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颜侧身揉了一下被他精壮胸膛挤得抽痛的胸,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呵,他还来劲了。
她愤怒地瞪着眼,目光落在他脸上,愣住了,卷在舌尖要反击的话也咽了回去。
转而问:“你……没事吧?”
他脸上有几道清晰的血印子,似是被人挠的。这屋里,就他们两个人,他可定不会自虐,那应该是自己刚才的“杰作”了。
她开始心虚,“我下去买创可贴。”说着就要爬起来。
“算了,赶紧挂上。”严谨挪开捂住下颌的手,捡起刚刚被她撕扯下来的窗帘。
随着他起身,慕清颜的目光落在他下颌上。下颌处有几个小伤口,正往外冒着血。
“我咬的?”见严谨瞥了自己一眼,慕清颜差点儿哭出来。
她可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咬谁也不会咬他呀。虽然她讨厌他,可是,也不会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咬他一口。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他明天该怎么出门。
严谨个子高,只踩着凳子,就把窗帘挂上了。等把楼上楼下都收拾妥当,已经九点钟了。
欢欢直喊着困,乐乐也不挺地点头鸡啄米。她抱起乐乐,身后跟着欢欢,上楼进了自己卧室。这里,没有儿童床,好在她的床是超大尺寸的,能住下四个人。
欢欢简单洗漱一下,脑袋一粘枕头就沉睡起来。乐乐躺在她怀里不停地拱啊拱,嘴里含混不清地唤着“妈妈”,肉嘟嘟的小手在慕清颜的胸前乱抓。
她想把孩子放下,可孩子死死攥着她胸前的衣襟不撒手。她只好跟他一起躺在床上。孩子的小手在半睡半醒间也没停下来,顺着微敞的衣领伸了进去。
慕清颜想躲,可是躲不开,她急得脸红脖子粗。虽然是成年人,可是,胸前那是女人的私密之处,还没有人涉足过。尤其刚刚还被严谨坚硬的胸膛撞得生疼,孩子无意识的碰触,那里更疼了。
严谨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你争我夺的场景。几番挣扎,慕清颜衣襟的纽扣已经崩开,洁白的文胸边缘漏了出来。
他犹豫一下,还是迈步进来。不由分手,他拉住孩子小小的手腕一动,孩子的手便从她胸前抽了出来。
“哇”的一声,孩子哭出声来。
慕清颜急忙抱起他,也顾不得衣冠不整,一边悠着孩子,眼泪也扑簌簌落下来。孩子潜意识里还记得找妈妈。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躺在冰冷的山间,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不忍心听孩子哭,所以不忍心拒绝孩子的任何举动。一边流着泪,一边抱着孩子悠了一会儿。
乐乐安静下来,挂着泪珠的粉嫩小脸蛋儿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是在梦中看见妈妈了吧。
慕清颜将孩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这才系好衣服的扣子。
严谨望了她一眼,“我回去了。”说着,转身下楼,目光没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慕清颜追了出去,听见脚步声,严谨停下来回身看着她。慕清颜指了指自己下颌和脸颊,小声道:“回去处理一下。”
严谨没言语,转身走了。眼前明明是洁白墙壁和厚厚的地毯,可他眼前晃动的全是她衣衫半敞的情景。
慕清颜确定他听见了,也就放心下来。只因为觉得把他抓伤愧疚吧,所以会嘱咐他几句。
第二天一早,慕清颜一个人在餐厅里喝着豆浆,吃着亲手蒸出来的小白菜馅儿包子,听着P3里舒缓的音乐,规划着今天该带孩子们去哪里玩儿。
门铃响了。
她透过门镜一看,是严谨。
孩子们还在睡梦中,他这么早来干什么?
打开门,严谨放下手里拎着的笔记本电脑,将另一个袋子塞给她,换了鞋直接奔餐厅而来。
慕清颜打开袋子一看,是绿油油的青菜,菜叶上还滚着露珠。心情一下就舒畅起来,连跟他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家里的?”
