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锦绒最近变得很爱嗜睡,自从司南飞将她从安阳带走之后,几乎每日她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睁开眼睛清醒的次数寥寥可数,等到再一次睁开眼时,已经到达了紫玉苑,那时候她才知道司南飞将她带回了皇宫。
身子还是很软,婢子们伺候她喝下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汤药,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软软的,更加无力了。
急促的脚步声微微地传入她的耳中,想要睁开眼,却仍旧只是徒劳。
逸漠看着床上昏睡的秋锦绒,眉心紧拧,什么时候她的身子这么单薄了,她还怀着身孕,可是脸色却仍旧是苍白的紧!想当然尔,当冉辰再次看到这样的秋锦绒时,不免揪紧了心,握紧了拳。
几个月不见,眼前的女子似乎荏弱的可以,那样子惹他心疼,恍若风稍稍大力一点儿就会将她吹倒,而苍白的脸色他似乎在质疑,司南飞到底对眼前的女子做了些什么!
“绒儿……”逸漠上前,大手轻触上秋锦绒苍白的容颜,额上一股灼热让他揪紧了心。
他转首,对着一旁的婢子微微大声了些:“王妃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宣太医。”
冉辰这才发现床上的秋锦绒紧蹙着眉尤为难受,利眸请瞥了眼眼前的婢子,冷声开口:‘“一群不中用的东西,来人,拿出去砍了!”
婢子连忙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求饶着,颤巍巍的声音开了口:“皇上饶命,王爷饶命,奴婢本是要前去请太医前往看王妃的,可是司公子吩咐只要服下他给的药,王妃自可痊愈,所以……”
当发现逸漠的脸色越微的暗沉时,她的声音渐渐地淡了。
“拖出去,砍了!”;这是逸漠第一次在冉辰的面前,罔顾他的身份,发了如此大的火气!
司南飞给的药又怎么能吃,那只怕是比剧毒还毒吧!更何况,秋锦绒现下还怀着身孕。
那一旁的侍卫只是静静地看着,未有所动作。
“拖出去,砍了!”冉辰的声音很冷,吩咐着一旁的侍卫,这才将那个求饶的宫女拖出去。
又对着身后的太监吩咐了一声宣太医前往!逸漠将秋锦绒护在怀中,怜惜地吻着她的额头,那样子心疼的紧,而他却只能这样轻轻地看着。
可知,逸漠心疼他又何尝不心疼绒儿丫头,那个他从初见就这么遗落了一颗心在她身上的女子,那个他一心执着守护的女子,那个他不顾一切与母后翻脸的女子,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其他人的怀里,而他只能静静地看着,想靠近却望而却步,一个他从小最敬重的兄长,不为别的只为小时候逸漠替他挡的那一剑,可是当自己亲眼看见那晚的一幕时,或许与逸漠的兄弟之情便已经不复存在了。
须臾,太医已经携了医药箱走进了屋子里,一股子药味在屋子里蔓延开来,请求着逸漠将秋锦绒平放着,他替秋锦绒把着脉,捋了捋长长的胡须,继而微微一笑。
“太医绒儿怎么样?”
“绒儿怎么样?”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口的,太医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冉辰,又看了看一旁心急如焚的逸漠,轻声开了口。
“王妃只是身体虚弱,又加上害喜的厉害,微臣开两副药服下两人便可见起色,皇上和王爷大可放心!”
“至于腹中孩儿,并无大碍!”
说着已经走向一旁的圆木桌旁搁下药箱,取出纸笔写着药房!
逸漠紧拧的眉这才和缓下来,可冉辰却仍旧黯然,方才大夫所说的他一字不漏的纳入了耳中,绒儿丫头怀孕了,她怀了二哥的孩子,可是为什么这个喜讯传到了他的耳中,却觉得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自己喜爱的女人,现下是别人的妻,她的腹中现下怀着的是别人的孩子,这个认知让他嫉妒的发狂。
此时的太医已经写好了药方子,将药方子交给了方才身后的那位公公,还嘱咐着:“公公先随我回太医院取药后,三碗水煎成半碗水便可!”
那公公看了看身前的冉辰,又看了看手中的方子,静待着冉辰的回答,等到看到冉辰微微点头时,才随着太医出了紫玉苑的大门,前往太医署。
“以后不要让司南飞随意接近绒儿!”屋子里只剩下两兄弟和床上的秋锦绒,逸漠这时才冷冷地开了口。
司南飞对于他是禁忌,他害得昭颖自缢而死,而现下秋锦绒3丈之内,他不想看到司南飞的身影,一眼都不行!
“太医也说了,绒儿身子本就虚弱,又加上害喜症状厉害,与南飞又有何干!”冉辰回答,亦带了分铿锵之声。
“南飞是朕的心腹,二哥有此举,莫非是在提防着朕!”他直言不讳,一步一步的逼近床边,彰显着他此时的不满。
“这紫玉苑里危险重重,我不可能放着绒儿在这里受险!”说着他已经抱着床上的秋锦绒准备离开。
“二哥这是干嘛!”冉辰黑沉着脸,似乎在两人你一眼我一语间之间的火药味已经浓的十足!
“你可知当着朕的面,如此嚣张的便只有你一人,朕随侍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若陛下要治臣之罪,臣我话可说的,大可消去臣这一字并肩王的封号,只是绒儿是臣的妻子,臣便不可能放任她所留危险之地,。”
“臣与司南飞之间的恩怨,想然陛下也清楚,就着这一份关系,臣也不可能将绒儿置于这危险之地,臣告退!”
说着他已经抱着怀中的秋锦绒,离开了此处紫玉苑!】
终究,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放任着逸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抱着秋锦绒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长袖一挥,妒火在眼中烧着。
“你到底给她吃过什么?”他道着,看着一旁的大理石柱后微微出现的男子,问出了声。
司南飞轻扯唇角只是渐渐地走进冉辰所在的位置,笑了笑。
“你到底给绒儿丫头吃过什么?”即使身子再若,害喜再厉害,也不会是这般久睡不起的情况!
那时候逸漠是因为一心记挂着绒儿丫头,才会失去了理智,可是,他从太医脸上微妙的变化,却看出了端倪。
“没什么?只是能让陛下欢喜,逸漠忧愁的东西!”他开口,眼中却是危险密布着。
“你在打她肚子里孩子的注意!”冉辰大惊,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司南飞。
许久,司南飞缓缓地开口,却让冉辰再一次握紧了拳头,只因为他说。
“以前也许有,现在,她肚子里只是一个死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