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祖国
这是一种注定
犁沟里长满你的脚印
至于种子
以词意的曲解诠释着
一个流火的季节收获
一首流行于幽地的民歌
载入古老的《诗经》
无人能够听懂的古曲
血脉一般在我的眉头心上
悠悠地低唱
这是一种注定
无法言传的以土地的方式
沉默守望四季
种子是一群关关雎鸠
吵醒了乡村的矜持与幽深
有人说你吃的是草
挤出来的是奶
其实你挤出了一条长江
挤出了一条黄河
在巨浪洪流里
依旧滚动着这种天性的注定
你是一头牛
我的道路是你的目光
但我不是远处的地平线
我每走一步的身影
都在你的目光延长线上
长成路旁一棵树
次第成荫
待到我最初出门的身影
长成一棵硕大的榆树
站成一枚心景
拴住了你的所有张望
也拴住了我的一切回眸
那么，每一片树叶都是一次回归
路漫漫其修远兮
你的目光无驻
我的征途不尽
我打小就学会了酝酿
用酒的盛器装你的热泪
用心的雨丝把沧桑
化为晨露让爱
以血的色素旅行
让每一个脚印都能蘸满
绿的憧憬
无论走到哪里
这都是一种注定的归宿
你是一头牛
我也是
当榆钱子如黄金一般
在阳光里铮铮响着
向我也向你的眼前心头
飞来
我们一同走进庄公之梦
我的精神与你同病
这是一种由来已久的注定
因为长在犁沟里的脚印
有着一种与种子投缘的定命
1998年8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