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晴称诺,先行离去了。
若凤把门关紧,这才走回小蓝身边,却见小蓝嘤嘤地哭开了。
之后,小蓝把她所遇到的事一一地告诉了若凤。
昨夜,皇上让我侍寝。我心里害怕极了。到了寝宫,就见皇上已等在那里。满脸的不高兴。我猜想是因为我让他等了许久的缘故吧。我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也不敢说一句话。皇上就说了句:“去洗洗吧。”就自己侧身躺在床的最里边了。我原本就已经沐浴的,就没有动身。他以为我有意不听他的话,就一下子蹦起来,很粗暴地把我抱起来扔到床上。我……说到这儿,小蓝眼已哭红了。
若凤很吃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似乎不是往日的溯源的行事作风。
以前的他对若凤可是千般疼惜万般怜爱的。
但若凤知道小蓝并没有撒谎,没有必要啊。
若凤的心情十分复杂,原本的她,并不想自己的好朋友与自己共事一夫的。
爱情无法分享,只怕友谊也无法长久。
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变化出乎若凤的意料,简直是南辕北辙!
对于弱者的同情自心底发出。想要保护小蓝的心思陡然冒出。
若凤倒了一杯水递给小蓝。
小蓝接过眠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见若凤眼里满满的是对自己的怜惜,小蓝就更有勇气把一肚子的苦水向若凤倾吐了。
“我被他这一扔扔得头痛,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他拿了一块手帕团成一团,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往我嘴里塞。我惊呆了。虽说我平日时也晓得他脾气有点燥,不太好,但这样对我却是我万万想不到的……”
若凤的眉头紧锁。这算哪门子事呀。这不跟强暴妇女没有两样吗?他犯得着这样子吗?
小蓝又接着往下说了:
“很快地,我的衣物就被他甩到一边了。扔得横七竖八的。我闭上眼,不想去看眼前儿狼籍的景象。他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快无法呼吸了。”小蓝说着说着似乎说不下去了,她拿一只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似乎是胸口疼。
若凤静静地听她讲述。
“后来我喊痛,可是他不管不顾,很用力很用力地,我后来就晕过去了……”
“醒来时,却发现他就在身旁打着酣,床上乱七八糟的。我不敢哭出声,但心里十分难受。爬起来收拾东西,收拾齐整后才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睡不着,又不敢做其他事,就那样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若凤拿着手帕帮小蓝擦眼泪。
“来。“她拉着小蓝的手来到了沐浴的地方。”我帮你……”
若凤拿来了雪白的药棉。
“不必了,我已处理好自己的事了。这些我都懂。就是心里憋屈,找主人说说而已。”
若凤让厨子弄了碗红枣肉桂汤,端来让小蓝无论如何也要吃下。
小蓝只了小半碗,看那样子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若凤也只好不再逼着她吃了。
看小蓝悲伤的神情,若凤内心的痛实在无以言表。
一时冲动,她冲到小蓝如今的寝宫此时何溯源还在那儿。
“何溯源!皇上!英明的皇上!小蓝原本是我的人,我要让她呆在我这,你偏不肯。原本以为你要了她会好好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小蓝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凭什么这么祸害人?”她一口气说了这一些话。
“大胆!这里岂容人撒野?”
“撒野的人恐怕不是臣妾吧?”
若凤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这样的决绝态度反倒让何溯源更想征服她。他不想简单地把她打入冷宫,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两边嘴角扬起,成一个弧度,他发出一声冷笑:
“打是疼骂是爱!朕就是这种风格。”他走到若凤跟前,看着她。
“你不是一向温顺可人的吗?知书达礼的吗?怎么这阵子也这般没有半点修养?哪还配得上做朕的女人?”
何溯源越说语速越快,声音也大起来了。侍从们围了过来。
“你们都给我下去!这里没你们的事。”
侍从们一溜烟地全跑光了。
“朕以为你,袁若凤只怕是妒忌了吧?想朕碰你的身子想疯了吧?想想吧,朕有几百个日日夜夜不曾碰你了?”他故意用嘲讽的语气对她说这些话。
“哈哈,昨晚小蓝没把朕侍候好,现在你来吧。也让你领教领教你的夫君的勇猛。”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若凤横腰抱上大床。若凤比小蓝长得胖,料想甩她扔她不一定甩得动扔得动,他就改为抱了。
接下来,果真如小蓝如说,他把他那强壮的身躯毫不客气地压在她身上。
若凤挣扎着。
何溯源原本打算对她肆意一番,但见她挣扎不屈服的样子,倒被她的气势给镇住了。平常的若凤从不曾这样倔强的,一下子这样说不定会出什么事的。想到这何溯源放开了她。
袁若凤爬了起来,整理整理零乱的衣服。
匆匆离去。
何溯源的这种态度令她极为心冷。
袁若凤的这种态度令他极为狂燥。
小蓝追到寝宫时若凤刚离去,她正好听到皇上在哑着嗓子有些歇斯底里地叫喊道:
“这袁妃,难道就不懂朕的女人该朕做主吗?难不成我做不了你的主,小蓝的主我也做不了?我就是要让你痛苦。”
小蓝是一个极为心细的女人,无意中听皇上气极之下所说的这句话,她敏锐地感觉到:皇上对若凤的事并不像袁若凤自己以为的那样一无所知!看来,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是,如若他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把凤主人赶走甚至赐死?“小蓝又想,”也许他不知道,他只不过是不满若凤把他儿子给丢了。”
想是这样想,有点自我安慰的想法。但第六感官却还是让小蓝感到心惊肉跳。
侍从们见小蓝回宫了,人们就七嘴八舌地把刚若凤来斥责皇上的事告诉了小蓝。
小蓝泪流满面。
第二日晚上,小蓝得知皇上不在她那里就寝,心里十分高兴,就到忆柔宫去了。小蓝寝宫叫尚香宫,距离忆柔宫距离有好几千米,挺远的。但小蓝不觉得远。心近路也不再显得遥远了。
风飘飘以吹衣,似是风轻轻地把小蓝送到忆柔宫了。
这一夜她就呆在若凤的悠雅居里。
生平第一次,两个人搂抱着睡了一个晚上。
睡得十分香甜。
“太后宣!”晨光熹微,太后就宣了,有没有搞错?
迷迷糊糊地,两人去见了太后。
“蓝妃,你现在已是皇上的新宠了,你的任务是为皇上开枝散叶,为什么不尽你的本分,好好地呆在宫中,却四处跑动?皇上对你的行为很不满!望你三思,改之。”
小蓝长跪在地上,久久地。
太后顾自品着她的茶。
若凤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又青一阵。
之后的好一阵子,小蓝都不敢到忆柔宫里来找若凤了。
两个昔日一直相伴的知己竟这样被生生地分开了。
一日忍,两日忍,三日忍,一天又一天地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那刀的刀锋是那么的锋利,狠狠地刺伤着相亲相爱的两个女子。
就让明月寄相思吧!清风寄相思吧!若凤写了一封书信让晓晴带给小蓝。
信的内容如下:“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数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
小蓝让晓晴等她一会,回了房拿起笔,很快地回了若凤一封信。
信的内容与若凤大同小异,皆为倾诉相思之情:“月色朦朦,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独坐,苦孤零。人隔数里无音讯,欲待遥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信,寄我片纸儿为离情。”
此时的若凤,暂时把自己对何溯源的感情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