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司马风扬,是司马府的二少爷。有个美人姐姐,叫司马雪婧,小名东南。不知道娘为什么给她起这么奇怪的小名,东南明明只是个方向,怎么能用作小名呢。姐姐对我很好,像所有普通的亲姐弟一样,她有时候会摆脸色给我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对我很温柔。
我四岁的时候见到了我的表姐,司马雪晴,只和姐姐的名字有一字之差,而且她的眉眼长得很像姐姐的,所以就不自觉和她亲近。我见她时,她正在和丫鬟们玩蹴鞠,她脸上的笑意很明朗,竟然和记忆里的姐姐的脸重合。
忽然,她的球踢到我的脚边,磕到我的脚,转了两圈,又停下了。我弯腰,抱起球,小跑着给她递过去,她接过球,伸出小手,摸摸我的头,说我真乖。我告诉她,我叫司马风扬,她惊讶的说:“呀,我是司马雪晴,你是我弟弟呢。”于是,年幼的我以为,只要长得跟那司马雪婧一样的都是姐姐。
她还拉起我的小手,说:“来,姐姐教你踢球。”那时候,她不过五岁的光景,却像是大人一般,是的,我只是假装像是大人,而她却像是一个真真的大人一般。不能说出她哪里像大人,只是觉得而已。
我和她玩的火热,没理会脖颈后有点微微的疼痒,只是以为被蚊子叮了一下。她看到我颈后微红微肿的一片,美眸睁得大大的,她说:“风扬,你的脖子怎么了,这么红?”
我微微一笑,“没什么,蚊子咬了一口。”她紧张地扯着我的手,给我拖进卧室,拿出一小瓶药膏,给我擦上,顿时觉得脖子后没那么痒了,有丝丝的凉气,我看着那单纯美好的女孩,心里却想着长大了我要娶她,因为她和姐姐一样漂亮,而且对我也温柔,但是娘说我不能娶姐姐,我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现在有个能代替姐姐的人,我心里不觉有些好过了。那天回到自己的卧房,只觉乏的很,一觉睡醒,便看到姐姐坐在我的床前发呆。霎那间,我觉得有些厌恶她,说不清理由。可我还是想要伸出手去拉她,但是我的手像是不听话了一般,不能动了。
我才知道,原来是我被司马雪晴控制了,那一天,我跑到她的寝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贱人。”她只是动了动眉毛,我的手竟然甩到了自己脸上,我想露出惊愕的表情,可似乎表情也被控制了,想动都不能动。似乎我只是一个寄居在这幅躯壳里的灵魂,而没有使用这躯壳的权利。我的心里苦涩着,想着日后可能与姐姐反目成仇,可是心却没有一丝撼动,没有一阵阵的抽疼,只是砰砰砰地跳动着。
那一刻,我想到了死,可我试着动了动胳膊,却发现连动都不能动!这个发现,苍白了我的灵魂,一个人连自杀都不能,必须得活着,活着看着自己与最亲的亲人反目成仇,活着想起曾经亲人的种种好处心底却连抽疼也没有,活着替一个讨厌的人卖命,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我没有错,可是因为司马雪晴我却要受这种煎熬。如果,我那天没有和她玩多好;如果,我那天没有遇见她多好;如果..我没有姐姐多好,那我也不会那么无力了。因为姐姐,所以我才不甘心做一个傀儡,因为姐姐,所以我才在绝处中不退缩,灵魂才可以撑到毒蛊被拔除的那一瞬间。
那一瞬间,我的身体有了知觉,我想,那时候我一定是笑着的,笑的很开怀。
休息了几天,我能下床走路了,我的身心这时候才是真正受煎熬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看望一下姐姐。
最终,我还是决定去了。在我身体好了的十天之后,我去了,那十天,我搜集着宝贝,准备送姐姐一个。一个老道士却找上门来,只是讨了口水,把一本秘籍交给我,说是给女子练的,我把秘籍接过,那老道士就不见了人影。
我把那秘籍给姐姐,我一直跟在她身后,躲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她还和小时候一样,对我很好,特别好,好的我心酸内疚,我曾经一定给她很多伤害吧,可她还是这般待我。她走到那桃花小道的时候我还跟着她,我看她在桃花中翩翩起舞,我看她的笑脸明媚,我看她的双手举起,像是要抓住桃花瓣。那天,我看到她的妖娆容颜。只能想到一句话,人面桃花相映红。
心里有种别样的情绪在滋生,我却必须把它生生扼住,我不能爱她,因为她是我姐姐。那么,就让她恨我好了;就让她,记住我好了..