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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游江南中宫截发征缅甸大将丧躯

却说乾隆帝郊天礼毕,回至宫中,闻报香妃已死,这一惊非同小可。忙走入香妃寝室,但见室迩人远,凄寂异常。便把侍过香妃的宫监,传来问话,宫监就将太后赐香妃自尽事,说了一遍。乾隆帝道:“可曾入殓么?”宫监道:“早经入殓,且已埋葬得两日了。”乾隆帝道:“为什么不来报知?”宫监道:“奉太后娘娘命,因圣上郊天,不准通报。”乾隆帝顿足道:“这件事情,太后也太辣手了。”宫监道:“太后娘娘,恐香妃不怀好意,所以把他赐死。”乾隆帝道:“香妃死时,形状如何?”宫监道:“香妃虽死,面色如生,全不见有惨死形状。”乾隆帝道:“可敬,可敬,毕竟是朕没福消受。”(乾隆帝得了香妃,未尝强暴,嗣闻太后赐香妃自尽,也不与太后呕气,这等举动,尚是难得。)当下凭吊了一回,洒了几点惜花的眼泪。

自此闷闷不乐,几乎激成一种急病,还亏御医早日调治,方能渐渐平安。只是悲怀未释,无从排解,偏偏皇十四子永璐,皇三子永琪,又接连病逝。正是花凄月冷,方怀埋玉之悲;芝折兰摧,又抱丧明之痛,未免有情,谁能遣此?傅恒、和等百计替他解闷,总不能得乾隆帝欢心。

还是和知心着意,想出重幸江南的计议来,乾隆帝颇也愿意,到慈宁宫禀知太后。太后正因皇帝过伤,没法劝慰,闻了此语,便道:“我也想出去散闷。俗语说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苏杭地方的风景,很是可玩。只前次南巡,皇后未曾随去,他已正位数年,也应叫他去玩耍一番,你意何如?”乾隆帝不敢违命,只得答道:“圣母命他随去,谨当遵旨!”

当下定了日子,启跸南巡。一切仪仗,仍照前时南巡成制,不过多备了皇后凤辇一乘,龙舟等略加修饰,水陆起程,概如上年旧例。

各省督抚,接驾当差,格外勤谨,只山东济宁州颜希深,下乡赈饥,擅令开仓发粟,把供奉皇差的事情,反一律搁起。两宫到了济宁州,御道上并没有什么供张,也不见知州迎驾。和道:“那个混帐知州,敢如此藐法么?”便令役从立传知州颜希深,回报颜希深下乡赈饥去了。和大怒,方想饬拿知州家属,适山东巡抚前来接驾,和向他发怒道:“你的属官,为什么这般糊涂?想你前时忘记下札的缘故。”山东巡抚道:“卑职于月前下札,早饬他恭迓銮舆,那里敢忘记一点?”和道:“他下乡赈饥,应有公文申详,你既叫他办差,那里还有工夫赈饥?这件事显见得老兄糊涂了。”山东巡抚道:“卑职也没有允他赈饥!他亦没有公事上来,真正不解。”和微笑道:“一点点知州官儿,不奉抚台札饬,擅敢发仓赈饥,自来也没有的。老兄欺我,我去欺谁,你自己去奏明皇上罢!”(写出和威势。)这句话,吓得山东巡抚屁滚尿流,一面令仆役去拿颜希深,一面下了龙舟,跪在两宫面前,只是磕头,口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膝婢颜,无逾于此。)两宫倒惊疑起来,问他何故?这时和已踱了进来,代奏道:“济宁知州颜希深,目无皇上,既不来供差,又不来迎驾,奴才正问这山东抚臣哩。”乾隆帝道:“颜希深到那里去了?”和答道:“闻说颜希深下乡赈饥,抚臣糊涂,佯作不知,求圣上明察!”(寥寥数语,比上十款还要厉害。)

