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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浩这时微微的感觉到窗外好像有人在窗外偷看,不由抬起眼来。但他没看到任何异常,然他心里面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有人的确在偷窥。
云浩不禁起身走下了床去,一直缓缓的走到门外,四下观望,此时静夜悄悄,四下竟无一人,只有前方的小河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然而,云浩仍然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相信自己的意识绝对不会出错。云浩闭门回到床上,几番思量,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隔日,凌雪仍然像往常一样端上了可口的饭菜,云浩看着可口的饭菜,口舌生津,吃的津津有味。不知为何,对于凌雪,云浩凭空涌现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凌雪每天都会帮他换药上药,没有一条间断,更是接触日密。时日长久,云浩居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对凌雪有微微的留恋。在云浩心目之中,凌雪竟好像天上的仙子一般,美丽善良。
然而云浩一旦念及自己的血海深仇,便不由自主马上再次陷入无边的悲痛之中。他不由想到这个时候根本不是妄谈儿女私情的时候,他必须竭力克制自己,必须摒除一切私心杂念。
这日,明月当空,远山更是在明月的照耀下,如同奔莽伏龙一般威武雄壮。
在这寂静地夜里,云浩居然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深夜难熬,不由的他想起了种种的往事,但是越是往深处思索,心情反而越是纷乱。无奈之下,他不由批起一件衣服,踱步走了出来。
明月冷寂无声,万里银霜洒遍四野。
云浩久久的立于夜色之下,不由一声长叹。最难捱的莫过于这漫漫的长夜。
无奈之下,他抽出长剑,又开始练习起来“空山绝影”剑法。只是他伤势未愈,腿脚仍不灵便。但饶是如此,那剑法已然被他挥舞的精彩绚烂之极。
夜色之中,只见剑影反射这月华,在漫空之中飘荡,行云流水之处,居然透漏出无尽的哀伤。云浩不禁手腕一颤,长剑滑落在地上。
“看来你今晚的心情杂乱的很啊?”说话的正是凌雪。
云浩思绪烦乱,居然连凌雪来到跟前也没有察觉,一时抬起头来,但见月光的光辉洒在这优美的少女的脸上,照射的他的脸庞如同红玉一般美丽无匹。云浩忙乱地点了点头。
凌雪轻道:“云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面藏了无尽的伤心事,你不妨说给凌雪听,也许说出来都好一些。”
云浩再次向凌雪看去,这个女孩不禁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可以真心和他说话的人。只是她的年龄,她那俊美的模样,以及她温柔的言语,不由的让他又陷入更为深处的沉思。
良久,云浩才缓缓说道:“她如果还在,应该和你一样,这般善良美丽。”
凌雪不禁讶异道:“她是谁,你爱的人吗?”
云浩摇摇头,眼神之中透漏出无尽的伤感道:“不是,她是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凌雪强调道。
“对,是我的妹妹,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云浩说出这话是,情绪已经变得有些紧张,就连嗓音之中也带着一些呜咽。
“你很怀念她吗?那她在那里,你们分开了吗?”凌雪试探者问道。
云浩忽然睁大眼睛看着凌雪,似乎仍然难以面对那个事实,看得凌雪心里突突直跳。良久,云浩才缓缓地说道:“她已经死了。”
凌雪闻言,浑身一震,不由得不偷偷吐了吐舌头,继而劝慰道:“其实,我不该勾起的伤心事的。”
云浩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跟你说话,才让我感到心灵上的轻松。”
凌雪轻“嗯”一声道:“凌雪愿意充当云大哥的倾听者。”
云浩点点头道:“我妹妹叫做云婧,被我从敌人手中救出的时候,他还没有断奶。”一时,他似乎陷入了久久的回忆,那是十年前。
云浩从杀手手中救出仍在襁褓中妹妹,便四处漂泊。但是却整天生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他怕敌人找到他,边装作小乞丐,浪迹在红尘中。
虽然如此,云浩仍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妹妹,也为了兑现对母亲的承诺,而更多的则是妹妹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把他的妹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妹妹年幼之时,不能吃食物,他挨家挨户找孕妇给她喂奶,可妹妹仍是饥一顿饱一顿。不得已之下,他看别人农家有一头奶牛牛奶颇丰,便索性偷了来,躲到深山,直至妹妹牙齿长齐。妹妹病时,没钱医治,他更是跪破了膝盖,磕破了头。妹妹想吃荤肉,他便半夜偷鸡,被狗咬的遍体鳞伤。
只要妹妹眼目之中中对任何事物有任何向往关注的神色,他便想尽一切办法弄来,为此虽然吃尽了苦头,但是毫无怨言。转眼间数年过去了,他已经变得更坚毅更坚强,但同时也愈发的冷漠孤僻。除了他自己的亲密妹妹,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一颗稚嫩本该天真活泼的心,就这样一层一层地加固他的外壳,防护着天下的人。他心里不由自主承受了太多太多,早已深深超出负荷,他多想好好歇歇,然而,残酷的现实却自始自终不肯放过他。他更放不下自己那梦靥一般的血海深仇,他尤其更难以放不下他的至亲妹妹。他不是一位圣人,更何况只是一个孩子,就这样拖着一颗疲惫而伤痕累累的心,在世间痛苦的苟活。
“哥哥,我饿了”,一声稚嫩的少女声音惊动了沉思之中的他,他关切疼爱地看着妹妹,回应道:“阿妹,听话,哥哥马上去给你弄吃的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可不要走开。”云婧听话而乖巧地点点头,又感觉到无比欣慰,略带崇拜的眼神看着哥哥。在她幼小的心中,哥哥早已不但是她最亲近的人,更是她所有的一切,她心中最伟大的神。她听话地一直站在那里,寸步不离地等着哥哥的归来。
不知不觉,云浩已经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云婧小小的心灵开始略显焦虑和担心,不由的四处东张西望。站的腿也酸了,只好蹲坐在地上。
正在这时,走来三四个小孩,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玩意一样,一起嬉笑嬉闹。”小野种,小乞丐,你的爸爸妈妈不要你了,就连你的哥哥也不要你了。嘻嘻……”
云婧焦急非常,不由十分委屈,但是却气嘟嘟说道道:“你们胡说,哥哥从来都不会不要我的,不会的,我相信他。”她孤独而幼小的心灵,在世上只感觉整个天地只有哥哥,不由最怕哥哥也离他而去,想着想着不觉间竟然泪流满面。但她没有哭出声来,而是默默的。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了默不作声的哭,因为他不想表现软弱。她并不是怕别人讥笑,而是怕哥哥听到而伤心难过。
“嗷嗷,小丫头又哭鼻子了,小丫头哭鼻子了,羞羞羞哦,真羞哦。”小孩子们一边大叫一笑,一边胡闹。
忽有人提议道:“我们用石头丢他,让她好好的哭,让她哭的更大声点,我们听着过瘾,好吗?”
