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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

武则天

【传略】武则天(624~705),名?,并州文水(今山西文水东)人。唐高宗皇后,武周皇帝,690~705年在位。传见《旧唐书》卷六、《新唐书》卷四《则天皇后本纪》。

武则天自幼才貌出众,精通文史,机敏过人,名闻京师。14岁时被太宗召进宫中为“才人”,赐号“武媚”。由于武则天生性刚强,不受太宗宠爱,她就移情于太子李治。太宗崩,则天削发为尼,居于感业寺。不久,高宗复召入宫,封为昭仪。永徽六年(655)立为皇后,显庆五年(660)受高宗委托处理朝政,称号天后,与高宗并称“二圣”。武则天生有四子,依次为李弘、李贤、李显、李旦。太子李弘仁孝,监国时甚得民心,大臣敬服,高宗欲逊位于弘,则天忌之,于上元二年(675)以鸩酒毒死李弘,立次子李贤为太子。高宗命李贤监国,李贤处事明察审慎,受到大臣拥戴。又集当时学者张大安等人注范晔《后汉书》,在士人中享有声望。武则天不能容忍,于永隆元年(680)废太子李贤为庶人。武则天立第三子李显为太子。弘道元年(683),高宗崩,李显即位,是为唐中宗。李显柔弱,则天太后临朝称制。两个月后,中宗被废为庐陵王,第四子李旦被立为皇帝,是为睿宗。戴初元年(690),则天太后废睿宗,自称“圣神皇帝”,改国号为周,改元天授,建都洛阳,史称武周。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正式称帝的女皇。在位15年间,颇有一些作为,维持了社会的升平,上不及贞观,下不及开元。晚年奢豪专断,颇多弊政。神龙元年(705),张柬之等五王发动宫廷政变,逼武则天还政于中宗,尊号为“则天大圣皇帝”。是年冬,武则天辞世,“?庙,令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最后,中国唯临终遗制:归陵,一女皇武则天,仍回归女人之正位,为唐朝皇后,享受李氏子孙的香火。

【影响】武则天的刚毅和权力欲,不减须眉男子。传说这样一个故事。唐太宗养了一匹暴烈强悍的马,没有人能驯服它,武则天自荐能驯服。但她要三件东西,第一是鞭子,第二是铁锤,第三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武则天说,烈马发性,先用鞭子抽;仍不驯顺,就用铁锤敲它的脑袋;还不驯服,就用匕首割断它的喉咙。无论故事真假,它都反映了武则天的刚毅狠毒。

最能引人思考的,我们看武则天是怎样一步步登上女皇宝座的。

武则天的再次入宫,还得到王皇后的助力。高宗王皇后不育而失宠,萧淑妃受到恩宠。王皇后十分嫉妒,就怂恿高宗召回武则天以分萧淑妃之宠,而工于心计的武则天正好利用这些条件。按后宫的设置,皇后之下有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各一名,称为四夫人;妃之下有昭仪等九嫔,九嫔之下有婕妤、美人、才人等21人,之后还有宝林、御女、采女等81人。武则天再次入宫为昭仪,已是青云直上,但登天还甚远,她要的是皇后宝座。她先借王皇后之手打击萧淑妃,巩固了自己在皇宫的地位,并笼络宫女为其耳目。她为了打倒王皇后,利用王皇后来宫中看视的机会,残忍地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祸于王皇后。王皇后不生育,这是她失宠的根本原因。她不育而掐死别人的婴儿,为天理所不容。高宗优柔寡断,中了武则天的苦肉计,决意废王皇后,要立武则天为皇后,这就把宫中的斗争引向廷外,形成一场政治斗争,引起权力的再分配。

王皇后出身名门。她是西魏大将王思政的玄孙女,父母都是李唐皇室的姻亲,她的从祖母同安长公主便是唐高祖李渊的妹妹。同安公主把王皇后推荐给唐太宗,唐太宗很喜欢,就要她为晋王李治王妃。李治被立为太子,她就成了太子妃,后来当了皇后。李治又是长孙无忌的外甥。太宗临终,把高宗与王皇后这对“佳儿佳妇”亲手托付给长孙无忌、褚遂良等大臣。因此要动摇王皇后的地位,非比寻常,别的人连想也不敢想,但是武则天却是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婴,足见一斑。

为了断掉王皇后的臂助,武则天一方面积极拉拢那些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开国元老重臣,如长孙无忌、褚遂良、李?等人,另一方面打击王皇后的亲属根基。永徽五年(654)六月,王皇后之舅中书令柳?被贬职为吏部尚书。次年六月,武则天又诬告王皇后与其母魏国夫人柳氏行厌胜之术,从此禁止柳氏入宫。七月,事连柳?,再贬为遂州刺史。柳?走到扶风,岐州长史于承素又秉承武则天旨意,诬奏柳?泄露了宫廷秘密,再次贬为荣州刺史。柳?之被贬,正式拉开了废黜王皇后的序幕。

