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飞严禁顾婵玲接近尹家的人,也不许尹家的人靠近她,算是完全的隔绝了两方人,一个出不去,一个进不来。
所以现在经常能看到,听到的就是:告诉他们,夫人没空,忙着呢,没事儿别来瞎折腾。
然后就会听到顾婵玲的反驳:相公,明明没事儿做嘛,别这么小气嘛。
这一来一往,小路和吟霜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了,听着两人每天重复的对话,在心里叹气,哎,这都什么日子呀。
沈鸿飞寸步不离的守着顾婵玲,“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整天在家也不好,五音来看过么?”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是为了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还是随便闲扯扯,然后让人带出了宅邸。
西湖,沈鸿飞带着顾婵玲来到了西湖边,微风清凉,入夏了,荷叶碧连天,朵朵荷花已经含苞待放,好像羞涩的少女。
“相公,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觉得你非常不愿意让我见到他们。”看着湖边的荷花,顾婵玲将心里的问题讲了出来,他的异常举动,让她很费解。
“你以前不会这样说,也不会这样做。”影响就这么大?
“以前?”顾婵玲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自己好像是有些奇怪,总是不知不觉向着那两兄妹?有些不受控制。
沈鸿飞看出了她心里的不解,也没说明是为什么,看来她的变化,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如果不是今天自己提醒她的话,她估计都不会发现自己的异常。
沈鸿飞在心里惊讶,没想到这东西的影响力这么厉害,能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甚至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异样,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相信我。”
“嗯。”顾婵玲点点头,其实心里很多不解,不明白,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不明白,其他人似乎都是看的明明白白的,这种如深坠迷雾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看来自己的确是有些大意了,竟然就没发现自己的异常,还以为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自己改变了呢?又有谁有这个本事呢?
沈鸿飞察觉到顾婵玲的异样,“怎么了?想什么呢?”手底下的身子无故的僵硬了一下。
顾婵玲目视着前方,看着平静的湖面,没有了游客的观光船,湖面显得平静异常,就连水中鱼儿吐气时掀起的小小波纹都能清晰的看到。
思绪有些混乱,她没在意沈鸿飞的问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前前后后联想着一切的可能,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甚至找不到事情的开端在哪里?
越是想的深,才越发现原来自己知道的越发的稀少了。
“相公,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么?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中了蛊毒,而现在,很可能已经影响到你的心智。”沈鸿飞说的很简单,但是在顾婵玲听来却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影响心智?这代表了什么?她会任人摆布?还是最后会变成傻子?
没人知道,或许只有下蛊的人才会知道是怎样的结果。
“知道是谁下的手么?”顾婵玲想知道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控制自己有什么目的,或许知道幕后的人,就能猜到大致的原因。
沈鸿飞摇头,“不知道,还在查,唯一能确定的,肯定是身边的人。”他们不常与外人接触,就算有应酬之类的,都是酒楼请客吃饭,没多少机会给人下手,唯有身边的人,才不会提防。
沈鸿飞的回答很委婉,但是间接告诉了顾婵玲,动手的人是身边的人的话,大概的目标人物也就只剩下那个几个了。
聪明如她,自然能排除掉不可能的人,而剩下的,就是有嫌疑的人。
身边的人?
自从嫁入沈家,真正会在身边的人,也只有这么几个,除去她熟知的人,和自己的相公,公婆,那剩下的,就只有安氏夫妇,和尹家的那三个人。
可是,会是安氏夫妇么?感觉不像,而且,他们是和自己的相公一起长大的好友,真的有理由这么做么?
那只剩下尹家的三人了,可是,他们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或者,他们也是受制于人?
就算真的排除了不可能的人,剩下了有嫌疑的人,却是找不到目的,那嫌疑也就不再是嫌疑了,最多只能是猜测。
“可是,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相公,会不会他们也是受制于人,不得不这么做?”不管出于怎么样的理由,顾婵玲最后还是下意识的偏向了他们。
沈鸿飞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可是说是受制于人,他们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又有谁需要透过他们来控制沈家?
如果真的要利用,安平轩比他们更有用,整个杭州的人都知道,他沈鸿飞和安平轩是从小的挚交好友,谁近谁疏,显而易见。
夏季,也是多变的天气,沈鸿飞看了看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却有些乌云堆积起来,抬手刮了刮她的侧脸,“好了,别想了,回家吧,看样子要变天了。”
顾婵玲也抬头看看,点头赞同,是要变天了,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呢,“走吧,回去吧。”下雨天,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快步的越过沈鸿飞,带头朝家而回。
只是瞬间,一阵响雷炸开,一道闪电劈下,似是要炸开这浓重的乌云,撕裂这无际的天空。
如果可以,我愿以此生修为,换她世世平安!
刹那间,他似乎看到了有个男子在同样的雨天,抱着怀里的女子,这样向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