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不由道:“对不起,这武赛对我来说也极其重要。我退无可退!”
周南说到此处身子再次一颤,一股强大的真气瞬间在周南掌心中喷涌而出,“砰!”一声,晓峰被打出了数丈,摔在了擂台之外。
“大胆!”此时那六名公证人,顿时间大声喝了出来!
周南一掌便把晓峰给打出了擂台。但与此同时,擂台四周的宫中侍卫,立刻亮出手中兵器,把擂台上的周南团团围住了。
这六位公证人看到,身为三殿下的晓峰居然被打出了擂台,他们顿时慌了。
这六人也顾不得再遮掩晓峰的身份,而是连忙跑到了擂台旁,把晓峰扶了起来。随后他们又连忙命人把公证台上的椅子取过来让晓峰坐下。
晓峰脸色苍白,脸上依旧满是汗珠,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面沉默不语,并没理睬这慌张万分的六人。似乎晓峰已经筋疲力尽了,已经说不出话来一般。
那名武官也立刻把了把晓峰的脉,随后对其他公证人微微点点头:“还好,还好。三……三少爷只是体内气脉不稳。稍作休息后,定无大碍。”
那名武官本打算称晓峰为三殿下,可是晓峰的身份一直保密,皇上打算让晓峰夺得天恩武赛的时候,再把这武赛头名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以便名震天下,展现皇家气魄与威仪。
可是如今晓峰已经败了,而起败给的是一位原本毫无名气之人。这名武官担心,如果此时自己泄露了晓峰的身份,岂不是置皇家尊严于不顾?就算是皇上不治罪自己,也三殿下也会因此有失威严。
这武官心中闪过这些事情,所以立刻把三殿下改口为三少爷!
那些观看武赛的人,看到这六位高高在上的公证人,哪一个也都是当朝重臣,可是如今却对这个“败将”如此诚惶诚恐,而夺得头名的周南却被侍卫给团团围住了。众人不禁疑惑不解了,可是面对这宫中侍卫,也并不敢大声喧哗,只是一个个瞪大眼睛、伸长脖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此时一位公证人,狠狠的看了一眼擂台上的周南,不禁喝道:“周南,我几次叮嘱与你要点到为止,而你却下如此狠手?你一连四场下来,与你对战的每个参赛者都是非死即伤!你真是个狠人啊!”
周南看到这群公证人脸上的神色,不由暗自想道:“看来这帮老家伙,指定要为难我了!虽然晓峰是三殿下,而且他们也都身居高位的朝廷大员。不过我已经在众目睽睽下胜了,这天恩武赛可没有不能伤对手的规定!”
周南想到此处,便多了几分底气,对着这几名公证人不卑不亢道:“回大人,我和这位晓峰公子修为不相上下,如果不舍命厮杀根本难分胜负。”
“胡搅蛮缠!”那位公证人再次对周南喝道,“你这种年纪轻轻的晚辈,居然有如此戾气?圣上举办天恩武赛,是为了选拔仁义之士,而你却为了名利二字,不择不扣对他人痛下杀手。倘若这个武赛头名让你这种人做了,岂不是有辱皇恩浩荡!”
“不错!”另一位公证人也附和道,“胡大人说得不错,这少年明显已经利益熏心了,怎么可能做天恩武赛的头名?我们明日在圣上面前,联名上表。定要把今日之事禀报给圣上。当今圣上乃当世明主,圣上也自有圣断!”
其他的公证人,也纷纷随声附和,都一同把矛头对准在了周南的品行上面。
这几位公证人,都是是在官场上混了很多年的老油子了,他们给别人扣罪名,扣得也十分巧妙。现在周南已经在擂台上毫无争议的胜了晓峰。所以如果要剥夺周南的成绩,便不能在修为上找破绽,而是在周南所谓的品行上面找毛病。
周南知道这几名公证人,都一心想要讨好晓峰、而打算把自己的这武赛头名强行剥夺去,从而让这晓峰成为这天恩武赛的头名!
周南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万分恼火,可是也晓得自己在此处和这帮当朝大臣顶嘴,自己绝不会有点半好处。所以周南之只好强咽下这口恶气,愤愤不平道:“我周南在擂台之上全力以赴,没有半点错。就算是几位大人禀奏给了圣上,我还是这句话!”
“大胆!放肆!”一名公证人再次喝道,“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用如此口气对我们说话?你不但被利欲熏心,居然也完全不懂礼数没大没小,好无规矩!今日的武赛尚且暂停,等我们禀报圣上,再由圣上决断要不要废除你的成绩!”
