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方厮杀激烈的时候,一曲悠扬笛声响了起来。曲声缠绵,如泣如诉,曲声高亢,金戈铁马……还在激战的众人听到这曲子,突然停下了动作。
“快,快捂住耳朵!”风轻扬大叫起来,“这是南朝魔笛,专门控制人心!”
众人恍然大悟,可是迟了,就在他们准备闭耳的瞬间,那些弓箭手已经被控制了,一时间强弩如雨,直刺而来,看台中间的人纷纷被射杀。
歌若眸子中闪过一丝厉芒,倏地白衣如长虹腾跃而起,足尖踏在高高的旗杆上,她极目远望,只见一个身影立在远处的树梢上,手执紫珊瑚魔笛,正垂眸吹奏。
就知道蝶问天肯定会暗中掺和,她柳叶眉一挑,踏风疾攻而去,势若破竹,快如霹雳,扑上来想挡她的人全都被她超强的真气震得飞了出去。
魔笛童子看了越来越近的白影一眼,笛声陡然转厉,风嚎雨哭,凄厉如鬼。
受他魔音所控,不怕死直扑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歌若微微皱眉,忽然眼前一花,碧衣少年和黑衣少年都站在了她的敌对面。
狂风怒号,笛声鬼厉。
她的去势被迫止了,而两个美少年好似被控制一番,合力攻击过来。一人掌势翩跹,宛若万花齐开,一人长剑如虹,杀伐若狂魔。
歌若轻轻一挥袖,震开了两人的攻势,玉脸仰天,清啸若歌。
老夫聊发少年狂,
左牵黄,
右擎苍。
锦帽貂裘,
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
亲射虎,
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
鬓微霜,
又何妨,
持节云中,
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
西北望,
射天狼!
随着最后一句“射天狼”,少女声若雷鸣,气势恢宏,那魔笛童子“啊——”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被控制的两少年也狠狠吐了一口血从半空中跌落去。
“碧痕!墨池!”歌若惊叫地扑过去,暗地里去飞来五样毒物!
“小心——!!”歌若揽起较近的墨池,半空中一个翻转,躲过了五样毒物的攻击,只是昏过去的碧痕左腿上却被一只火红的小蛇咬住,她大怒,将墨池安放在地,随手洒上避毒的药粉,抱起碧痕就朝那魔笛童子追去。
树林深深,满路都是毒物,歌若自负是个下毒的高手,可惜这南蛮之地来的蛊毒她最是生疏,而且她也知道这种蛊毒的狠辣,若非蛊主来解,别人只能束手无耻。
歌若将面色铁青中毒很深的碧痕紧紧地揽在怀里,越掠越快,那个小身影看上去有几分熟悉,但……他到底是谁?
她脑袋中闪过无数人的身影,可是哪个都不像,正心底烦躁,前面那黑影倏地一闪竟不见了身影,她暗叫一声不好,中埋伏了!
“轰——”一个巨响,一个铁质的罗网就盖了下来。
歌若大怒,飞手将这东西震了个稀巴烂,接着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她白衣裹住碧衣,腾跃而起,浩瀚如海的真气瞬间膨胀,“轰轰轰轰”数声炸开声,粉碎千万枝毒箭的同时,那些埋伏的弓箭手无一不被震死!
“这个妖怪哪里来的?”黝黑无光的森林里有个苍老声音哆嗦了一下。
“给我解药,我就不杀生。”歌若怒极反笑,长发飘起,美眸妖紫,犹如绝色恶灵。
“若要解药,拿盟主令来换。”森林中另一个苍老声音说道。
“好。”歌若丝毫没有犹豫,右手掏出盟主令。
那两个老者惊奇地咦了一声,不安地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警惕地道:“你左转三圈再直走,就能出阵了。”
歌若心上一凛,方才就觉得一直在原地绕圈圈,果然是入了别人的诡阵。
走出了密林,外面是月黑风高的断崖,方才吹笛子的人就站在断崖边,手执紫笛,灰衣飘摇。她电眼一扫,才看见躲在大岩石后面的两个侏儒老者。
“我要加一个要求。”
“什么?”左边那个侏儒跳起来,“凭什么要加条件!愿意谈判都是我们两老惜才怜才了!”
“慌什么,我不过是想要看一下他面纱后面的脸。”歌若纤指一指,遥遥地指向那灰衣蒙面少年。
“哟,真是个花心大萝卜,抱着怀里的还看着外面的。”右边的那个侏儒拔了拔头上本不多的头发,皮笑肉不笑地说。
“黄老八,那个小子可是女皇跟前的红人,我们也不好做决定吧?”
“黄老七又不是你戴绿帽子,你着急什么?再说看一眼又不会死!”
“敢说我戴帽子你不想活了?”
“跟我大呼小叫的你才是欠揍了!”
两个侏儒一言不合竟然你一拳我一腿打起来了,歌若看着她们窝里斗,哭笑不得,提了三分真气说道:“快点,磨叽什么?”