乾隆帝正想亲鞫山东抚臣,遥听岸上隐隐有哭泣声,便问和道:“岸上何人哭泣?”和出外探望,回奏:“颜希深的老母,由山东抚役拘到,是以哭泣。”乾隆帝怒道:“令他进来”。一声诏谕,外面即推进一个白发老妪,眼泪汪汪,向前跪下,口称臣妾何氏叩头。太后见他老态龙钟,暗加怜恤,急开口问何氏道:“你是济宁知州的母亲么?”何氏微应道:“是。”太后又问道:“你儿子到那里去?”老妪道:“前日河工出了险,地方绅士,环请急赈。臣妾儿子颜希深,因预备恭迓圣驾,不敢离身,怎奈难民纷纷来署,哀吁不休。臣妾见他凄惨万状,令儿子希深发粟赈饥,希深因未奉省饬,不敢擅行。臣妾素仰圣母仁慈,圣上宽惠,一时愚见,竟把仓粟开发,嘱子希深下乡施赈,快去快回。不料希深今尚未到,将供差接驾的大礼,竟致延误,臣妾自知万死,伏乞慈鉴。”(老妇颇善口才。)太后见他应对称旨,不禁喜形于色道:“你倒是一片婆心。古语说道:‘国无民,何有君?’就使礼节少亏,亦应赦宥。”说到这句,便顾乾隆帝道:“赦了他罢”(不愧孝圣两字。)乾隆帝尚未回答,和却见风使舵,忙道:“圣母仁恩,古今罕有。”(忽而作威,忽而贡谀,这种人最是可恨。)乾隆帝至此,自然也说出“遵旨”两字。太后便令何氏起来,何氏谢恩起立。

这时山东巡抚,还是俯伏一旁,仿佛犬儿一般,太后也命他退出。山东巡抚,真是蒙着皇恩大赦,连磕数头,起身退出。外面又禀报济宁知州颜希深,恭请圣安。太后问道:“颜希深来了么?”便传旨着令进见。希深膝行而进,匍匐近前,急得“微臣该死”四字,都说不清楚。太后却笑起来道:“你不要这般惊慌!皇上已加恩赦你。本来巡幸到此,亦没有这般迅速,巧巧遇着顺风,所以先到一两天,想你总道是来得及的,因此贻误。”(好太后。)颜希深闻已恩赦,便放下了心,慢慢的奏道:“微臣下乡赈饥,总道事已速了,不意饥民很多,误了日子。微臣因胥吏放赈,恐致乾没,不敢不亲自监察。今日返署,敬闻圣驾已巡幸到此,不及恭迎,罪当万死。幸蒙恩赦,感激莫名!”太后道:“你的母亲,亦已在此,你起来罢!”颜希深谢过了恩,慢慢起身,方见老母也站立一旁。太后复赐何氏旁坐,问了年龄子女等情,由何氏一一奏明。太后复道:“你回署去,须常教你儿子爱国爱民,方不失为贤母。”何氏连声遵旨。太后又命宫监两名,扶他上船,令颜希深随母回署。后来颜希深历级上升。做到河南巡抚,且不必细表。

单说两宫自济宁启行,一路上看山玩水,颇觉爽适。乾隆帝命先幸江宁,一面向和道:“江宁是个名胜的地方,前次南巡,只留驻了几日,闻得秦淮灯舫,传播一时,究竟不知如何?”和道:“此次皇上可多留数天,奴才谨当探察。”

到了江宁,文武各官,照例迎驾,不消细说。和见了江宁总督,密令他饬办秦淮画舫,预备游览。

是日,两宫登陆,驻跸江宁。隔了一宵,和借观风问俗的名目,导皇上微行;乾隆帝早已会意,不带随员,只命和扈从前往。行到秦淮河岸边,早泊有绝大画舫一艘,和引乾隆帝登舟,舟中都是花枝招展的美人儿,一拥上前,磕头请安。乾隆帝与和,虽不道出真相,假名假姓的说了一番。那班美人儿,统是有名的妓女,见多识广,料知不是俗客,况经地方官饬他当差,定然是扈跸南巡的著名人物,(还差一着。)便格外殷勤,奉了乾隆帝上坐,大家四围簇拥。乾隆帝龙目四瞧,这一个绰约芳姿,那一个窈窕丽质,默默的品评了一回,随向和道:“北地胭脂,究不及南朝金粉,你道如何?”和应了声:“是。”当下摆好酒席,乾隆帝面南而坐,和面北而坐,(君臣礼总算不乱。)东西两旁,统是美人儿挨次坐下。席间备极丰腆,浅斟缓酌,微逗轻颦,已而酒热耳红,兴高采烈。一面令舟子划入江心,一面令众妓齐唱艳曲,娇声婉转,响遏行云,耳鬓撕磨,魂消新雨。迨至夕阳西下,已近黄昏,万点灯光,荡漾水面,仿佛此身已入仙宫,别俱一番乐境。此时乾隆帝已自醺然,免不得色迷心醉,左拥右抱,玉软香温,和亦趁这机会,分尝数脔。(好一个篾片。)

