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陈含韵一面问,一面往后退,眼睛打量着房间四周。
“怎么?又想逃啊?”孟国东似笑非笑,“好像我是警察,不是匪徒吧?”
“我,我只是不想别人打扰我的生活。”陈含韵不想多做解释,眼下,她正要急急忙忙去打探赵文清的消息,据说有人看到过他。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孟国东不知何时,也变得有些诙谐起来。
“你是警察,那是你应该做的。”陈含韵虽然知道孟国东的确不会伤害他,但是,在她的心里,她居然有些莫明其妙的怕:尤其是当他直视着她的时候,仿佛要把她看透到五脏六腑!她不喜欢被人透视的感觉!
孟国东竟然一时无语。他想不到,眼前的这位漂亮的小姐,被他从坏人手中救了回来,还她一个清白之身,她居然一分感谢之意都没有,反而理所应当的接受——虽然警察救人是应当的,但是,几乎没有人不心怀感激的,就拿老吴来说,救了他老婆儿子之后,就差下跪磕头了!
“好!就算是应该的,至少也不应当不辞而别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警察不是希望老百姓平平安安就好吗?既然我平平安安的,自然就该离开了。救人是警察的本分,难不成还要送匾送锦旗给你?”陈含韵并不退步。
孟国东一时怔了:是啊,人已经安全了,自然就应该离开了,还要留下来干什么呢?
“对不起,警察先生!”陈含韵一看孟国东被她三言两语拿住了,居然得寸进尺,“您这样闯进来,算不算是夜闯民宅呢?”
陈含韵说着,竟然推开了他,把门打开:“我要出门了,您打算留在这里吗?”
“对不起!”孟国东闪身让开了门。
陈含韵轻轻的笑了笑,说:“我要出门,难道你打算留在我的房间里帮我照看房间吗?”
孟国东听了,脸竟然红了红,侧身走出房间。
陈含韵关上门,果然就要往外走。
孟国东下意识的跟在她后面。
陈含韵本来还想说什么,想了又想,忽然又不说了。
当电梯打开的时候,陈含韵上了电梯。
电梯的门徐徐的关起来,孟国东站在外面,一直盯着陈含韵看。就在电梯门刚刚似关非关,刚好容得下一只手的时候,孟国东突然把手插了进去,用力的挡住了门,电梯门无奈的叫了起来,却不得已不重新打开了一条缝隙,刚刚容得下孟国东挤了进去。
陈含韵本来就站在电梯门的旁边,被孟国东突然一挤,一下子靠在电梯框架上,孟国东的身体随着惯性,也摔在她的身上。
电梯门终于很不情愿的重新关了起来。
“你,你不要命了?”陈含韵有些生气。
孟国东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的从少女的体香中挣扎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看向别外——其实,他的内心里,已经如潮水一样,翻腾着——近距离的接触,触动了他感性的礁石——他的内心深处,如海水一样,狂涌着、咆哮着。
他看了陈含韵一眼:陈含韵平静如水,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她的眼睛,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出神的盯着某个不确定的位置看着。
世间竟有这样痴情的女人!孟国东不免心生醋意:因为眼前这个如此痴情的女人,并非是在为他动情,而是在为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动情——而这个人,究竟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这个该死的女人!孟国东心里咒骂着,很想把这女人拖过来暴打一顿。当然,更想把那个该死的男人拖过来看看,究竟是何等的人物,可以令一个女人,为他痴狂?
出了宾馆,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了沙滩边,陈含韵沿着沙滩,慢慢的走着,不时的抬头四周看看,好像在等候什么人似的。
孟国东跟在她的后面,眼睛里,只有她的背影。
有时候,陈含韵也会停下来,望着海的深处,长长的叹一口气。当她叹气的时候,孟国东就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很想把她揽在怀里,让她有所依靠——他的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可能是想拉住陈含韵的手。却在刚刚要碰触的瞬间,停了下来。
真是没用!孟国东大骂自己:什么大老爷们?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当子弹呼呼的从耳边飞过的时候,不曾有过半分害怕;当凶神恶煞的敌人挥舞着刀棒砍过的时候,不曾有过半分恐惧;当鲜血淋漓、血肉横飞的时候,不曾有过半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