大家一起响应。于是便都捡起石头丢去。一时之间许多石头,或大或小齐向云婧飞来,她赶紧抱头坐在地上,虽然疼痛,却不求饶。这种事情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更不是最后一次,因此她早学会了应该如何保护自己。或许许,此时在她心里,充满的不仅是屈辱,或者也有无以名状的恨意绵绵吧。
“谁敢欺负我妹妹,我跟她没完”几名小孩听到吼声,似乎根本不在意,非但没跑开,而是更加放肆猖狂:“欺负她怎么了,欺负他怎么了,我们就喜欢欺负她,我们高兴,我们乐意,我们就欺负他了。”
不由之间,云浩恨意陡升,双眼杀机显现,猝不及防地将一名男孩扑倒在地,没来得及那男孩反应过来,便如疯狗一般,发疯似地又撕又咬。那名男孩还没反应过来,头脑早已昏昏一片,便已经被打得满头满脸都是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余男孩吓的哇哇大哭,不敢稍动。
云浩从地上,爬将起来,带着满脸的血,如同一名小魔妖,吼道:“谁还敢来,谁还敢来,这就是下场。”那凶狠的眼神如厉鬼一般,几名男孩哇哇大哭,吓得撒腿跑去。
云浩看都不再看地上那名男孩一眼,而是伸手扶起妹妹远远向前走去。只是云婧却不免回头看看,毕竟少女心底善良,担心道:“他已经死了吗?”
云浩冷冷地说道:“管他呢,死了活该。”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那名少年根本并没有死,只是他的双眼已经被自己戳瞎,鼻尖也被自己咬掉,但他此时好像仍然意犹未尽道:“胆敢欺负我妹妹,这都是最轻的。”
这时,云浩从怀中摸出一个馒头,抬手递给云婧道:“阿妹,馒头,你赶紧吃吧。”
云婧急忙接过馒头,喜道:“哥哥,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不由张开小嘴,正准备一口咬下,忽然感觉不对,抬起头来问道:“哥哥,你怎么不吃,怎么只有一个呢?”
云浩微微笑道:“没事阿妹,你吃吧,哥哥都已经吃过了,你快吃吧。”
云婧不由鼻子发酸,流着眼泪道:“哥哥,我知道你骗我,你根本什么都没吃,现在都还饿着肚子。你一直总是全心全意的照顾我,却不顾及自己,哥哥,你太好了。有你真好。但是你饿坏了,阿妹怎么办”她当下低头把馒头掰开,递给云浩一半,微微笑道:“哥哥,来,我们两个一起吃。”云浩静静地看着妹妹,眼中满是疼惜和怜爱之情。
然而正在此时,忽然闻得一阵风声,两人手中馒头已空。云浩吃得一惊,定睛看去,却看见一衣着艳丽,尽显纨绔子弟摸样的公子哥,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一双爱犬分享猎物,而那猎物正是自己的馒头。
云浩不由恨意交加,勃然大怒,弯腰捡起两颗石头,径直砸向双犬。那双犬还未来得及躲闪,被砸在身上,一声吠叫,吃痛大怒,冲着兄妹两人狂叫。云婧看着那双犬的凶恶像,不由吓的瑟瑟发抖,云浩倒是丝毫不怕,他从小到达与狗厮打,摸遍了它们的习性。不由分说,向前不退反进,跨前一步,冲向双犬狂吼,那摸样凶狠乖戾无比。双犬见此,掉头跑开。
那人居然看见自己双犬被吓跑,一时大为恼怒,抬脚径直踹向云浩。云浩滑身急忙躲开,却没有未料到那人竟有些身手,中途迅速变招,曲腿再次踹去。云浩躲闪不及,哪受得如此气力,登时被踹翻在地,痛的爬不起来。
云婧大惊,便欲跑来察看,然后跑到半路,却被那人抬手推翻在地,那人人愤恨不已道:“臭小子,臭乞丐,本大爷今儿个高兴,才来寻你开心。没想到你如此不识抬举,竟然吓跑了我的狗,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毕。抬脚又向云浩踢去。
云浩虽然疼痛,呲牙咧嘴,但是却一声不吭,那人不由更加恼怒异常,道:“臭小子,怎么样,还想充英雄不成。”不由更加愤恨,愈发更加卖力踢打云浩,边踢边大声喊道道:“臭小子,臭乞丐,快叫我一声爷爷,求求饶,我便放过你。”
云浩心中痛恨无比,嘴上却不服输,骂道:“你叫老子爷爷,老子饶你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