到了次日,尚恋恋不舍,仍在舟中饮酒言欢,忽闻外面一片闹声,送入耳中。和即到后舱探望,见外面有一来船,船中有数人与舟夫争闹,和忙探头舱外,向邻船摇手。邻船中人,见是和,方欲开口,和忙道:“知道了,你等去罢!”原来邻船不是别人,乃是两个侍卫及太监数名,奉太后命,来寻皇帝。和早已猜着,不便与他细说,所以含糊回答。邻船得了消息,自然回去。和入舱,与乾隆帝附耳数语,便命舟夫摇船拢岸,饮完了酒,起岸而返。

太后见皇帝已回,也不暇细究,便命起銮至杭。乾隆帝遂传旨明日启跸。次晨即自江宁启行,直达杭州。途次为了秦淮河事,与皇后反目起来。皇后自正位后,没有什么恩遇,心中早已郁闷,此次秦淮河事,被宫监泄漏,忍耐不住,便与乾隆帝斗口。乾隆帝本不爱这皇后,自然没有好话。皇后气愤不过,竟把万缕青丝,一齐剪下。(这也未免过甚。)满俗最忌剪发,发已剪去,连仁爱的太后,也不便回护。乾隆帝大加忿怒,竟命宫监数名,将皇后送回京师。

两宫到杭,又游览数日。乾隆帝因皇后挺撞,余怒未息,也不愿久留在外,便奉太后匆匆回京。自此与皇后恩断义绝,皇后忧愤成疾,延了一载,泪尽血枯,临危时候,乾隆帝反奉皇太后,到木兰秋犭尔去了。皇后闻知此信,痰喘交作,霎时气绝。当由留京王大臣奏闻行在,乾隆帝下谕道:

据留京办事王大臣奏:皇后于本月十四日未时薨逝。

皇后自册立以来,尚无失德。去年春,朕恭奉皇太后巡幸江浙,正承欢洽庆之时,皇后性忽改常,于皇太后前,不能恪尽孝道。比至杭州,则举动尤乖正理,迹类疯迷,因令先程回京,在宫调摄。经今一载余,病势日剧,遂尔奄逝。此实皇后福分浅薄,不能仰承圣母恩眷,长受朕恩礼所致。

若论其行事乖违,即予以废黜,亦理所当然,朕仍存其名号,已为格外优容。但饰终典礼,不必复循孝贤皇后大事办理,所有丧仪,止可照皇贵妃例行,交内务府大臣承办。

着将此宣谕中外知之!

这是乾隆二十九年八月内的谕旨。乾隆帝罢猎回京,满大臣力争后议,只是留中不报,自是乾隆帝竟不立后。到乾隆六十年,禅位嘉庆帝,其时嘉庆帝生母魏佳氏,已经病殁,乃追封为孝仪皇后,这且慢表。

且说中国南徼的缅甸国,自执献永历后,与中国毫无往来,不臣不贡。至乾隆十八年,云南石屏州民吴尚贤,赴缅东卡瓦部开矿,立了一个茂隆银厂。尚贤运动部酋,请将矿税入贡。中国复劝缅王莽达喇上表称藩,缅王遂遣使进贡,呈上驯象数匹,涂金塔一座,乾隆帝也颇加赏赉。不料云南大吏,诱尚贤回国,说他中饱厂课,拘入狱中。尚贤一片爱国心,被疆吏无端诬陷,有冤莫诉,愤极而亡。(滇吏可杀。)茂隆银厂,当即闭歇。

嗣后缅甸内乱。木疏地方的土司,名叫雍藉牙,率众入缅,杀平乱党,自立为缅甸王,称新缅甸国,缅都无人反对。只桂家、木邦两土司,不肯服他,联兵进攻。雍藉牙命子莽纪瑞率兵迎战,把桂家、木邦部众,尽行杀败。木邦土司罕底莽被杀,桂家土司宫里雁,窜入滇边。