这几位武赛公证人,早知道当今皇上十分关注这一届天恩武赛,而且还让皇子参与其中,为的就是展现皇族万万人之上的威仪。虽然天下百姓不晓得皇子参加了这一届的天恩武赛,可是当朝大臣却都晓得。但今日如果让周南胜了这最出色的的皇子,岂不是让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丢尽颜面?
他们几人揣摩到了圣意,所以是无论如何不能把头名给周南的。
也正在此时,那脸色苍白的晓峰,脸色再次一阵难看“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在口中喷了出来。
几位公证人大惊失色,不敢挪动晓峰的身子,只好连忙命人速速请御医前来。
刚才晓峰被周南打了一掌,所以一口淤血一直涌在了他的胸口处。晓峰难以把胸口的淤血化为虚无,又不好意思把鲜血在口中逼出,所以脸色难堪到了极点,一直也没有开口说话。
但此时晓峰再也忍不住了,才终于喷出了这口鲜血。当这淤血在口中喷出之后,晓峰的脸色却渐渐好转了一些,随后舒了一口气:“诸位大人不要在为难他了。我晓峰败了。”
六位公证人,听到这晓峰居然亲口承认败了,身子不由一颤,连忙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三殿下要慎重啊、您贵为皇子,不可以败的!”
此时大汉国皇帝正有立太子的念头,太子就代表着未来的皇帝,所以太子的人选应当是人中之龙,应当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君临天下。晓峰深知这句“不可以败”的含义,可是他却也只苦笑这摇了摇头:“败了就是败了。我晓峰在修为上不敌对方。”
晓峰说到此处,对着周南一拱手,随后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了。
周南有些愧疚,还打算说些什么,可是晓峰已经离去了。
而此时这六位公证人,也只能面面相觑,心中纷纷想道:“这当事人都承认败了,我们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了。”
这几位公证人,只好打消了攻击周南品行的计划,从而也发给了周南一个武赛证明,不冷不热道:“我们见你戾气太重、品行不正,本打算启奏圣上废除你的成绩。可是我们念你年幼,也就暂且也不与你计较了。这件文书你要好好保留。明日你拿着这件文书到了天恩府报道,天恩府上的人自然会安排你们面见圣上,今后高官厚禄,飞黄腾达也指日可待了。”
此人后面这几句话略有调侃之意,他嘴上虽然如此调侃,但是心中却暗想:“你今日打伤了三殿下,得罪了我们几个当朝重臣,并且也毁了皇上的大事,今后有你小子好瞧的。”
周南也晓得今日得罪了不少人,可是周南不是为了高官厚禄,更不是为了凤凰腾达,而只是为了那粒五品丹药!
周南看到这武赛头名,已经牢牢的攥在了自己的手中,不由喜笑颜开的接过了这件文书,对这几位公证人笑道:“谢过诸位了。几位今日的恩情,我周南也自当铭记于心。”
周南这句话对这几位公证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或讽刺或威胁的语调。这几位公证人听到周南如此说,心中也万分气愤,正打算再奚落周南几句的时候,但是周南却已经离去了。
武赛头名已经得到了,周南心中自然痛快、喜悦。就连那冷冰冰的柳花明也露出了喜悦之色。那周培旭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也对周南连连道喜。
可是周南却也看得出,柳花明喜悦虽然有些冷,但是却是真情流露,而周培旭脸的笑容虽然万分灿烂,但其中也只有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周南虽然兴奋,可是兴奋之余还有一丝愁意,那似忧愁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晓峰在擂台上的那句“你能不能退一步。”
周南脸上的喜悦之色,微微暗淡了下来,独自想道:“晓峰是堂堂皇子,居然能开口求我,一定是放弃了许多尊严和身份才能如此求我,对他来说这种苦求的痛苦,无疑比挨上几刀还要痛!可是我却并没有答应他。”
周南想到此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其实如果那公证人要执意攻击我的人品,我很可能真的就被作废了成绩。毕竟一个人的人品,是任由人捏造的,他们完全可以拿着我重伤沈洋、沈玉、吴伟年的事情大做文章。再说以晓峰的身份,和那帮公证人的口才,把我的成绩取而代之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晓峰却并没有如此做。我不肯放弃我心中丹药,所以不能成全他,但是他去能放弃了成为太子的筹码,而成全了我,这晓峰的胸怀与气魄,远胜于我周南。”
周南想到这里,更加惭愧了起来。
傍晚十分,空气已经透出了几丝凉意,血红的残阳也映红了武阳湖畔的楼阁,这器宇轩昂的楼阁在这残阳映照之下,竟有些凄凉了。
这武阳湖畔的楼阁,也是晓峰在宫外暂时的住处。
周南来到了这楼阁面前,他不晓得晓峰是否还在这楼阁之内,只是周南心中有些愧疚,所以来到了这武阳湖畔的楼阁,碰到这晓峰最好,碰不到也权作是散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