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从小混迹江湖,学过些小把戏罢了,改日有空了,我变几个小戏法给魏姐姐看看。”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离开嫁新入江府,一切都还陌生,你要常来玩啊!”
太平应了,趁着还没人来,悄悄溜出了新房。
鎏金依言到了慕蕴诃那儿,慕蕴诃听到是太平叫她来的,也没多疑,蒋氏和慕月蓉来的时候,他还跟着解释了一番。
慕月蓉黑着脸道:“她和魏大姑娘不是不认识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娘,咱们府上这位三姑娘,还真是让人看不透!”
慕蕴诃不以为然地说道:“三妹妹本来就招人痛,见过她的人,我看就没有不喜欢她的,魏姑娘与她一见如故,也是正常。”
“二哥你就会护着她,我看你与江文蔚总在一起,怕就是你带她去认识的吧?我是你亲妹妹哎,你都不带我……”
慕蕴诃见她又旧话重提,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开了,鎏金自然也跟在后面。
“鎏金,过来,到我身边来侍候!”慕月蓉叫道。
鎏金回身福了福道:“对不起啊,大姑娘,三姑娘吩咐奴婢跟着二少爷。”
慕蕴诃也说道:“我有事要交待鎏金办,她不能跟着你!”
太平给他透露过燕出尘待鎏金有所不同,虽然慕蕴诃不知道这个不同到底有多深,但是他明白自己要还想从燕出尘那里学到流水问心剑的一招半式,就不能够得罪鎏金。
慕蕴诃拉着鎏金走远了,慕月蓉转身向蒋氏告状:“娘,您看,不止是太平,连她的丫环都这么勾人,这主仆俩都是一般的狐媚,留在家里迟早都是祸害,二哥何时对丫环这般护过?八成是看上了这个丫头。”
蒋氏闻言道:“若是他真看上了,要过来做个通房也行,这丫头虽然相貌差些,看身板却是个能生的。”
慕月蓉懊恼道:“娘,不行!现在二哥就这般对她,若是真收了房,说不准几时就抬了姨娘,我可不想整天对着那给脸,一看就让人心烦。”
蒋氏笑道:“你呀!你自己不是也得嫁人,就算是天天瞧着她,又能瞧多久?你这么一说也提醒了我,你两个哥哥都大了,他们的婚事,是该操心了,以前说的时候,你爹总说不急不急,再不找啊,怕是好的女孩子都让别人家抢走了!”
蒋氏心中有了计较,心道如此正好,把鎏金留下,太平出嫁时,换个她的心腹丫头跟着,许那丫头些好处,等到了苏府,便能帮她看着太平,免得那丫头在苏府说慕家人的坏话。
虽说苏子淳是个傻子,可是苏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有惜妃娘娘这层关系,加上苏幕染的才华,富贵一生自是不用说,别说有机会能做正牌夫人,就是做妾,也有人百般愿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当年是她失策,相信了那起奴才之言,谁想到太平这丫头竟然变得这么生龙活虎?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张有几分像洛氏的脸总在她面前晃,让她寝室难安,她不想看到太平。
蒋氏惊觉有些事慕云飞已经起疑,所以太平不能够在慕家出事,但是出了慕家,那就怀疑不到她的头上了。如果太平发现了自己嫁的是个傻子,心情激怒之下,做出些什么事来,也是很合乎常理的!
至于苏家,她不怕,反正对外说的都是太平要嫁苏幕染,事情出了,只要往苏幕染头上一推,说不得她还能捞些好处。
如果慕云飞要息事宁人,不敢惹苏家,或许她能够利用这次机会让苏幕染娶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慕云飞不惧苏家,要闹起来,她也可以将自己扮作一个慈母,支持丈夫为太平讨个公道,兴许还能赢得丈夫的心。
戏台终于搭好,先出演的节目是荆州地方戏,也是水铃铛根据太平口述的故事着人编写的,很应今日的景儿,叫做《四喜临门》,是个大团圆结局的家庭伦理故事。主角是一对小夫妻,自小订亲,因男方家有变故,丈人悔婚,婚姻几番波折,最终女方坚定守节,拒绝改嫁,男方立志苦读,高中状元,得皇上器重,为家族平反昭雪,并获皇上赐婚,亲迎心上人归家。
太平躲在后台,看得牙直发酸,她讲述给水铃铛听的时候,这个故事明明是悲剧,被水铃铛一改,全变了调。
太平对水铃铛说道:“我发现你不当编剧真是可惜了,好好一个简单的悲剧故事,被你编得这么狗血!”
水铃铛与她相处三年,也习惯了太平的说话方式,连蒙带猜的,遇到不明白的词也差不多能理解个大慨,闻言撇嘴道:“不明白你一个小姑娘家,心理怎么那么阴暗,你说的故事就没一个喜的,全是悲剧,人家江府大喜的日子,要是我照你说的弄一个,不是触人霉头么,自然是要改得欢欢喜喜的。”
太平悠悠道:“还是悲剧有感染力,下次你一定要编个悲的,你想想角儿扮得美美的,哭得梨花带雨,唱得悲悲怯怯,那多引人注目啊!进宫的时候你最好弄这么一个,一准能挑起那些娘娘们的同情心来。”
“倒也是!”水铃铛说道,“等明日我就着人改一个,对了,你要不要妆扮一下?”
太平指了指自己从头蒙到肩的面纱,说道:“你觉得有必要吗?反正只给人看看蔡十三娘那件花了大价钱定做的衣裳,一会儿穿上便是!”
水铃铛“噗哧”一笑,说道:“还真是,不过那衣裳挺配你的,先我还担心穿不上,后来发现你和蔡十三娘已经一般高了,我发现自来京后,你长高了不少,看来你那个嫡母把你补得不错!”
太平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也不知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不在那些汤汤水水里下毒了。”
“你不查一查,她为何要害你?”水铃铛问道,眉头微微拧着。
“我大概能猜到一点,不过多的不了解,家里那位老夫人兴许知道情由,可惜她老人家已经糊涂了,问不出个所以然。”太平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