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灵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看完我了,我也看完你了,你可以回房休息了吧。”
“不可以。”远卿的脸通红通红的,说话时嘴里吐出了一股烈酒的醇香,倒不是很难闻,但夕灵还是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
远卿抓住夕灵摇晃的双手,整张脸都凑到了夕灵的脸上,继续说道:“怎么?你嫌弃我?”
“没错!”夕灵骂道,“大晚上的你在这里撒酒疯不睡觉的,我和安宁还想睡觉呢!是不是啊,安宁?”夕灵朝屋里喊着,希望得到安宁的应合,更快地把黏人的远卿赶走。
谁知安宁走心地来了一句:“没事啊,夕灵,你和远卿小点声就好了,我睡得着的。”
夕灵一脸黑线,无语地转过头来,刚一转头便轻轻触上了早已站在那里准备好一切的远卿的双唇。那还存留着丝丝温热的双唇,莫名其妙地包裹着夕灵的上唇,然后又来夹击夕灵的下唇,那么缠绵,那么激烈。夕灵虽然算不是享受着当下的一刻,但是也不抗拒,就像当初冷惜暖吻她的时候那样。
“冷惜暖。”夕灵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个一直对他很好却又保持距离的神秘男人。
夕灵心里一震,眼神木讷地推开了远卿。
远卿正陶醉其中,被夕灵硬生生地推开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觉得夕灵好像有什么事情藏在心里。
“怎么了?”
夕灵躲着远卿的眼睛,扭头说道:“没什么,我就是太累了,你回去睡吧。”说完也没等到远卿回应就神不守舍地关了房门。
“我......”远卿的刚刚开口说话就被夕灵的“吱呀”一声的关门声给淹没了。
“好吧,夕灵,你早点睡,做一个好梦。出什么事情就叫我,我肯定马上就到。”即使夕灵已经关上了房门,她可能听不见自己所说的,但是远卿依然习惯性地选择说出自己想说的。
远卿说完之后,脸上虽挂着不可言喻的微笑,实则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苦闷,他长叹一声转身往对面的厢房走去。
屋里的夕灵知道远卿走了,才慢慢走向床边,原来她一直都有在门后看着听着远卿。
“夕灵,你怎么了?”同屋的安宁问道。
夕灵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不是不喜欢远卿,也不是不知道远卿对她的心意,她甚至已经想要去接受远卿对她的一切的好,甚至她已经想要和远卿一辈子在一起了。就是顺其自然地在一起而已,所以当爹爹和娘亲说到她与远卿有婚约在身的时候,夕灵并不抗拒,她庆幸那个与她指腹为婚的人是远卿,而不是其他人。那个时候她也就大抵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这样,她认为自己与远卿在一起便是理所应当师出有名的。
可是,为什么当远卿吻她的时候,夕灵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
“夕灵?你还好吧?”安宁见夕灵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麻木僵硬,觉得心慌意乱,以为她旧病复发,随即安宁便拉起夕灵的衣袖话不多说一边把脉一边询问着。
安宁把脉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夕灵的脉象很正常,顶多有些胸闷抑郁,不过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人只要有心事或是什么郁闷的事情,都会是这样的脉象。
“夕灵,你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我说说,不要总是偷偷地埋藏在心里。”安宁宽慰道。
夕灵方才缓过神,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我没什么事,安宁,你放心吧。”
安宁摇了摇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夕灵开始宽衣解带。
“安宁,我们睡吧,我去熄灯了。”
安宁轻叹一声,道了一句“好的”便与夕灵一夜无话地睡着了。
皇宫的夜好像格外的冷,明明只是深秋而已,却有一种寒心的冷寂。
不知过了多久,夕灵和安宁的房里有一个黑影闪过。黑影身手敏捷,走路没声,动作熟练,一看就知道他们熟门熟路,明摆着就是冲着夕灵她们俩来的。
安宁睡在夕灵里边,而睡在床边的夕灵本就一夜都没合眼,自然察觉到了异样。不过好奇心驱使夕灵先闭眼静观其变,然后再作打算。
“一人扛一个带走。”
“好。”
夕灵闻罢,突然一脚将被子踢到了那两个黑影的身上,喊道:“璇雨!”璇雨瞬间出鞘,抬眼一看便已经握在了夕灵的手里。
“夕灵,你小声点!”
夕灵瞬间懵了,来人知道她的名字也就罢了,声音怎么还这么像......
“远卿?”夕灵质疑地问道,质疑期间璇雨剑已经到了来人的脖颈处了。
那人翻着大白眼慢慢拉下了脸上的黑布,说道:“沈夕灵,你想要谋杀亲夫吗?!”
夕灵定睛一看,果然是远卿。
此时安宁已经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看了好一会儿了,她显然好像提前知道似的。问着远卿道:“你们怎么才来啊?”
夕灵望着他们,不明所以。
“远卿你没告诉夕灵吗?”一旁的黑影问远卿道。
远卿一脸无辜,答道:“我没说,我以为安宁会和夕灵说的。”
安宁揉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以为远卿在门口和夕灵说过了,就没有再说了。”
“到底怎么回事?”夕灵收起璇雨剑,又指着远卿旁边的黑影,问道,“那个又是谁啊?”
远卿笑了两声,拉下了“同党”脸上的黑布,夕灵再一看。
“原来是大师兄。”夕灵这下子才敢松了一口气,道,“天还没有亮,你们这么早来我们房间做什么?还有穿成这样干什么?”夕灵闷闷地坐在床边,打量着远卿和长道的这身打扮,两人穿着同黑夜一般颜色的夜行衣,换了跟脚的黑靴,还在脸上各自蒙上了一块黑布,一个个的不像是侠客倒像是强行入室的采花大盗。
说话间门外又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一个人,他的装扮和远卿、长道一模一样,黑衣黑靴黑布遮住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