废皇后,立太子,既是家事,也是国家大事,必须得到朝中大臣的同意。长孙无忌是高宗的亲舅,开国元勋,又是关陇军事贵族集团的核心人物,他的态度在朝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唐高宗和武则天亲自去长孙无忌家,赐以宝器,又将长孙无忌三个儿子提升为朝散大夫。但长孙无忌不为所动。武则天的母亲杨氏及工尉卿许敬宗也出来说情,仍遭长孙无忌拒绝。除长孙无忌外,还有褚遂良、韩瑗、来济等大臣。褚遂良谏阻高宗至叩头流血,被赶出朝堂。韩瑗泣谏,悲不能自胜,高宗大怒,促令引出。众多大臣的反对,使懦弱的唐高宗迟迟不能决断。这时武则天已联络了朝中李?、许敬宗、李义府等一批见风转舵的大臣。她更是每天在枕边催促不已。为此,唐高宗秘访李?,李?指导高宗说“此陛下家事,无须问外人。”(《新唐书?李?传》)李?以善谋著称,他见武则天刚毅,高宗懦弱,为自己留余地,老谋深算称病,不犯众怒,不在朝臣面前表态。他在家等着高宗来访,轻描淡写说了两句话,含而不露表示了支持唐高宗的要求。这样,唐高宗打消了疑虑,于是下定了废王皇后,立武昭仪为皇后的决心。

武则天趁热打铁,指使中书舍人李义府、礼部尚书许敬宗、御史大夫崔义玄、中丞袁公瑜等上书高宗,奏请废王立武。就这样,武则天拉一派,打一派,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大唐永徽六年十月十九日,唐高宗正式册立武则天为皇后。在这之前,九月初三贬褚遂良出京为潭州都督,十月十三日废王皇后、萧淑妃为庶人。这一年,武则天才32岁。她利用权谋和女人的魅力,彻底征服了高宗,打败了朝臣。

在封建社会,一个女人做了皇后,就是一国之母,已到最高顶位。但对武则天来说,这只是她另一个新征途的起点。她要临朝称制,更要登上皇帝之位,让堂堂须眉男子顶礼膜拜,三呼万岁,抖一抖女人颐指气使的威风。武则天最后也终于坐上龙椅,成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

我们不必细说武则天是怎样爬上权力的顶峰。制造矛盾,利用矛盾,拉一派打一派,排除异己,心狠手辣,是她的主要策略。她称帝之后,大权在握,也常常利用无耻小人之手来打击不忠于自己的高层官僚和政敌。达到目的后,像扔破烂一样无情地将帮凶抛弃,有了新的目标,就再拉一批无赖。王皇后、萧淑妃遭惨杀,长孙无忌等大臣遭流放,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拥戴自己的李义府也没有好下场。武则天让他当了一阵宰相,享了一时荣华,最后也遭到流放的命运。武则天称帝,实行酷吏专政,设置告密制度,使满朝文武整日诚惶诚恐。即使自己的儿子,如果拂逆了她的意志,也毫不手软施以迫害。长子李弘贤德,且同情萧淑妃的两个女儿,武则天就将李弘迫害致死。次子李贤,立为太子,武则天感到是她称帝的障碍,指使黄门侍郎裴炎诬告太子谋反,把他废为庶人,流放巴州,高宗一死,便迫其自杀。第三子李显只做了54天皇帝,被贬为庐陵王,软禁在宫外。第四子李旦为皇帝,即睿宗,是十足的傀儡皇帝。公元690年,武则天踢掉傀儡,自立为帝,国号大周。

作为唯一女皇,武则天却也身手不凡。徐敬业起兵,很快被平息,表现了她的政治才能。武则天注意选拔人才,文臣如杜景俭、狄仁杰、张柬之、姚崇、宋?等,武将如娄师德、唐休?、郭元振等,都是能治国安边的杰出人才。这些人才保证了武则天统治时期的政治平稳,社稷是赖。武则天主张“劝农桑,薄赋徭”(《新唐书?则天皇后传》),注意兴修水利,粮食生产受到重视,仓储丰实,人口增加。武则天扩大仕途,允许自荐升官或做官,置员外官,开武举,创殿试制度等。对于吐蕃和突厥的入侵,武则天派良将狠狠打击,收复安西四镇,设置安西、北庭都护府加强西疆边防。她还让军队在边疆屯田,增强边防,减轻国家负担。为了维护统治,她最后放弃了酷吏政治,把酷吏来俊臣、丘神?、索元礼、傅游艺、侯思止、王弘义、周兴、来子?等人,或杀或流,以平民愤。总之,正如她留下的“无字碑”,史上对武则天的功过评论不一,这也为这位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的生平更增添了一笔传奇色彩。

【余论】公元705年,宰相张柬之和大臣桓彦范、敬恽、崔玄?、袁恕等人,铲除了武则天宠爱的面首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及其党羽,迫使武则天还政于庐陵王。半年后,武则天死去,她到底未能突破封建社会伦理的束缚,带着遗恨而去。中国的封建制度早已被推翻,妇女从社会底层翻了身,现在男女平等,妇女的杰出才干得到了解放,她们从政也不需要付出特殊代价。从世界范围看,妇女成为国家元首也不值得惊怪。但在封建社会却是另一回事,武则天之残忍就是她从政必须付出的代价,这代价实质也是她个人的悲剧!

(王慧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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