“叫什么叫,吵死了!”左边的侏儒立刻掩住了耳朵,大骂连连。
“方才就是你一首词破了我们十八魔音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右边的侏儒转过脸去对那灰衣少年说,“徒弟,接了面纱吧。”
风轻轻一吹,露出一张年少秀气的脸,歌若心中宛若触电一般,无数情绪翻倒,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小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丈外的渲然若泣的白衣少女,忽然他纤长的睫毛抖了抖,他远远地伸出手来,声音又轻又柔:“主人……我们一起死好不好?希宇……希宇好寂寞……”
“希宇好怕一个人……主人,希宇真的好怕……主人,不要让希宇一个人了……”小少年漆黑的大眼睛中滴落一颗大大的眼泪,然后转身猛地跃下了万丈山崖。
“希宇————!!!”歌若声嘶力竭,不管不顾地扑过去,而后两个侏儒对视一眼,闪电般出手,歌若避也不避,抱紧碧痕就要去抓小少年的手。
黑暗中的小少年突然咧嘴一笑,手中匕首一晃,深深刺中她掌心。
“啊——!”一声惊呼,白衣坠入万丈深渊。
左边侏儒不安地看了黄老八一眼:“怎么办?盟主令也掉下去。”
黄老八抓了抓头发:“掉了就掉了,如果那东西真能号召天下兵马问鼎中原,蝶问天那厮也就不用十年磨剑,埋伏多时了。再说就算没了那东西,蝶问天现在也不可能收兵,就跟她说没拿到就是!话说那东西妖的很,这些年来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腥,没准会带来噩运!”
黄老七又道:“听说极神宫大祭司落网了?那可是个神秘的占卜大师,看蝶问天那模样,不是要娶了这南朝国第一美人吧?”
“你管她?后宫佳丽三千人,她爱娶谁娶谁。”黄老八哼了一声,高声喊道,“徒弟,上来吧!你的摄魂术和蜘蛛功越来越厉害,方才我们都被你吓了一大跳。”
“徒弟逾越了。”小少年漆黑的眸子里不易察觉地起了一丝涟漪,最后归于冷漠。
两侏儒拍拍小少年的肩,大笑地离去。
半山腰上,歌若终于攀住了一根树枝,避免自己继续下坠。背后中了两大掌,抓住树枝的手也不断地流血,歌若眼前一黑,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我不准你死。”歌若垂眸看了怀里昏迷的碧痕一眼,妖紫的眸子里闪过瑰丽如日的光,“所以我也不能死。”
全身脱力,那袭白衣裹紧碧衣就那么坠了下去,坠到最深最黑的渊谷里。
意识模糊的碧痕好似听到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那个人告诉他,她不准他死……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歌若恍惚醒来,全身湿透,连带着怀中的人也是湿淋淋的,一身碧衣紧紧地粘在他修长曼妙的身上,发丝也有好些黏在了白皙如玉的俊脸上,纤长浓密的睫毛不断抖动,像是睡得非常不安分。
把他抱出了溪水,夜风一吹,歌若知道他发烧了,全身泛出诡异的潮红,那漂亮的薄唇更是烫得火热,忽的她记起了什么,猛地掀开他的长袍,大腿上果然有两个黑漆漆的蛇的齿印。
蛇毒来不及清理又加拖了这么长的时间,蛇毒入体,就算碧痕武功高强,只怕也吃不消。她柳叶眉皱起来,轻轻撕碎了那处的布料,深吸一口气就扑了上去,再如何还是要帮他吸出部分毒血。
“唔……”昏睡中的少年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刺激的歌若面红耳赤,她不由想起在公主府吃的几次碧痕豆腐,哎,还真是怀念啊……
这般内心一动,欲、望就燃了起来,糟糕!蛇毒本淫!歌若大叫不好,把发烫的碧痕放平,自己就扑通跳进溪水里冷静去了。
神智迅速清晰起来,歌若又掬了一手的水从头灌下来,冰凉的水滴从她的额头滑下去,落入领口,然后流过了心脏的位置,呼出一口浊气,终于冷静下来。
“唔……唔……啊……”昏迷的碧衣少年突然撤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大片洁白如雪的肌肤,他低低的喘息更是诱人堕落的魔音,歌若刚刚扑下去的情、欲顿时又火烧一般腾了起来。
歌若嘴边勾出一个苦笑,干脆远远地游到小溪的另一头,一个深深的沉水再次扬起来,浑身冰冷之后就靠在岸边闭目养神,她知道碧痕难过,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
她不是正人君子但绝非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热……好热……”俊美少年挣扎地将外衣褪了下去,连雪白的亵衣也被撕开,露出莹白均匀的胸膛,两颗粉红色的樱桃在空气中瑟缩地挺立着。
歌若虽然闭着眼睛,但她六感皆开,声音感官更是清晰入骨,歌若第一次感到这绝世武功也是痛苦,此刻那边蛊惑人心的春、宫图历历在目,让她不禁血液喷张,几乎就要再一次情动。
“热……好难受……唔……”碧痕好似哭泣一样的声音不断挑战着她的极限,而且他觉得难受,竟然靠着冰凉的石头开始摩挲一来,他弯起来的染了粉色的娇艳身子,他媚态必现的俊脸红唇,他暗哑嘶迷的诱人声音……是女人就忍不住!更何况还是一个身心健康的女人!
歌若好似被迷住地往那边走过去,她走过去,淌过了潺潺流动的水,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对岸,她慢慢俯下身子,手指挑过那美少年的下巴,她视线直直地盯着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