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龙成凤,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可方悦莹却从不曾想过要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仰望这个动作,她不喜欢做,也不想让别人为她做。她只想,静静的过一生,如果能有快乐,当是三生有幸。
“老先生烈日下走来,不见一点暑气,真是与众不同啊!”方悦莹将话题岔开,将来--爱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司马徽笑起来,他伸手从身后擎出一小片扇状物,笑着说:“有姑娘之巧,老朽自然不会被炎热所伤了!”他两手握住小片一拉,只见许多片扇状物被拉出来,个个相连,竟然成了一顶圆笠。
方悦莹一看到司马徽拿出这个东西,就笑了:“月英不过无事,做来玩的,老先生竟然也有?”这圆笠是她无聊时用竹篾编了小片,几片用一个小竹杆在顶部固定,拉开就是一顶帽子,她曾送给诸葛亮一个,谁知道司马徽也有。
司马徽得意的一笑:“那日见孔明带了这个,老朽也就照做了一个!”他摇摇手中的圆笠,“虽不难,却是奇巧的心思!老朽又听孔明说道,姑娘还会做一些独出心裁的东西,故来拜访!”现在他才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方悦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女子不过是闲时无聊,做些玩意儿解闷的,老先生见笑了!”她笑着看司马徽,脸上微红。
司马徽哈哈一笑:“姑娘何必谦逊!”他看看草庐方向,“姑娘怎么一人在此?莫非孔明不在?”一个姑娘家,独坐树根上,仰望蓝天,倒真是特立独行。
方悦莹嚅嚅的说:“我出来乘凉!”怎么能说她是为了躲人家的女儿出来的,然后又将丫环给气回去了,她只好乱找借口。
司马徽微显讶异:“乘凉?”他想起方悦莹刚才吟的诗,“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他轻念了一遍,“这是姑娘做的?”这气慨可不是一般啊。
方悦莹直接结巴了:“这……这个……,”她的脑中飞速的旋转,这是《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做的诗,可是,谁知道真的诸葛亮有没的做过这个啊,“这……这是……这是从别处听来的!”这个回答,可绝对写实。
司马徽呵呵一笑,不再追问:“我们到草庐一坐可好?”等半天也不见方悦莹请他进家去,只好他主动了。
方悦莹连忙乱点头:“好啊好啊!”与其在这里被诘问,还不如去草庐让别人应付这个奇怪的老先生,她可没想到自己也算是主人的。
当下,两人一起并行,走到太阳地里,方悦莹将手置在额前,挡着刺目的阳光,司马徽将手里的竹笠递过来,含笑看着她。
方悦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当日我就做了一顶遮阳帽,因为,我额上一勒东西就会出汗,腻湿还罢了,只是会头痛,所以无奈!”她做了那帽子也不过是玩玩。
司马徽沉吟一刻才说:“我听孔明说你身体极弱,他百般调养,效果却不显著,今日我来,也是想给姑娘一诊!”他看看方悦莹,“但我观姑娘的气色和精神,却一点也不弱!”他皱眉。
方悦莹抚额:“孔明也真是的,怎么能为这点小事劳烦老人家呢?”又不是什么好事,诸葛亮尽然弄的天下皆知。
正说着,两个人已经穿过竹林,到了草庐前。正在那里引颈张望的玉蓉看到方悦莹和一个老人一起来了,迎上来说:“小姐半天不回来,害人但心!”她看着司马徽,却不好意思问是谁。
方悦莹嘟起嘴:“你把我丢下就走了,还好意思说!”她说完又忽的一笑,“去,将我的花茶冲了来,我与老先生共饮!”司马徽是来拜访她的,她当然要招待人家了。
玉蓉的大眼睛还在忽闪忽闪的看司马徽,方悦莹瞪她一眼,她才跑走了,方悦莹伸手一引:“那边是我住的屋子,老先生若不嫌弃,就进去一坐吧!”她不想打扰诸葛亮和司马婉芸。
司马徽笑道:“好,今日我是姑娘之客,客随主便!”他早也看到了,正屋内有人在。
正说着,诸葛亮也走了出来:“师傅来了?”他有些意外,“有事就叫亮前去便可,如此烈日,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他住岗上,司马徽住岗下,上来自是辛苦的。
司马婉芸一听诸葛亮的话,花蝴蝶般飞了出来:“爹!”她冲上去抱住司马徽的胳膊,“爹,你也来看孔明哥哥?”她笑靥如花。
司马徽笑着对诸葛亮说:“我不是来看望你的,我是来拜访黄姑娘的,”他又看看司马婉芸,“婉儿在此做甚?”对这个娇纵的女儿,他也是宠爱有加。
司马婉芸不悦的撇嘴:“你来看这个丑八怪?”她忿然的瞪了方悦莹一眼,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还是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