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真相不白》的创作时间并不长,从题材萌芽到二稿修毕也就一个半月时间,也就是说,在短短半年内,我连续写了两部都市伦理题材的小说(《最后的欢愉》《真相不白》),这几乎是一个奇迹(对我而言)。
在这之前,我的几部长篇几乎都在题材和风格上作大幅度的跳跃,几次访谈我也提到过,风格和题材的多变是我之追求,如同一个永远追求极限的运动员,我也在追求自己创作上的极限,每一个全新领域的触及,对我都是一个挑战,这种挑战的诱惑令我着迷,每当身处挑战的风口,我会变得相当的纯粹,我的世界只剩下前面那条未知结果的、深不可测的、神秘的诱惑之洞。
疯狂过后总会有喘息间的冷静,有一天(也许就是写完《欢愉》的那天),我突然明白到,创作并不是疯狂的个人意淫。无休止的自我满足离我当年的文学理想越来越远……
有一种病态是可以自我愈合的,《毒药》那部长篇可以看做是我对悬疑技巧的一种迷恋果实,而在创作《真相不白》的过程中,我仿佛就是在一夜间领悟到了一个事实:小说的本质是什么。
所谓小说,应该是向你所有陌生而生活在同一个地球和同一个时代的读者们传达你在这个地球这个时代生活过程中领悟到的某一件你认为应该挑明的事实。
所谓小说,应该是运用你所掌握的表达技巧通过一个艺术加工出来的源于生活并且高于生活的典型性故事来传达你所要传达的事实。
所谓小说,应该是无关风格无关技巧无关卖弄去温和地将事实挑明将生活展现将慰藉送出到你的读者面前的一种载体。
所谓小说,应该是好看的故事好玩的论据有共鸣的论点能够充分完成小说作为多余时间替代品这个本质。
所谓小说……
总而言之,小说,它应该首先是小说,一个作品面世,除了稿费以外,它就不属于作者本人,否则,它就不是公众的,小说失去公众的基础和价值,它就不能称之为“小说”。这很容易理解,我们也可以说:“一碟没有鸡蛋的蛋炒饭,就不能称之为蛋炒饭。”
也许,未来的阁楼小说,它会失去所谓的“阁楼风格”,但它一定有属于这个故事本身的“故事风格”,我会给每一个故事寻找属于这个故事的“故事风格”,而不再用个人沾沾自喜的“阁楼风格”去强奸每一个阁楼故事。
这有点难度,但从《真相不白》中,我开始了。
最后再说个趣事,曾经有缘早睹了此书的朋友,都在看到书名后问我:“这是不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故事?因为真相不白嘛。”
面对这个问题,我总是笑而不答。每一个问过这个问题的朋友,在读完后都说:“哦,原来真相不白还可以这么解释的啊,呵呵,一个黑的真相,所以真相‘不白’么?”
当然,我还是笑而不答,这样显得我多深沉和有内涵啊,是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