严谨洗了洗手。在餐桌边坐下,嗯了一声。
她不知道的是,那些都是清晨严谨亲自采摘的。
慕清颜给他拿上来一双碗筷,严谨夹了一个小包子就咬了一口。绿油油的菜馅虽然经过高温,但仍旧碧绿诱人,咬上一口,清香扑鼻而来。
“家里还有好多小白菜,让齐叔送来些。”他又咬了一口说。
“算了,来来回回不够油钱了。”
许是那袋小菜的缘故,她难得心情平静,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吃起来。眼睛不由自主落在他脸颊和下颌上。一夜间,似乎结了痂,那伤痕也越发清晰起来。
“还疼吧?”她忍不住问。
“不疼。”他开始奋战第二个包子,“明天再包些,味道不错。”
慕清颜撇撇嘴,岂止不错,她包包子的手艺是千锤百炼才成功的。
不过,她是不知道严谨的习惯,若是知道严氏集团的员工从老板口中听到“不错”二字会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就会明白,这是严谨的最高赞誉。
餐厅又静默下来,悠扬的美国乡村音乐舒缓流淌。
慕清颜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只喝着稀粥,吃着包子。
严谨在第三个包子下肚后,才开了金口。“今晚,有个酒会。我让韩正准备了晚礼服,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让我去?”慕清颜睁大眼瞪着对面的人。
“陪我去。”严谨说着,挠了一下脸上的血痂。
“疼?”慕清颜的注意力被他手上动作吸引过去,忘了刚才的话题。
“有些痒。”严谨不甚在意。
“要不,找大夫看看吧。别落下疤。”想以后一个大总裁,顶着几道猫挠了似的脸,该多尴尬。
“不碍事。”说话间,严谨已经吃下了第五个包子,一边吃还一边给她提建议,“以后,蒸得再大点儿。”这么小小的,他吃十个八个都没问题,可一听数目,蛮吓人的。
孩子们醒了,站在楼上喊起来。“小姨!”有种惊慌。
慕清颜应了一声,小跑着上楼。
现在,孩子们已经独立了许多,穿衣都能自己完成,洗脸的时候,她把水盆打满,放在地上,乐乐就蹲在那里像模像样的洗。
洗漱过后,她带着乐乐下楼。欢欢已经坐在餐桌前,正问爸爸脸上的伤。严谨扫了一眼下楼的一大一小,胡乱说道:“树枝挂的。”孩子还小,也没细问。
刚吃过早饭,将厨房收拾干净,韩正就来了。将晚礼服放下,临走又意味深长看了几眼严谨,暧昧地笑笑。
因为晚上有酒会,下午就要去收拾头发,时间紧张,慕清颜只好带着孩子在家里玩耍了一阵。严谨则带着电脑进了书房,处理公务。
快中午的时候,刘嫂来了,还带来了很多青菜。
在家吃过午饭,严谨就领着她下楼了。刘嫂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们。
韩正已经约了一家美发沙龙,慕清颜直接去那里做头型化妆。
严谨对那里并不熟悉,以前他的女伴全是秘书处的人轮流着,至于她们去哪里化妆他一概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她们按时出席,举止得体,八面玲珑,仅此而已。
当严谨的车子在约定地点停下的时候,韩正早已经等在那里。严谨陪着慕清颜进了去,便有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迎上了前来。
“哎呦,严总,您日理万机还亲自前来,这是信不着我们咋的?”女人脸上笑出一朵花儿,说着,拉过慕清颜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啧啧,可真是标致的人儿,不打扮都这么清丽脱俗,若是打扮一番,还不跟仙女下凡呐。”
慕清颜谦虚笑笑,没言语。倒是严谨,对女人的话免疫,冷着脸挥手让她们进去,“不要浓妆。”
“好好。”那女人跟勾栏院老鸹似的,谄媚殷勤得让慕清颜起鸡皮疙瘩。
严谨一句话出口,女人也被他的气场吓了一下,可毕竟见过的人多,各色性格的人都打过交道,对严谨的冷漠没表现出太大的失态。她很快恢复过来,笑着牵着慕清颜的手往里走。
慕清颜觉察女人长长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