桂家本明桂王官属后裔,尝设波龙银厂,很有资财。云南总督吴达善,闻他巨富,令他倾囊以献。(贪官可杀。)宫里雁不允,吴达善命边吏驱逐出境。宫里雁没法,走入孟连土司。这孟连土司刁派春,素与吴达善交通,闻知宫里雁入境,潜率部众,邀击宫里雁。宫里雁不及防备,被他擒住,并将宫里雁妻孥金银,一并拿去。

刁派春将宫里雁缚献云南,复将宫里雁的金银,一半分送吴达善,一半留作自用。只宫里雁妻囊占,颇有三分姿色,他却不忍割爱,想他做小老婆。(不愧姓刁。)遂于夜间召囊占入室,逼他同寝。囊占不从,他竟想用强暴手段,急得囊占路绝计生,佯言愿侍巾栉,但须释放仆役,并择吉行礼,方好从命。刁派春中了他计,遂将仆役放出,令仍侍囊占,又命大设筵宴,与囊占成婚。囊占装出柔媚态度,侍刁派春饮酒。刁派春乐的要不得,由囊占接连代斟,灌得酩酊大醉。囊占召齐故仆,将刁派春剁作几段。(刁派春算刁,谁知别人比他更刁。)遂命故仆引导,启户窜去。此时孟连部众,因吃了喜酒,都已睡熟,那个去管他这种闲帐。到了次日,始知头目被杀,急忙去追囊占。谁知他早已逃入孟艮土司去了。

囊占到了孟艮,探闻丈夫已被吴达善杀死,哭得死去活来,(好一个智女,好一个烈女。)既怨缅甸,复怨中国,遂吁请孟艮土司,要他入犯滇边,为夫报仇。孟艮部酋,见他悲惨,也不论什么强弱,便入侵滇边。总督吴达善只知搜括金银,此外毫无本领,闻报滇边不靖,忙遣人到京运动调任。俗语道:“钱可通神。”用了几万金银,便奉旨调任川陕,令湖北巡抚刘藻,往督云南。

刘藻到任,令总兵刘得成、参将何琼诏、游击明洪等,三路防剿,没有一路不败。刘藻束手无策,朝旨严行诘责,并命大学士杨应琚往滇督师。杨应琚到云南,刘藻恐他前来查办,忧惧交并,自刎而死。这是乾隆三十年间事。

会滇边瘴疠大作,孟艮土兵退去,杨应琚乘间派兵进攻孟艮。孟艮兵多半病死,不能抵御,一半逃去,一半迎降。应琚见事机顺手,欲进取缅甸。腾越副将赵宏榜且言:“缅酋新立!木邦蛮莫诸土司,统愿内附,应乘胜急进。”应琚即上疏奏闻,极陈缅甸可取状。一面移檄缅甸,号称天兵五十万,大炮千门,将深入缅境。如该酋畏威知惧,速即投降,免致涂炭。(大言何益?)一面分遣译人到孟密、木邦、蛮莫景线、各土司,诱使献土纳贡,并为具表代陈。

其时缅酋雍藉牙早死,再传至次子孟马交,他见了应琚檄文,毫不畏惧,反率众略边。各土司又首鼠两端,并不是诚心内附。于是赵宏榜领兵五百,由腾越出铁壁关,袭据蛮莫土司的新街。新街系中缅交通要道,缅兵不肯甘休,水陆并进。陆兵攻陷木邦景线,水军进攻新街。赵宏榜闻缅兵突至,急抛了器械,烧了辎重,走还铁壁关。(惯说大话的人,最是没用。)缅兵尾追宏榜,直至关外。

应琚得了败耗,又惊又悔,顿时痰喘交作,飞章告病,清廷急令两广总督杨廷璋赴滇襄办,又遣侍卫傅灵安,带了御医,往视应琚疾,并察军事。

杨廷璋驰入滇境,遣云南提督李时升,率兵万四千人,进防铁壁关。时升又分道出兵,遣总兵乌尔登额出木邦,朱仑出新街。缅酋闻清兵分出,率众佯退,遣使乞和。时升信为真情,停止两路进兵,与缅人议款。杨应琚闻了议和消息,喜欢起来,病也渐愈,遂与时升联衔奏捷。(又要做假戏文了。)杨廷璋知缅事难了,乐得退职,遂奏言应琚病痊,臣谨归粤。得旨召还京师。应琚也巴不得廷璋离滇,省得窥破隐情。

