他的喉咙,发公公抽不出右手,左掌挡住枪头,胸口结结实实的中了一脚,摔倒在地,王扬云将枪头架在他的胸口,防他再用暗器伤人,喝道:“解药在哪?快说。”发公公一言不发,右手扭断了自己脖子,自尽身亡,宋武道:“王兄弟,搜他身上,看有没有解药。”王扬云搜他怀里,找出一瓶药粉,宋武中毒已深,再不服解药就要毒发身亡,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吃了再说。”王扬云喂他服下解药,把他抱进房里,天幸这药粉就是解药,宋武身上的毒性慢慢退去,宋武道:“没想到赵成这么恶毒,竟派人对大王下毒,王后这贱人竟背着大王和他做出苟合之事,真是道德败坏。”
两人破口大骂赵成和王后,骂了一会,宋武叹道:“大王一个月内就要驾崩,这半年来大王昏迷不醒,赵成任用亲信掌握军权,富阳驻扎了五千军队,守将方海是他的门生;平成有八千守军,贾富全靠赵成的提拔才做得平成的守将,南营有一万大军,统领是他儿子,北方边境驻扎了两万大军,李平风是他的亲家,除了大王,谁也奈何不了赵成。”王扬云道:“今天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太子了,我一会把那太监的尸体埋了,日后咱们要多加小心,防他发动叛乱。”
宋武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药瓶,说道:“这药对内伤很有效,你早晚各服用一次。”王扬云称谢接过,宋武又嘱咐他要万事小心,便回房休息,王扬云在御花园中挖了一个坑,把太监的尸体埋了便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