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拿到工资卡,心里乐滋滋的,今年回家可以安心点了。前几年,徐三每次坐火车回家,都要将钱藏在鞋底或底裤。
晚上,徐三兴奋地对大牛说,今年老板还考虑得真周到,帮我们办了工资卡。大牛忿忿地说,我家没有这个银行,今天下午排了半天队才取到钱呢。徐三马上打电话回家,他老婆说,家里也没有这个银行。
第二天一早,徐三步行半个小时路程来到银行。大牛说得一点没错,银行里的确很多人。徐三拿出工资卡,咨询了一下大厅的保安,保安告诉他,外面的取款机可以直接取钱。徐三马上跑出门口,取款机前排了二十几个人。一到年底,来银行取钱的人就特别多,徐三开始后悔没有早点过来。
排了大半小时,还有一个人就轮到徐三了。忽然,前面那人大骂起来,妈的,真是倒霉,轮到我就没钱了!不是吧?徐三也试了几次,取款机没钱了!后面排队的人一窝蜂涌进银行大厅,徐三也匆匆跑进去,好不容易才拿到排队号,一看前面还有108人。
时间像蜗牛一样慢慢爬着,不时有人插到窗口办理,旁边的人说,那是VIP客户,可以优先办理的。徐三心想,银行的速度也真慢,跟我们挖土工人比差远了。站得时间太长,徐三开始感觉双脚发麻,座位满是人,他想坐在门口台阶休息一下。保安跑过来不客气地说,这里是银行,不能在门口休息。徐三心里不忿地说,神气,不就是个保安吗。
徐三走进大厅看看显示牌,还有十几个就排到他了。偏偏这时,他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都怪昨晚庆祝发工资,吃的东西得太多,开始闹肚子。徐三捂着肚子,过去问保安,大哥,这里哪有厕所?保安没好声气地说,真是多事,路尾有一间公厕。保安的话刚说完,徐三已经飞奔出去了。
徐三方便回来,看看排号,刚刚过了。他趴在窗口对营业员说,大姐,我刚刚有事出去,过了号码,让我先取钱吧。女营业员不耐烦地说,过了号码只能重排,下一位!
没办法,徐三只能重拿号码排队,前面还有98人。他看看周边,有些人手里拿了好几张号码呢。快到中午,徐三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这次,他忍着饿,打死也不走开。还有几个就排到了,徐三忍不住兴奋,彷佛看到家里老婆和儿子期盼的眼神。
徐三把五千元工资全部取出来,他老婆说路上人多,叫他不要带现金回去,存到另一个家里可以取的银行就行了。徐三在路边买了一个面包,边啃边走过去另一家银行。
来到另一家银行门口,徐三看长龙已经排到马路外面。徐三进去问保安,在哪里取号排队?保安告诉他,这里不用取号的,直接排队就行了。前面还有四五十人,徐三只能跟在长龙后面。
前面有一个老太婆已经支撑不住,她对后面的女孩说,我先到旁边休息一下,轮到我了再进来吧。那女孩听着MP3,哼一声点点头。徐三心里忍不住想,以前在老家买猪肉排队也不用这么辛苦啊!已经下午四五点了,长龙在慢慢缩短,徐三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
终于轮到徐三了,他想开个户口,存钱进去。女营业员问他,有没带身份证?徐三抄了一下钱包,才想起昨晚把身份证放到行李袋了。徐三焦急地问,大姐,没身份证能先帮我开户吗?女营业员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没有身份证不能开户的。
徐三急忙跑回工地宿舍,拿了身份证就往回跑,来到银行门口,已经拉了铁闸,只准出来,不准进去。徐三对着里面的保安,套近乎地说,大哥,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办理吧。保安不耐烦地说,现在过了时间,不再办理了。徐三再次恳求,大哥,听口音是老乡吧,我明天就要回家了,方便一下吧。保安毫不理睬地说,老乡就更不应该破坏规定,明天再来吧!
徐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只能明天一早再来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