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大牢里,小夭和元歆分别被关起来。
草垛湿冷,有老鼠和蟑螂爬过,元歆吓得大叫起来,但看到小夭淡定进去,自己也壮着胆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掩盖内心的惊恐。
小夭简单收拾一下,靠窗处有些阳光照射进来,她颇为满意。现在的她性子淡然,因为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在任何情况下必须保持冷静,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狱卒突然起身:“拜见小公子政!”
“免了。”琹胤政脚步没有停下,让狱卒带来小夭的牢房。
“政哥哥,救我!”元歆看见琹胤政进来,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
然而,琹胤政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道:“元相很快回来见你的。”
“小夭,你怎么样?”琹胤政走进小夭,脸色略沉。
“政儿哥哥,我没事,这牢里不算什么的。”小夭身着单薄的囚装,莞尔一笑。
“来,披上。”琹胤政把自己的黑衫外衣脱下,套在小夭的身上,“先忍忍,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可能我就是没享受的命吧,相比王宫的繁华,我倒喜欢这儿的宁静。”小夭叹道,她不喜欢宫里的尔虞我诈,你争我斗,想置身事外都困难,一不留心又遭惹到了别人。“如果出去,我想离开琹宫,回虞妖城生活行么?”
“不许说这些傻话,不许把我一人丢在琹国,以后我会保护你的。”琹胤政听到她要离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简单聊过几句,小夭待在牢里,琹胤政想法子救她出来。其实,小夭靠着灵气完全可以逃出来,可是为了琹胤政不能落人口舌,她暂且在里边陪元歆一段时间。
琹胤政走后,元府的丫鬟给元歆送来了锦衣绸缎,舒适的席子,温暖的被子,甚至驱逐蟑螂和老鼠的药物,一切应有尽有。
“贱蹄子,政哥哥连床被子都不舍得送来,看来你得宠什么都是假的。”元歆扯着嗓子大喊道。
小夭没理她,径自躺下,今日的心情倒有几分感伤。她想离开琹国,可是,她舍得琹胤政么?如果她偷偷离开,他会回去找他么?会影响他的前程么?那赵姨和琹瑛双怎么办……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她真是天生瞎操心的命。
幸好,琹胤政的黑衫由天山暖玉蚕丝制成,世间罕有,极为保暖,小夭披着带着他温度的衣衫睡着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进来了,根据脚步声的繁杂,看来来人还不少。
赵姬喊道:“小夭,醒醒。”
小夭睁眼,原来是熟人,微微一笑:“赵姨,您怎么来了……哦,还有国后娘娘,拜见国后娘娘!”
这场面有些壮大,小夭不知道她们有何目的,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一旁。
赵姬蠕动嘴唇,终于开了口:“小夭,此行我来,是国主吩咐我和国后来的。国主下旨,若想平息守宫砂事件,三日后,政儿迎娶寒国韵公主和昭国潇郡主,在一场盛大婚事举办下,顺道把你和歆儿也嫁过来,掩人耳目……”
这搞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小夭抿了抿嘴唇:“一定要这样么?政儿哥哥怎么说?”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须得这么做,若不是为了歆儿,你沁了猪笼本宫都不管,见你就碍眼!”国后不耐烦道。
小夭拽进拳头,不服气道:“一切政儿哥哥说了办。”
赵姬面色犯难,琹胤政是她生的,但还是自从认识了小夭,他的政儿就不完全是她的了。她自然知道,若不是小夭先应允,政儿绝对不会答应娶亲,如今回国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联姻一事一拖再拖。
国后转去了元歆的牢房,小夭身边只剩下了赵姬,还有那个赶路人以及身边的美丽女子,两人噙着微笑,但总让人心里不喜。
赵姬突然靠近小夭,说了一句挖心浇冷水的话:“你个迟迟不会下蛋的母鸡,凭什么一直霸占着政儿,想让我们家绝后么?蛊惑人心的妖女……”
“赵姨,你……”小夭惊讶得说不出话,虽然怀胎五月不见小腹拱起,但从未做过对不起琹胤政和赵姬的事情。她不敢相信,连忙推开赵姬,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身子贴上墙壁作支撑。
一同度过四五年艰苦岁月的柔善妇人,竟然说出这般伤人的话语,人心到底是何物,小夭只觉得内心破了洞,凉飕飕的冷风灌入一阵阵拔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