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乐思凝面不改色,凌郁霄微微点头,对她的镇定表示赞许。
回到御医馆,果真见不到人。空空荡荡的屋子让乐思凝心里不舒服。但想自己已落在凌郁霄的手里,想必他定会想办法为难她。乐家一直是他的死对头,他定会趁此机会作文章,最好是一次性将父亲连根拔起。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凌郁霄悠闲的坐下,侧过脸看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乐思凝,脸色阴冷的问道:“说吧,你们父女俩打的是什么主意?”
乐思凝咽咽口水,轻叹一口气,看也不看凌郁霄,走到另一边坐下,放下药箱,给自己倒水。样子极为坦然,丝毫没有慌乱或紧张。
为此,凌郁霄再次惊讶!
“既然已被王爷识破,我也不必再瞒,不过王爷的怀疑显然多余,因为家父的本意只是为了治好皇上的病。”
“只有农夫救蛇的故事,从来没有蛇救农夫。”凌郁霄怎么会相信。“不如让本王猜一猜丞相的企图?”凌郁霄收了折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神情淡定的说:“为治皇上,丞相尽心尽力,得人称忠臣,爱国爱民,亦得民心,传千里佳话。”他自己也边说边点头,看向神情淡然的乐思凝,不禁又开始皱眉。
“接着说啊!”
“第二,丞相定早就知道皇上的病,却封住御医的口,假借从民间寻来的神医之口说出病情,即使皇上当真无药可治,皇上也不会怪罪,反而觉得他是真正的忠诚,赏金赏银,到时,名利双收。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朝中大臣再无人敢背后说他是非,只要皇上一走,他再大力推举齐贤王,那么此次谋位定会成功。”
乐思凝一愣,心中顿时不安,凌郁霄说的后面这一点,她当真没有想过,现听他这么一说,再结合父亲平时和齐贤王来往密切的举动,不由得心寒。
“你的猜测,我不敢苟同。”
“无所谓。”凌郁霄冷哼一声,“我现在只想知道,丞相大人跟你说皇上的病是何种病,能否治好?”
乐思凝沉了一口气,“父亲压根没有跟我说过皇上的病情,是我自己的诊治。病情嘛,在皇上寝宫我已经说过了。”
突然,从凌郁霄的嘴里传来一阵冷笑,得意至极,一度控制不住。
乐思凝无奈轻叹,扬了扬眉快步走到凌郁霄身边,抓起他的手把脉,任凌郁霄睁大双眼挣扎,她则用力抓紧他的手,然后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的不可置信之态,专心把脉。
“王爷嗜酒,导致肝脏郁结毒气,加上饮食不按时,肠内堆积的毒素没有得到正常的排除,更重要的是,王爷阳气纯厚,这故然好,太多却会伤身。所谓男子,若能阴阳调合,身体自然轻盈健爽,心情也会好很多。”
凌郁霄忘了挣扎,愣愣的看着微笑于面的乐思凝,虽是男子装扮,却因为那个笑而变得明润,那股淡淡的女子气息入鼻入肺,倒叫他的内心有了异样。加上她字字句句清晰入耳,也都是事实,令他更加震惊。
乐思凝睁开眼睛,意想不到的是凌郁霄的双眼竟是那般明净,甚至带着丝丝迷恋。下意识的松开手,轻轻一笑,继续说:“王爷,你这病很好治,只要戒酒或少饮,把饮食调正常,还有一点就是,王爷已年过二四,是时候娶个亲了。”
凌郁霄愣愣的回过神来,立刻转过目光,不以为意,“本王本就无病,加上正值青年,身壮体健,不需四小姐操心。”
“那就是说,你不相信我真的懂医?”她疑惑的看向他,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样子,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凌郁霄摇头,“你说的这些,纯属常识,本王也会。”
