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戚凝蕾所预想的一样,左丘鸿渊真的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不过没有告诉任何人。
“呵,皇兄还真是沉得住气,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发现你有什么异常。”戚凝蕾很随意的坐在那阶梯上,背对着左丘鸿渊,看向敞开的门外。门外有什么呢?蓝天白云,以及左丘鸿渊所在的小小的世界。
“长公主过奖了。”他客气起来了,让人看不懂的客套。
“你已经不是本公主所认识的皇兄了。”戚凝蕾轻轻叹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家伙是谁,大概就是一个长相很像以及声音很像皇兄的家伙吧!
而左丘鸿渊也说着同样的话。
到底是谁不认识谁了,或许是时间让所有人都改变了。太久未见的人都只会感觉到对方非常陌生,都会说你变了。
“所以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如果你真的不需要那个女人了,可就别怪妹妹我抢了。”说着戚凝蕾站起身,一步步的走进左丘鸿渊,语气中无不是挑衅。对于左丘鸿渊,剩下就只有这个了。
听到就连戚凝蕾都要加入这个行列之中,左丘鸿渊就是不能理解了:“你一个女人,跟我们抢女人做什么?难道这个女人就真的有这么好,就连你都想要抢一抢?”
“你们都不知道珍惜独孤瑾灵,最后就只剩下我对独孤瑾灵那个女人好了,承认吧!最后对独孤瑾灵好的人也就只有我一个,没有其他人了。”戚凝蕾信誓旦旦的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密可罗在一旁看着真怕这姑娘闪着腰了。
有的话说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长公主说这样的话可是让人觉得奇怪了,当初不知道是谁排挤那女人,现如今却说自己对她好。你就直说自己有什么目的吧!那女人如此多的人都想要得到,自然是有理由的。”左丘鸿渊似乎脑袋清醒了不少,说出来的话与从前相比大不相同。
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随即又上前想要据理力争:“谁让那女人长得那样,令人看了心生嫉妒,不过接触之后才发现那女人的确不错。我在边塞的时候还挺想她的。”
“想要报复她,是她让你到边塞去的。”就像是在告诉戚凝蕾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可是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什么稀奇的。
“这你可就想错了。如果我不想去边塞其实还是非常容易的,因为这宫中难道真的有人能够让我有什么事做不成吗?”戚凝蕾笑得非常轻蔑。
其实左丘鸿渊的心中都明白,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说戚凝蕾已经完全默认了这个结果,而且她似乎在边塞过得还非常的开心,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当初的担心,现在看来完全就是多余了,再怎么样都不需要为这个女人担心了。
并没有在意戚凝蕾,而是看向了已经在金銮殿很久,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密可罗,开口问道:“密可罗,你这个可汗可是有好好的对待我们的长公主?”
缓缓抬起头看向左丘鸿渊,密可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家伙,随后才说道:“你这话问得可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如果没有好好对待她,估计以她的脾气早就回来了,怎么可能还会老老实实的在我的身边呢?”
想起来,戚凝蕾除了在密可罗的面前展现出了小女人的一面,另一面可是连边塞的男人都自叹不如,简直就是没法比。更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戚凝蕾这个样子,密可罗完全知道。只不过一直都没有管,到密可罗面前告状的人也不少,更是有人劝他再娶。只是这些人都被密可罗轰走了,他表示自己不会再娶另外的女人。
既然密可罗的态度都已经这么明确了,他们也不可能继续告状了,受欺负了也都只能忍着点了。只不过那戚凝蕾倒是没有开始来的时候欺负人那么厉害了,倒是对人非常的恭敬,恭敬得让一些人感觉到害怕。
“也对,按照长公主的脾气来说,被人欺负了要么是让对方尝尝她当初所受感觉的两倍,要么就是跑,根本就不管自己是否被欺负这件事。”不知怎么,左丘鸿渊开始回忆起来了。
最近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似乎太少,到现在也只能简单的回忆一下曾经的事情。只不过这种事情很快就会回忆完,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不再想起这样的事情了,再讲好几遍的时候,说不定对方也听厌了。
“很显然,我们的长公主知道自己是想要回来也难了。”密可罗看向戚凝蕾,嘿嘿一笑。这个笑中的所蕴含的意味可是只有这两个人才看得明白。
“废话!”说着戚凝蕾对密可罗翻了一白眼,“谁知道我会不会在回来的路上被野兽吃掉,更何况,我就算是跑了,你们也一定有人会追上来把我带回去。”
是,眼前的家伙的确非常温柔,对她也一直很好。只是不得不说的就是,这个家伙也有其他人几乎看不到的可怕一面。更可怕的事情就是,这一面也只在戚凝蕾一个人面前展现,按照戚凝蕾的话来说。
要不是密可罗大多数时候都温柔得让戚凝蕾找不到东南西北,你以为戚凝蕾就不想回到这里来吗?她倒是想要回来,只不过之后她发现没事的时候抄经文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然后每天抄经文已经变成了她的一种习惯,渐渐的密可罗的另外一面戚凝蕾也没有经常发现了。
被撂在一旁的左丘鸿渊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得,我现在就是看着你们在我这个可怜人面前咯!”