廷璋去后,忽闻缅兵绕入万仞关,纵掠腾越边境。应琚又惶急万分,飞檄乌尔登额及总兵刘得成赴援。缅兵见有援军,向铁壁关退走。铁壁关本由李时升等把守,不敢截击,由他杀出,应琚反匿不上闻。会傅灵安密奏赵宏榜、朱仑失地退守,李时升临敌畏避,未亲行阵,于是清廷始悉军情,严旨诘责应琚。应琚反尽推到乌尔登额、刘得成身上。得旨一并逮问。令伊犁将军明瑞,移督云贵,明瑞未至时,由巡抚鄂宁代理。鄂宁奏称应琚贪功启衅,掩败为胜,欺君罔上各情形。乾隆帝大怒,立逮应琚到京,迫他自尽。(此时杨应琚不知作何状。)

及明瑞到滇,先后调满洲兵三千,云贵、四川兵两万余名,大举征缅。令参赞额尔景额及提督谭五格,率兵九千名出北路,由新街进行。自率兵万余人,由木邦南下,约会于缅都阿瓦。

启行时,连旬霪雨,泥泞难行,明瑞只得缓缓前进,自夏至冬,始至木邦。木邦守兵,闻风早遁,明瑞留兵五千驻守,使通饷道。自率军渡锡箔江,进攻蛮结,连破缅兵十二垒,军威大振。乾隆帝闻报捷音,封明瑞诚勇嘉毅公。明瑞越加感奋,向缅都进发。途次险峻异常,马乏草,牛踣途。缅人又坚壁清野,无粮可掠。(走入绝路。)将士请结营驻守,俟北路军有消息,再定进止。明瑞不允,仍督兵前趋。这时向导乏人,屡次迷路,旋绕了好几日,方到象孔,部兵疲惫已极,北路军仍无音信。

象孔距缅都尚有七十里,明瑞因兵劳食尽,料知难达,乃回兵至猛笼,得了敌粮少许。留驻数日,待北路军,北路军仍旧不至,乃拟由原路退归。不防缅酋率众来追,声势浩大,明瑞且战且行,令部将观音保、哈国兴等,更番断后,步步为营,每日只行三十里。缅兵虽不敢围攻,奈总尾追不舍;每晨听清军吹角起行,他也起身追逐。

行至蛮化,山路丛杂,明瑞令部兵扎营山顶,缅兵亦扎营山腰。明瑞传集诸将道:“敌兵藐我太甚,须杀他一阵方好。”观音保、哈国兴等,唯唯听命,当下明瑞令观音保等分头埋伏。次日五鼓,命兵士接连吹角,呜呜之声,震彻山谷。缅兵只道清兵启行,争上山追逐,忽遇伏兵突出,万枪齐发,那时连忙奔逃,走得快的,失足陨崖,走得慢的,中枪倒毙,趾顶相藉,坑谷皆满。(小胜不足喜。)自是缅兵不敢近逼,每夜必遥屯二十里外。明瑞饬将士休息数日,徐徐退回。到了小猛育,已与木邦相近,猛听得胡哨齐起,四面敌兵虫胃集,约有好几万人,明瑞大惊道:“罢了!罢了!”正是: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

未知明瑞性命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高宗南巡,皇后截发,当时史官讳恶,只载迹类疯迷之谕,实则伏有原因,中宫固非无端疯迷也。著书人把赏花饮酒诸事,显为揭橥,虽或言之过甚,然亦出自故老传闻,未尝凭空蜮射。且多归罪和,和固导帝微行者,不得谓事无左证也。下半回叙征缅事,与上文不相关涉,乃是从编年体裁,接连叙下。吴达善、刘藻、杨应琚等,无一胜任,赇帅当道,蠹吏盈边,清室盖中衰矣。明瑞猛将,孤军征缅,徒自丧躯,可为太息,高宗不悟,犹以好大喜功为事,其亦可以已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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