乐思凝摇头无奈,称累走了,凌郁霄也不拦她,随她去。不过她走之后,他马上让侍卫把御医请来,替自己把脉,果然,御医的诊断跟她的结论相差无几。
秘密派人去调查,才从乐家管家口中得知,乐思凝扮成郎中,在民间已治好多种顽疾。这个结果,更让他震惊。
每晚睡前练瑜珈,修身养性已成为乐思凝的习惯,可就在她盘坐练气时,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她警觉的睁开眼睛,暗叫不好,手捂住鼻子,却已经来不及,不消片刻整个人便软软的倒在床上。
门被推开,面带轻笑的凌郁霄走了进来。他打开窗,让风吹散迷烟,片刻后关上,走向床边。床上美人模样的乐思凝,面色红润,清丽脱俗之姿,身形柔弱无骨,白色薄衫突显玲珑身材,果真诱/惑无边。
他淡笑后轻叹一口气,对着昏迷的乐思凝惋惜道:“古人曾说过,太强大的敌人要是斗不过,就想方设法的拉拢,养在身边好过斗得你死我活。”
解开腰带,他未作犹豫将衣服脱了,留一件白衫,上床便压上软香美人,指腹划过她如凝脂般的脸,温润滑嫩,心下不禁想起在厅中她闭目替他把脉之时,那份纯静淡然,无人能及,亦扰乱他的心神。
可就在他以为可以任意对她索取之时,身下的乐思凝突然睁开眼睛,对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并双手抱住他的腰,吻上他的唇。
美男入怀,她不必推却。虽毫无吻技可言,可凭着她的聪明智慧,要想让一个男人对一个美女神魂颠倒,似乎不难。
凌郁霄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口腔内已经被对方的舌头占据,扫过他的牙齿后,缠上他僵硬的舌,动作柔中有力,刺激着他的敏感神经。
对于从未尝过的滋味,这般美好的男//欢女爱,让凌郁霄已然忘记一切。他贵为王爷,不失主动倒贴的女子,可他从来不碰。却是第一次,碰上不按规矩出牌的乐思凝。
乐思凝吻得忘情,双手抚摸他的腰,不忘感受他身体的温度,渐渐变得火热。
待凌郁霄清醒过来时,突然推开乐思凝,弹跳下床,紧着一口气,怔怔的看乐思凝。她倒好,一脸玩皮之相,迎接他惊怔的目光,笑颜不改。
“你,你……”
“我?我怎么了?”乐思凝媚眼轻抛,慢慢的坐起身来,巧笑嫣然,“没尝过吧,怎么样,男//欢女爱的滋味很销/魂吧?”
“你……”凌郁霄怒哼一声,镇定过来,眼中却是不屑,“没想到乐家四小姐如此轻挑、胆大,还这么下贱。”
“下贱?”乐思凝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我的乖乖小馋猫哎,你对我下迷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下-贱这个问题呢?”
她站到他身侧,侧目看他的样了,大有一睹王爷窘态,看好戏的意思。
凌郁霄走开,脸色变青,冷哼一声,道:“我哪比得上乐家大小姐。承丞相大人之性,心思缜密,无计不用。不过,你也别太小看我凌郁霄,就你这点小把戏,本王哪需放在眼里。”
“真是大话说出来不怕脸红。”乐思凝将衣服拉好,慢条斯理的坐下倒茶,“本大小姐何需承父亲之志。医治百姓,悬壶济世,这才是本大小姐的一生追求。倒是安宁王,您贵为一国王他,皇族身份,使这下三滥的手段欲对本小姐行不轨之图,此事若是传出去,您当真不握有损身份?”
“荒谬。”
“何为不荒谬?”乐思凝快速接话,定定的看着他。“难道因为王爷的片面断定,就让我这个受害人定个无名之罪,再加以处死,向丞相府示威?或是直接挑起乐丞相的愤怒,在皇上驾崩之后推崇齐贤王登基大位。然后,第一次做刀下鬼的人是你?”
“你……”
“王爷不必动气。”乐思凝轻叹一口气,脸上浅笑尤在,那双目光中没有先前的凛冽,变得温柔妩媚。
她再次来到他的身边,纤纤玉指握住凌郁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