他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不能开口说话,一说话就跟犯了砍头的罪一样。
“谁让你自己活该!好好的就把独孤瑾灵那个死女人休了。你也知道独孤瑾灵那女人在沽国,你若是真的爱她,大不了为了这女人打天下。红颜祸水,只不过是你们这些国君不知道红颜到底应该如何对待,到最后。”介于一些话的确不能说不出口,戚凝蕾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呵!诸多的例子,我相信我就算是不说你心里也清楚。”
讽刺,在左丘鸿渊看来这就是莫大的讽刺,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断地对自己说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也开始质疑自己了。
“你现在说这些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要用如此冷漠的眼神来掩饰你自己的懦弱,我就是替那个死女人打抱不平,只是觉得她是真的爱你这个废物,只可惜到最后不知道她是否看清楚了自己爱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真的,你当初就不应该看中她的才华横溢,这样让她挺痛苦的。”
外面的天空依旧是那么的美,美得令人神往,只可惜有的人一辈子也没办法离开一个囚笼,这一生能够看到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令人可怜,却也是一些人耻笑所在。
“好了,本公主现在想清楚了,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在那日出现,将那死女人带回来,要么就让我去把那死女人带去边塞,你们永远都不要见面。”戚凝蕾说完之后,拉着密可罗就准备离开金銮殿,一只脚都已经跨出去了还不忘回头提醒皇兄,“你只能从这两个选择中选出一个,反正结果就是必须让那女人从沽国离开,回到潼国。难道潼国不是她的家吗?”
一个问题将左丘鸿渊问愣住了,正是因为愣住了,只能静静的看着戚凝蕾从眼前离开,一直都没影。至于这个问题,左丘鸿渊也很想问问戚凝蕾,她的家在哪?
十几年前戚将军就已经被砍头了,而她还活着在有些人看来就是一种奇迹,而戚凝蕾依旧是长公主,更是让许多人不能理解。如果说家,其实戚凝蕾早在很久之前就没有了,她所在的只是一个空洞洞的阶级结构中,而她所在的位置虽说是在比较上面,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一个棋子一般的存在。
现在这个棋子正在努力的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已经忙了许多天的独孤瑾灵最后还是晕了过去,是在去找皇后的路上晕过去的。还好被人及时发现,太医诊断是这段时间以来太累了,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皇后听闻是在找自己的路上晕过去的,立即赶到了太子殿,将钟蛟数落了一番:“蛟儿,你怎么能让她如此累呢?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女人,你怎能为难她。”
很是不耐烦的蹙起眉头,对皇后的态度还是像往常一样:“为何额娘你就有如此多的话要说,要知道,许多事我可是让她能不做就尽可能的不做了。可是她执意要找你说些事情,我也拦不住,你以为我不想跟着她吗?是这个女人不愿意让我跟着,不然你以为我愿意看到她这样?”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话我也已经说清楚了,我根本就没有为难这个老女人,是她自己执意要这么累,我拦不住。”说着钟蛟抱着小白就准备离开太子殿,“既然你已经在这里了,而且这老女人还是要找你的,你就等着她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