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妻的惩罚

民国年间我太爷爷去了奉天（现在的沈阳），在那里学了做糕点的手艺，后来当了掌柜的，不久就把我们全家接到奉天居住。太爷爷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可是，我的大爷染上赌博的恶习，越赌越深，常把柜上的钱偷出去输掉。后来，就在外面借高利贷。实在没有钱赌了，就把年轻漂亮的大奶输给了人家。当人家拿着大爷写的字据抬着花轿来接大奶时，太爷爷才知道这件事。太爷爷要用钱赎儿子媳妇，但人家一见大奶长得俊俏说啥也不答应，人家说要人不要钱，一定要按字据上写的办。大奶无奈上了花轿，就在那夜里大奶奶上吊自尽了！随后其他债主也来要账，太爷爷无奈，只好卖掉房屋和店铺给儿子还了赌债。身为大掌柜的太爷爷一下变成了乞丐，只好带着老小一路讨要回了老家。太爷爷回到老家，除了带回几副做点心的模具外一无所有。后来，多亏亲友相帮，太爷爷才领着几个儿子重操旧业。由于老家没有做糕点的铺子，太爷爷的小糕点铺一年比一年红火，几年下来赚了不少钱。家里盖上五间大瓦房，又买了一头大青骡子。

大爷也不再赌博了，对铺子的事也很上心。因为他是长子，太爷爷年纪也大了，赶驮子去关里进货的事就落在大爷的肩上。有一年夏天，大爷夜里赶骡驮子回来走在半路上，忽然看见远处有户人家亮着灯，走到近前才看清是一处宽敞的院落。大门开着，靠门口处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两盏蜡灯，周围坐着三位面目和善的老者。他们看见大爷向里张望，便站起来热情的请大爷到院里坐坐，歇歇脚。大爷感到盛情难却，就进了院子坐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主人端来一杯热茶递给大爷，其中还有人帮忙把那头大青骡给拴到院内的一棵树上，大爷心里挺受感动。

大爷和主人唠了一会儿家常，其中一位老者对大爷说：“你不是会看纸牌吗？咱们看会儿牌怎么样？我们这儿正‘三缺一’，你给凑一把手吧。”

大爷说：“你们咋知道我会看牌呀？”老者说：“这几年你来来回回地没少在这条路上走，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认识你呢……”大爷一听，人家跟自己这么熟，玩一会儿就玩一会儿吧，顺便歇会儿，喂喂牲口，天亮了再走还安全，省得怕狼怕鬼的。

大爷就坐下跟那几个人玩起了纸牌，大爷运气很好，连连胡牌。大爷就蠃了不少钱，衣兜儿一阵比一阵鼓。几个人越玩越上瘾，大爷也忘了时间。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公鸡鸣叫声。大爷伸伸腰揉揉眼睛，再睁开眼睛一看，三个牌友全不见了踪影！大爷很纳闷，要说不玩了也应该说一声呀，怎么连个招呼不打就忽拉散了？再说，这三个老头腿脚咋这么利索？大爷心想，管这些干啥，反正没输钱，赶紧回家。大爷转身去解大青骡子的缰绳，猛然吓了一跳——原来大青骡子被拴在一个坟丘旁的松树上！大爷立刻吓岀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拉起骡子走岀坟地。大爷走岀坟地不远，就见对面一个女人向他走来，女人来到大爷跟前，大爷一看，“啊”地一声大叫便倒在地上——这女人原来是大爷赌博输给人家的年轻媳妇！媳妇哭哭啼啼地点着大爷大骂道：“你这赌鬼，又在这儿赌上了，真是顶到死也改不了！”媳妇说着伸岀手指在大爷的肩头上狠狠地一戳，然后刷地不见了……

大爷从地上爬起来，颤颤抖抖地赶着大青骡子回了家。时隔不久，大爷的肩头上便长了一个恶疮，流脓流血，越烂越深，又脏又臭。经多少名医诊治却百药无效，花去了太爷爷的多半个家业，大爷最终还是一命呜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