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的护照?”沈鸿良声音高了一分。
沈宁缩了缩脖子。她也不知道。
沈鸿良瞪她半晌总算想明白了,他狠狠道:“你也不怕他把你卖了!”
“爸,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就说明他不是坏人。”沈宁忙道。
沈鸿良见沈宁一心向着纪聿衡,看她半晌沉沉叹了口气,“女儿,你心地单纯,这是件好事,但社会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简单……爸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了。”
“爸,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您可以考察考察他,我等您通过了才作数!”
沈鸿良摇了摇头,“我考察他有什么用?我只问你,你是想跟他谈个恋爱,还是要跟他结婚?”
“我跟他认识才不多会,现在谈结婚太早啦。”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你要是只想跟他谈个恋爱,我忍一忍也就算了,但你要是想跟他结婚,我绝不同意。”
“为什么?”沈宁不由问道。
沈鸿良沉默片刻,“你已经听你妈说了吧?白天来闹事的那个姑娘?”
沈宁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她是纪意远的朋友,但对纪聿衡有迷恋,所以才找上我了。”
“你瞧瞧,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跑到咱们铺面去闹,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看不起你,看不起咱们沈家。爸就退一万步讲,你跟纪聿衡现在有感情,你嫁到他家去,别人或许看着他喜欢你,明面上不会对你说什么,但暗地里都会觉得你低人一等,有意无间的冷暴力,比明目张胆的嘲笑更可怕,”沈鸿良皱着眉道,“要是过了几年,万一你们夫妻感情淡了,你恐怕在纪家就更难熬了。结婚不是两个人这么简单……爸这话不是危言耸听,你以后接触社会多了,就会明白我的话了。”
沈宁十分明白沈鸿良的话,当初要不是东聿衡帮她安置了一个长阳沈府嫡小姐的身份,她恐怕进宫没多久就被欺负死了。
虽然她自认自己有能力处理这些事,但父母并不知道,他们辗转不眠地为她担心,她又怎能忽视这一份心意?
“唉,咱们虽不比纪家有钱,但好歹也有些家底了,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你要是找个门当户对,年纪相当的男人,活得不知道有多潇洒。”沈鸿良继续劝道,“你要是爸的乖女儿,就好好想想爸的话,父母是不会害你的。”
沈宁只得点头,父母的这些担忧她已经预料到了,但这种归根到底是对她与纪聿衡的信任问题,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
回了房间,她悄悄打了电话给纪聿衡,向他说了目前状况。
“你爸没骂你?”这是他关心的首要问题。
“我爸对我好着呢。”
“那就行了,你睡吧。”
“嗯,你快到家了吗?”
“快到了。”
“那你回家再给我打个电话。”
“不打了,没事儿的。”
“打一个。”
“唉,给你发条短信。”
“那也行。”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纪聿衡发来短信,沈宁这才缓缓睡了。
第二天早上,沈氏夫妇没有叫醒好梦正酣的沈宁,给她留了早餐在桌上,轻手轻脚地上班去了。
一路上两人还在讨论独生女儿的感情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唉,女儿小的时候也操心,长大了也操心,她当了妈恐怕他们也操心,父母真是这一辈子都操不完的心。
“叫你生个儿子,你偏要生个女儿。”沈鸿良迁怒裴慧。要是个儿子,他管他勾搭谁谁谁。
裴慧哭笑不得。
进了铺面,员工们还都因昨天的事有些古古怪怪,李姐既关心又八卦地询问沈宁回来没有,裴慧简单的答了两句,不愿多说。
一早上裴慧也没多少心思工作,坐在外头想着乱七八糟的,偶尔还叹个一两声气。
忽然李姐从外面对帐回来,有些害怕地对着她道:“老板娘,外面突然来了好多车,全都是黑头车,好像黑社会!”
大厦里都是做生意的,多数有代步工具,但他们一般都停进了地下停车场,李姐说的肯定不是大厦里的人。
裴慧直觉与沈宁有关,拉开窗帘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只见两排黑色的轿车整整齐齐地停在马路上,下来一群西装革履的保镖一样的人物,个个手里不知拿的什么东西。领头的是个穿着深灰西装的男子,年龄大概与沈鸿良差不多,表情十分严肃,一看就是个不常笑的人。而他身边站立的女孩,就是昨天来闹事的女孩。
裴慧惊讶没结束,只见两排车开走,不多时又来一队大阵势,再次将交通堵塞,这回从主车下来的,是一身正式黑色西装的纪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