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方伤亡惨重,城池守不住了!”一个衣衫染血头发散乱的副将来报。“守!拼死也要守住!”雨桐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又不甘。“大不了,我就去和他们拼了!”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了阵阵咳嗽声。
“东南,别逞能了。”雨桐听出来,这是叶梧明的声音。“撤退!”他声音冷硬,对副将下命令。转而又温柔:“养好伤,我们再战。”
画面一转,雨桐看见一只巨大的眼睛,澄澈清明,像一面大镜子。从那只眼睛里,她看到了一具蓝衣倒影,像她自己。一声凄厉的凤鸣,原来那只眼睛是属于它的。它凄鸣着冲上云霄,雨桐注意到,它的尾巴,是孔雀尾。凄鸣回荡,刚才那眼睛里,仿佛有泪。一柄宝剑,从云霄上飘下,立在半空。剑刃里,倒影着一个蓝衣佳人,像她自己。
一轮轮画面像过电影般在雨桐眼前闪过,断断续续,眼花缭乱。
画面最后定格在血蝠王的遗迹。这时的血蝠王,双目赤红,獠牙染血,面目狰狞,仿若地狱阎罗。几条冰冷的锁链束住他,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发疯一般。她又听见了那个女声,不过这次却凄冷落寞。她说:“你也睡一会儿吧。我们,来世再见。”
像是电影放映结束,世界陷入黑暗之中,完全的黑暗,连魍魉魑魅都没有。雨桐陷入了沉思。眼前的画面对她冲击极大。陌生的战争……陌生的生离死别……但是她的胸口却涌起一股郁结之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亲身经历?难道这会是前世?雨桐感到可笑,世界上怎么会真的有这种东西。可她又转而想起自己的穿越,转而想起钱蝶儿的返祖,这一切又正常之极。而自己当初觉得记忆不甚完整,现在却了解了许多。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吧。仿佛感受到灵魂的安宁,她叹了口气,沉睡过去。
遗迹外,青山寺内。
清寂大师怀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手里捧着一杯茶,坐在观星台上。突然,明星一闪,如月辉般闪耀。
“爷爷,天亮了?”他怀里的孩童感受到了那股光亮,抬头问道。
“啊,不是,是帝星终于解开全部封印了。”清寂大师带上柔和的笑意,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那孩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睛里仿佛落满了了星辰,与普通人的眼睛区别极大。
观星台外,仿佛一切正常似的,再没人看见那一抹亮光。清寂大师眼里带着落寞,“申木,我们回去吧。”
“我不想走,我能看见这里的东西……”那孩童盯着星空,不愿离去。“天机不可泄露,观测久了,也会折寿的,明日再观。”清寂大师虽然跟他解释一番,却直接抱起他,飘下观星台。
天空泛起鱼肚白,一切又寂静地可怕,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想要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